趙佳言現在就掉在肉堆上，黎明號內散落在車廂內的已烤好的肉堆上。

　　他沒有力氣去伸頭吃上一口，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吐血上。

　　突耶的頭狠狠撞在車頂上，頭暈眼花間他聽到老板的命令，“肉。”

　　騰地，如一頭冷水澆下，世界大部分的聲音都消失了，耳中只有老板吐血的聲音。

　　“老板！”

　　突耶慘叫一聲衝出駕駛座，瘋狂地衝到車後，撿起一把短刀就切金肉，切下一塊就直接壓向老板的嘴裡。

　　趙佳言躺在地上，嘴張到最大，任由突耶象填鴨子一樣往自己嘴裡塞肉。

　　他甚至希望突耶再快一點，因為腦海中的綠影顯示，那隻死要錢的大鷹撲騰著想要站起來，光是那二十厘米深的刀傷和兩翅斷裂的傷，還要不了它的命。

　　只要那大鷹站起來，後果……

　　不夠，獸肉進入身體的速度不夠。

　　趙佳言眼紅了，放棄修複內髒，全部的活力衝向左手。幾秒之後，手上粉碎的骨頭勉強粘合在一起，肘部的骨頭才剛縮回去，左手勉強能動時，他的左手動了。

　　手中的汲紋刀如電般劃動幾下，將一塊肉切成長條，左手拿起肉條就往自己嘴裡塞。

　　一長條肉幾乎是原封不動的被他塞到肚子裡。

　　另一條肉又緊跟著塞進嘴裡。其速度之快，如一長條肉主動往他肚裡鑽一樣。

　　熱流，灼熱的熱流在他的身體內四處修補，從一出現就消失，到能夠從肚子到胸口。

　　突耶呆了一下後就知道怎麽做了，把扔了手中的肉塊，唰唰地開始切肉條。

　　剛切好就被能勉強坐起的趙佳言搶走。

　　“過來幫忙啊！”突耶頭不抬地吼道，短刀切下一條。

　　他們的行為太瘋狂，楊嵐和那青年在呆滯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加入切肉條的隊伍中。

　　妞妞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那位叔叔全身是血的樣子嚇著她了。

　　她怕，她想哭，可她不願意打擾忙碌的叔叔阿姨們。

　　用手捂著嘴，防止眼淚掉下來。

　　趙佳言抬頭衝妞妞一笑，一口吸入一條肉。

　　他那如吸面條的樣子，惹得妞妞一笑。

　　“咯咯！”

　　趙佳言渾身充滿了灼熱的活力，妞妞的笑又在這灼熱上加了把火，全身的血沸騰起來。

　　“啊！”長嘯中他從車頂的大洞跳出，腳在車頂一踏，向不遠處的大鷹衝了過去。

　　手的汲紋刀指向大鷹，他冷笑。

　　落地的大鷹不如雞，就讓我來解決你吧。

　　大鷹在地上笨拙地跳動著，兩個斷了的翅膀怎麽也掌控不了平衡，不時摔倒在地，天上飛的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錢，要錢……”

　　憤怒的叫聲不時地響起。偶爾間它看到那個害自己如此的小肉團居然又向自己衝了過來，它的雙眼騰地紅的，紅的噴出火來。

　　“錢……”

　　眼睛能噴火的鷹，趙佳言還真給它嚇了一跳，這腳下速度更快了。

　　現在都這麽了得，等它適應了地面行動那還了得?

　　腳下有風吹過，方向正好是他的攻擊方向，趙佳言鬼使神差的依巽紋的紋路一腳踏在那風上。

　　刺溜，他的人如風一樣竄到了大鷹身前。

　　事情來的太突然，趙佳言沒反應過來就撞到大鷹身上。

　　大鷹是倒向地面，他則被反彈之力彈得後退幾步。

　　第一次攻擊，

失敗。　　失敗是失敗，趙佳言的眼卻亮了。

　　“那一腳……”

　　沒有時間給他細想，沒有時間給他去感悟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時間給他整理從心頭冒出無數奇思妙想。

