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青年從昏迷中醒來,驚慌地大叫。
“爸爸,瓊瓊怕。”小妞妞抱著突耶的手劈,拚命往他懷裡鑽。
突耶一隻手護住妞妞,一隻手撥出別在腰上的手槍,槍口向上。
急刹,急加速,突而左拐,突而右轉,趙佳言極力讓這隻大鷹的攻擊不在同一個位置上。
“錢,給錢。”
尖利的叫聲又響起,接著車頂嘭地一聲巨響,五隻如人手大的尖銳彎爪抓入車頂。
黎明號一矮,車速一減。
趙佳言閉著眼油門狠踩到底。
發動機轟鳴聲中向黎明號向前一躥,那尖爪來不及收縮就留下一溜火花向外滑去。
腦中的綠影顯示出那五隻鋼爪,地從踩油門瞬息之間換成踩刹車。
鋼爪離開車身,向天空中飛去。
黎明號車身一轉,停在了原地。
“突耶,你來開車順路往回走,不要太快。”
趙佳言呼喊聲中竄出車,迅速翻上車頂。
車門自動關上,關閉前傳來趙佳言的怒罵聲,“王八蛋,敢傷老子車,老子非切了你不可。”
“錢……”
“操,你一破老鷹要什麽錢。快下來,老子要切了你。”
突耶踩下油門,以二十碼的速度向村外駛去。
被楊嵐抱著的妞妞顫抖著,“姨,土匪來了。”
“乖,瓊瓊乖,叔叔去打它了,土匪很快就跑了。”
“姨,叔叔能從土匪那要回我爸爸媽媽麽。”
“能吧。”楊嵐抽抽鼻子。
“那妞妞下來,姨也去幫忙好不好?”
楊嵐說不出話來。
突耶湊過來,紅著眼道,“不用,叔叔很厲害的。妞妞呆在姨身邊等叔叔回來,好不好。”
“嗯。”
車頂上的趙佳言睜眼,看著天空中的黑點在轉個彎後向他俯衝而來。
“看來要拚命了。”他眯著眼,計算著。
“什麽玩意這是?翼展十米,雙翅一青一黑。雙爪如小圓桌大,可破開白氏鋼材,這玩意怎麽長出來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鷹,如此厲害的鷹。
“這不科學啊,居然還有比我實力還強的家夥。”
趙佳言嘀咕著,空著雙手等鷹下來。
一秒還是兩秒來著,大鷹帶著一大片陰暗和狂風直壓下來,雙翼將黎明號的上空全部遮掩,帶入它的陰暗之中。
“錢……”
尖利如刀的叫聲仿佛切開了空間,向下直刺而來。
趙佳言兩眼耳流血,已是聾了。
大鷹兩個拳頭大的眼中冰冷一片,雙爪張開,如兩張大網向獵物抓去。
腦中綠風突然幻化出大鷹的恐怖身影。只要一抓,就可以捏碎任何血肉之軀。
趙佳言閉眼笑著,雙手伸出,擁抱向大鷹。
黎明號向前勻速前行,迎向那恐怖的陰影。
大鷹冷冰冰的雙眼露出一絲疑惑,轉而化為嘲笑。
趙佳言的嘴角泛起同樣的嘲笑,他的雙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兩把手槍。
92式手槍,華國軍隊的製式裝備,全軍配備了能有百萬把。只要當兵的,大都會有一把。
這東西大鷹見過,會冒火,會讓自己皮膚痛,算是一種好玩的東西。
雙爪再伸了一點,雙翼做好了在抓住獵物後立刻爬升的準備。
“呯……”
兩把以離紋為主,乾、兌紋之金意為輔的隻純強化火力的92手槍,
趙佳言在二階時隆重出品的變態式手槍,發出的子彈其殺傷力有多大? 兩顆子彈一上一下分別擊中大鷹右翅上與身體相連的兩根主骨上。
結果,子彈成扁平狀,飲料瓶粗的主骨骨裂。
