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這二哥這般模樣,秦陽也是說道:“二哥,自家兄弟,何須多禮,你遠在福東,凡事親力親為,可不像大哥這般悠閑,整日裡悠哉悠哉,六弟理解二哥。”
公子華眼睛瞪著秦陽,喝道:“你!”
“大哥勿怪!”公子雍勸解道,然後看著大哥說道:“大哥,有些事你暫且還不知道,這六弟你處置不得。”
“長兄為大,何人教訓不得?”公子華大大咧咧的說道。
公子雍看著公子華,饒有意味的說道:“大哥,六弟不比我們愚鈍,相反有過之而無不及,從文曲城舊日裡的好友傳來消息說,六弟正是今年的青山宴文魁!”
秦華看著自己這二弟,明顯是不相信他說出來的話,喝道:“胡說八道,六弟什麽出身,怎麽能夠染指那青山宴文魁之位!”
公子雍笑道:“有何不可?大哥如若不信,也可問詢舊日裡的文曲城好友。”
又是戳中秦華的痛點,因為當年的出身原因,以及自身並沒有太多閃光點,在文曲城中隻算是泛泛之輩,至於那些酒肉之友,隨著這些年不甚來往,已經是逐漸沒了交集。
秦華看著公子雍,又將目光看向秦陽說道:“你來告訴你二哥此番誰錯了,你二哥終日盯著福東那塊地方,真是得了臆想之症!”
秦陽顯然沒有回答公子華這句話的打算,已而又是一行人伍來至,公子華首先行禮說道:“高公公此來何事?”
正是那高信。
高信回道:“侯爺特詔,六子公子陽前往文華殿覲見。”
這是禮製,公子華也是知道的,當下朝著高信說道:“既然父侯召見,我等也隨其一起去吧。”
高信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朝著秦陽說道:“陽殿下,隨老奴一起吧。”
秦陽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請公公帶路了。”
隨後,高信便是帶著秦陽一行人去了文華殿。
……
秦詢早已經坐在了文華殿的主座上,轉眼間,便是看著高信領著一行人來到了大殿之中。
“兒臣(老奴)參見父侯(侯爺)。”眾人行禮道。
南山侯說道:“起身吧。”
“多謝父侯(侯爺)。”
待眾人入座,秦詢看著大殿,說道:“公子陽,你為何不隨著南山城的軍隊回來。”
秦陽起身回答:“兒子也想看一下這大荒裡的人情風景,隨著軍隊出發,多有不便,故兒子……”
“胡鬧!你可知道大荒裡有多少危險!”還不待秦陽說完,南山侯呵斥道。
秦陽沒有直接反駁南山侯的這番言論,畢竟這一路上的確是遇到了不少危險之事,雖是四年不見,但是南山侯的舔犢之情,秦陽還是領悟的出來的。
南山侯看著這位六兒子,嚴肅之色終是減緩不少,看著秦陽說道:“不過,青山宴文魁之位,你能拿到手,就足以抵罪了!”
青山宴文魁!
這一句話像是一點火星,一下子就點燃了這空氣裡的氣氛。
如今處在文華殿的三位公子,秦華,秦雍,秦誠都曾經在文曲城求學過,有中人之姿。甚至也有泯然眾人的,唯獨沒有這樣令黃州文道矚目的事。
這可是青山宴文魁之位,寓意著的可真的是這位將會是黃州文道小輩成就最高的人。
秦陽一笑,說道:“還有有賴父侯教化養育之恩!”
聽著秦陽承認,那公子華睜大了雙眼看著前者喃喃說道:“居然會是真的……”
比之公子華內心的五味雜陳,
那公子雍與公子誠倒是全然驚喜。 公子誠舉起衣袖朝著南山侯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二哥說的居然會是真的,六弟他真的奪得了青山宴文魁,真是可喜可賀!”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南山侯的興趣,看著公子雍說道:“老二,你提前得到消息了?”
公子雍點了點頭說道:“嗯,父侯,兒臣舊時在文曲城結交的好友便是在月余之前,便是將這消息發給了兒臣的文印之中。”
南山侯點了點頭,似是讚許,又問:“你可知道你六弟為何奪得了青山宴文魁之位?”
公子雍看南山侯似是在問自己,然後回道:“似是一筆鎮國書法與一首鎮國詩詞!”
南山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落座吧,這一點你比華兒好,足夠孝悌兄弟!”
然後看著眾人說道:“陽兒的確是大才,論文道,你們比不過他。”
本來聽到父侯貶低自己, 抬高老二,公子華就內心裡暗暗不爽了,眼下又聽父侯這樣說,當下不由得反駁:“父侯,西元諸多封侯國都是以武立國,兒臣認為應該重武輕文,不應該對六弟如此推崇!”
“愚鈍!”南山侯對公子華說出這句評價,然後說道:“文曲城中學到的東西去了哪裡?你要記得,做人絕不能坐井觀天!”
眼見著秦陽不出言語反駁公子華,南山侯對他說道:“你暫且退下吧,陽兒今日回去看著你母親,她也多年未見你了。”
秦陽謝禮道:“是,父侯。”
南山侯看著長子公子華說道:“公子華,福南之地如何?”
公子華說道:“兒臣已經派遣門人官吏前往福南,一切事務皆都良好。”
“一切良好?”南山侯反問一句,然後將自己桌案上的一書文案拿起手中:“那為什麽福南大族於氏給本侯上書,說是你公子華的門客在福南之地胡作非為,橫征暴斂,多行不義之事啊!”
公子華顯然沒有想到父侯竟然如此發難,當下說道:“父侯,這絕無可能!”
南山侯氣急,朝著公子華將手上的文書扔到他的面前說道:“絕無可能,這次送到福南的糧種足足一百六十余石,可是送到百姓手上的又有多少,你自己去看!”
公子華跪在地上,撿起南山侯丟過來的文書,仔細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道【福南於氏族領萬上書,今公子華門人前來福南巡視農耕,卻不思農事艱辛,私自貪墨糧種,以致發放到福南百姓手中糧種不足三十石,特密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