　　趙佳言腳踏上一絲細風，又衝了出去。

　　他速度加快了一點點，趙佳言滿足了，現在先切了這隻死要錢的鷹再說。

　　趙佳言的速度本身就很快，現在有了腳下一縷風之助，速度是更加的快。

　　笨拙的鷹在地面上根本就無法做出有效的動作，它只能徒勞地躲避、尖叫，任由那黑刀在身上留下道道傷痕。

　　突耶下了車，手上的手槍對準大鷹卻不敢開槍。

　　大鷹的移動速度太快了，就算是在地上，他也不能夠擊中。

　　而突耶驚訝有的是，老板比大鷹還快，就象風一樣環繞著大鷹。

　　密集的擊中聲響起，還有大鷹的痛呼聲。

　　突耶發覺，不用自己動手，這隻大鷹逃不出老板的手掌心了。

　　大鷹好不容易稍適應了趙佳言的速度，能做出一二下的反擊，或撞或咬的。

　　趙佳言的動作又變得時快時慢起來，大鷹不是躲得太早就是躲的太遲，還是中刀子的命。

　　趙佳言高興地笑著，明白了巽紋在身體上的應用，也順便讓他的實力翻倍。

　　每刺中死要錢有鷹一刀，就有一股活力進入身體，或許太極心臟和汲紋刀明白現在的自己需要這活力，就沒有收回扣，全送給了他。

　　越插越有精神，趙佳言簡直愛死這種遊戲了。

　　這大鷹倒也經插，在太陽下山之後，才嚎了一聲“要錢”，徹底倒在了地上。

　　它不動了，愛怎麽怎麽滴！

　　什麽高傲、執著、憤怒，全化為一個念頭，你殺了我吧，太欺侮人了。

　　趙佳言低頭看著鷹眼，這隻變異鷹已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只有一片死氣在眼中。

　　“想死，沒那麽容易。我可還記得那青年聽到你聲音時的恐懼，還記得小妞妞要從你那裡找回爸媽，還記得楊嵐在聽到你聲音時眼中的仇恨。他們肯定不想你現在死，那你就得活著。”

　　趙佳言冷冷地道，汲紋刀切向大鷹的脖子，讓這隻鷹只能動動眼睛張張嘴。

　　“你這嘴角太快，我怕傷著他們，不好意思，我先切下來了啊。”

　　“錢……唔”

　　尖如巨勾的鷹嘴從根被切下，鷹頭上隻留下一塊疤痕。

　　趙佳言順手給傷口治好了。

　　“對了，你的眼會噴火，萬一嚇著妞妞就不好了。真不好意思，這眼我先給挖了。”

　　客氣的通知了大鷹一聲，他將鷹眼給挖了出來。

　　當然不會讓大鷹出血過多，他可是外科醫生中的老大，手準而快，功夫一流。

　　看著沒危險了，趙佳言輕笑著蹲下身，嘴貼在大鷹耳邊道，“今晚你死不了，好好享受吧！”

　　起身，趙佳言看向已下車的三人，一位青年，楊嵐和楊嵐懷中的妞妞。

　　“有仇報仇。”

　　他仰天大吼。

　　三人沒動。

　　“有仇報仇！……”

　　趙佳言繼續吼下去，似乎會永遠這麽吼下去。

　　青年跟著吼起，踉踉蹌蹌跑到大鷹身邊，咒罵著，用拳打，用腳踢，用牙咬……

　　楊嵐抱著妞妞走過來，輕聲在妞妞耳邊說著什麽。

　　妞妞的眼光流下來，爸爸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兩人加入青年的行列，傾泄著心中的恨意。

　　突耶也跑了上去，踢了兩腳後就跑到車上拿肉下來。

　　這鷹身硬，小妞妞的小拳頭都打紅腫了，得吃點肉恢復一下再繼續打。

　　另外兩人，湊合著也給拿了肉。

　　至於老板，在給小妞妞喂過肉後他就準備好了金肉。

　　清晨，突耶給熟睡的妞妞蓋好被子，看老板將車開上另一條路，他奇怪地問，“老板，繞路做什麽?”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個天然的澡堂子，咱們帶妞妞去洗一把。”

　　“是喲！老板，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