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中平二年,臨近年關的前一天,京都的一封帝製,由各常侍攜帶,極為鄭重的,公告各州郡。
此帝製,可謂震驚了所有州郡,亦震驚了中華大地。
靈帝接受太常劉焉建議,為剿滅殘余的黃巾賊寇。將部分刺史,改為州牧。
州牧,可以自行招兵,訓練鄉勇,組建軍隊。期間多以劉氏宗族,忠漢的大臣擔任。
其下分為。
益州牧,劉焉。荊州牧,劉表。幽州牧,劉虞。豫州牧,黃琬。冀州牧,韓馥。以及徐州牧陶謙。
(備注,重置州牧,為公元188年,為了需要,提前三年。)
徐州城陳府。陳嫣兒的哭聲,加上血肉模糊的陳平,讓陳珪心煩意亂。
“抬到藥房去,給他敷些傷藥。陳平不通曲直,遭暴打,實屬活該。”
“祖父,您怎能這麽說,陳平痛恨宦官,並沒有大錯啊。”
“嫣兒休要煩我,元龍,將陳平和陳嫣兒,轟出去。”
陳珪滿臉怒容,看著被趕出去的陳平和陳嫣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陳平得罪了蹇碩,陳珪並不在意。以那三虎作為賠償,應無事也。
陳珪的心煩意亂,是當今靈帝,頒布的重置州牧之令。
“元龍,這重置州牧之事,你怎麽看。”
陳登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道。
“州牧,掌管一州之軍政大權,乃真正意義上的一州之主。”
“陶謙先是獎賞了大哥陳應,又是暴打了陳平。此乃一賞,一戒也。”
“想必陶謙之所為,是要告誡吾等,日後,他陶謙當了州牧,吾陳家必須要鼎立支持。”
陳登的話,讓陳珪點了點頭。亦搖了搖頭。
“如陶謙當了州牧,對吾陳家來說,是好,還是壞。”
陳登思考了半天,長歎一口氣,道。
“父親,孩兒不知將來之事,要知人心變幻,不可查也。一切皆隨陶謙之心。”
陳珪聞陳登之言,閉目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微微一笑道。
“一切皆隨心,如聯合其他士族,不讓陶謙稱心,使其捉襟見肘,豈不妙哉。”
陳珪之言,讓陳登眼前一亮。道。
“父親之意,是限制陶謙,讓其知道,需靠吾等士族之力,才能在徐州,站穩腳跟。”
陳珪哈哈大笑,拍著案幾道。
“不錯,一定要限制陶謙,不僅要在糧餉上,軍備上,更要在軍伍之上,加以限制。”“如不限制,待陶謙羽翼豐滿,吾等徐州士族,還有活路乎。”
陳珪之言,讓陳登茅塞頓開。為了家族之利益,限制一州之牧,當為最佳選擇。
“父親,元龍這就去糜家,將吾等決策,告知可好。”
陳珪點了點頭,道。
“勿要直說,讓其自悟,吾想糜竺,定和老夫一樣,在家中躊躇。”
“你去聯系親近士族,老夫要親見陶謙,現今之時,乃是獲利的最佳時機。”
久久不出門的陳珪,這一次親自登門,去刺史公府,拜見陶謙。
“哈哈哈,漢瑜老兄,汝之到來,真是大駕光臨啊。”
“管家,速速擺宴,我要和漢瑜兄,把酒言歡,述以往之情。”
陶謙滿面紅光,拉著陳珪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陳珪亦是滿面笑容,看著陶謙道。
“恭祖賢弟,為兄今日來訪,其一,要恭賀與你,當得徐州州牧。
其二,要見一見蹇常侍,說一說陳平之事。” 陶謙聞陳珪之言,點了點頭,道。
“蹇常侍正在內堂,你我同去。要說這陳平,當真不像話,竟然敢得罪帝使,弟代兄長,重重責打一番,望漢瑜兄不要怪罪。”
“陳平犯下如此蠢事,的確該打,賢弟能當眾責打,老夫心中甚慰。”
走走停停,兩人一路聊得火熱。很快,到了公府內堂。
“常侍,老夫今日親自登門,就是為陳平之事,向常侍道歉的。”
“哎呀,些許小事,陳老怎還親來呢。當是晚生,去陳府拜見才是。”
蹇碩口中說一套,面上做一套,那目光之中,根本就沒把陳珪,放在眼裡。
在桓帝時,宮中就流傳,陳珪與常侍有恩。所以對徐州陳家,各常侍格外照顧。
很久的一份恩情,對於現在的蹇碩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蹇碩更想借陳平之事,將這份恩情了斷。
正當蹇碩思考著應付之策時,陳珪又道。
“董太后可好,老夫年前患了重病,讓太后甚為擔心,實乃老夫之罪也。”
陳珪提到了董太后,讓蹇碩態度大變。
面上的傲慢之色,立刻變成恭敬之意。要知現今的董太后和靈帝,可是十常侍的靠山。
蹇碩萬萬沒想到,陳珪與董太后相識。並且聞陳珪之話,董太后好像十分關心陳珪。
蹇碩腦中的絕恩想法,立馬打住。連忙對陳珪道。
“陳老勿要這麽說,太后知道汝得病,甚是掛念。此次來徐州,特讓我探望陳老。”
陳珪捋著三寸胡須,道。
“嗨,老了,不中用了。之前諸多老友,一在關心老夫,讓老夫慚愧也。”
陳珪有一句,沒一句的,與蹇碩閑聊,亦回憶,述說著董太后之事。
蹇碩聽得是冷汗直流,真正知道了陳珪的可怕。
董太后原為藩妃,乃河間人士。在入宮期間,全程由陳珪打理,護送。
如沒陳珪,當真沒有現今的董太后。徐州陳家,陳珪,對董太后有著大恩情。
有了這層關系,陳珪當真是不能得罪。 蹇碩滿臉獻媚之意,不停為陳珪把盞夾菜。
“蹇常侍,老夫與恭祖賢弟有要事相商,你看。”
“吾知道,吾知道。你們聊,蹇碩有些酒醉,這就回房休息。”
陳珪的話,正應了蹇碩之意,與陳珪談話,蹇碩是如坐針氈,生怕得罪陳珪。
看著離開的蹇碩,陶謙哈哈大笑。
“漢瑜兄,這蹇碩囂張跋扈,到了你這裡,卻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當真解氣也。”
陳珪亦是大笑,道。
“一小小宦官,何足掛齒。不提也罷。”
“今日拜訪,最重要的事,就是恭賀賢弟,得州牧之位。”
“老夫要代表徐州陳家,全力支持賢弟。”
陶謙聞陳珪之言,面色大喜,連忙握住陳珪的手,心中激動萬分。
陳珪的話,等於讓陶謙,有了底氣。
只要徐州陳家支持與他,那麽他陶謙,就有一半的把握,掌控整個徐州。
“漢瑜兄能如此想,再好不過。這真乃徐州之福,百姓之福啊。”
陳珪連忙擺手,道。
“賢弟勿要這麽說,有賢弟在,亦有陳家在。是吾陳家,托了賢弟之福。”
“不知恭祖賢弟,接下來要如何做,吾徐州陳家,也好有個準備。”
陶謙看著陳珪,目光發亮,遣散了眾下人,道出了心中之話。
就這樣,兩個老人,一直在公府內堂,聊到了申時,直到天黑為止。
當陳珪回到陳府後,陳珪的房間,亮了一宿的燈。直到三遍雞叫,那燭火,才被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