子彈擊中後留下一個鉛筆粗的傷口,彈出幾滴紅中帶青黑的血。
這個效果在趙佳言的預料之中,能擊穿大鷹的保護羽毛和那層皮,但不一定能擊斷骨頭,這鷹變異之後,身體變化太大了。
就是他最期望的效果有點大,大多了。
子彈射出後帶著動能,趙佳言的計劃是稍破壞下大鷹兩翅的平衡,好讓自己繼續施展手段將其放倒在地上。
計劃很好,可跟不上變化。
只是這子彈威力太大,大鷹現在不是兩翅失去平衡,而是身體失去平衡。
全身來個順時針翻轉,左翅直接與地面成了九十度。
就象兩翅一上一下的轟炸機著陸一樣,在鷹翅的骨折聲、摩擦聲和路面開裂聲中,大鷹的肚子從側上方一撞而下。
“倒霉。”
趙佳言無奈,隻來得及做出雙手曲臂護住腦門,腰彎著,身體縮向球的形狀。
他一付你打吧我絕不還手的樣子,就被鷹肚撞個結實。
象炮彈一樣,趙佳言被巨大的撞擊力撞向車頂。
雙臂是寸斷還是粉成碎沫了,他沒來得及查看,跟著更重的撞擊降臨。
咚。
聲音不清脆反而有點沉悶,趙佳言撞入黎明號的車頂之中,以屁股入車半個身體,全身成折疊狀。
這一下,骨碎聲聲聲入耳,趙佳言苦笑,他敢和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打賭,全身上下他絕對找不出一個完好的零件。
“轟!”
鷹肚撞擊到車頂,黎明號的屁股上再受一擊,整個車身頓時下沉半米。車軸都彎成了半圓,這才堪堪抵住這一撞帶來的下沉之力
大鷹是側下撞擊到黎明號,這向下的力量被車身的下沉給化解了,可這側向之力帶著鷹身向前刺溜一聲,順著車頂帶著火花就向趙佳言碾壓而來。
“唉喲喂,還來!”
鬱悶中,吐血吐到吐內髒的趙佳言身子向下一伏,趴在了黎明號的車頂陷落處。
全身趴著,唯一向上伸的,是他的左手。
車頂原本是設計成用來裝喪屍血肉做黎明號的電力供應用的,現在給趙佳言用來藏身。
狂風從頭頂一掃而過,象一把刮刀一樣,將趙佳言的身體高出車頂兩邊的部位全給一削而去。
計有兩隻鞋尖,硬幣大小的一毫米厚頭骨一塊,頭皮若乾。
大鷹如鋼鐵一般堅硬的羽毛傷害了趙佳言,不過大鷹也留下了一點補償。
它留下了一大灘血。
趙佳言左手在伸出時,汲紋刀彈出了左掌心,大約高出車頂有二十厘米。
汲紋刀很鋒利,可趙佳言覺得還不夠鋒利,這一刀,只在鷹肚上劃開了不到一米的口子。
到少三米的鷹肚劃過,隻劃了這點口子,很短。
不是他不想,而是握著汲紋刀的左手,已在劃過鷹身的時候,被其巨力所擊,小手臂與大臂折疊在一塊了。
汲紋刀不夠鋒利,不然應該是左手不受力的劃開大鷹的肚子。而不是現在這樣,手在肩膀上,而肘部骨頭如金剛狼一樣刺出。
身後是一陣亂響,最大的是大鷹淒慘的叫聲,“要錢……”
趙佳言笑得吐血,這家夥上輩子肯定是窮死的,現在還不忘要錢。
鷹身掉落車後,黎明號彎曲的車軸強力反彈,白氏鋼材強大的恢復能力,產生的力量使黎明號原地彈起一米高。
趙佳言,則借著這力量強行向下,不完整的掉到車內。
所謂的不完整,是留了不少的碎條肉掛在車頂上。
這一次傷有多重?趙佳言知道,自己只有喊出一個字的力氣了。
“肉!”
隨肉字而出的,是某一內髒的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