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桐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低聲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其實我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錯的，工作人員把我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提前了兩年多。”

　　傅向陽目瞪口呆:“這都行?”

　　怪不得呢！老章給的資料也不算錯，大部分應該是從公安數據庫裡調取的。不過剩下的小部分資料，諸如她父母親的情況，她在工廠的生活情況……他猜測不到來源。

　　神獸組估計是有特殊的情報系統。

　　不過，傅向陽突然反應過來，愣愣道:“你連第幾條法律都記得?”

　　“呵呵，你忘了我的看家本領了嗎?我在圖書館看過法律書，記下來了。”柳雨桐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些神采，傅向陽似乎看到了她曾經自信的影子。

　　他期待問道:“那你能不能背誦那一頁的條例?”

　　“可以呀，第十三條……”柳雨桐開始背誦。

　　傅向陽眼睛越來越亮，她語速平緩，但是期間沒有一絲停頓，仿佛熟讀過千萬遍，早已經爛記於心。

　　這種天賦……

　　五分鍾後，柳雨桐背完停了下來，看著他笑。

　　傅向陽說不出話來，即使他有觀氣術的被動效果加成，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法律書有多少本?每本有多厚?包含了多少內容多少文字?如果只看一遍，現在的傅向陽也難以全部背誦出來。

　　可是柳雨桐做到了，這還是她天生的本領。

　　她的大腦到底是怎麽構成的?

　　如果說世界上有特異功能的話，傅向陽毫不懷疑，這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種。只看一遍，就能像電腦一樣，將文字全部複製進大腦，需要的時候隨時調用！這種神奇的能力，不是特異功能是什麽?

　　“只要你看看書，以你的聰明，應該考大學完全沒問題吧?”

　　柳雨桐眼神一黯，隨後笑道:“上不上大學無所謂的，我前年已經把所有大學課程都看完了，不比上大學的差多少。”

　　“真的?”傅向陽心中驚喜，又問道:“那你近兩年呢?又看了什麽書?”

　　“挺多的呢！法律書就是在這兩年看的。”柳雨桐扳著手指頭，數道:“還有研究生的課本、博士生的論文、財經類書籍、青年文摘之類的雜志、散文詩集……”

　　羅列了足足數十種，聽得傅向陽目瞪口呆！

　　他結結巴巴問道:“你……還有你沒有看過的書嗎?”

　　“有啊，網絡小說之內的還沒看過。”柳雨桐說了一句差點令他噴血的話:“聽說有些少兒不宜，我準備等成年後再看。”

　　“……”

　　這實際情況，比老章給出的資料還恐怖得多啊！要是國家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個變態，估計早已經不惜任何代價招攬了。

　　“你真的太厲害了！”傅向陽有種膜拜大神的感覺。

　　“呵呵！”柳雨桐羞澀的笑了笑。

　　“可是你太沒自信了！以你的能力，想幹什麽都能乾成，就算你沒資歷，你去大點的公司毛遂自薦，然後表現一番，肯定會有人把你當做寶的！”

　　柳雨桐低頭看著腳尖，紅著臉道:“我不敢……”

　　家庭的變故和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將她的信心擊碎了。從來到中吳茶廠後，她甚至將自己封閉起來，很少和人交流，有人邀請她去玩或是聚會，也是一律拒絕。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有在看書的時候，才能找到那份模糊的自信。

　　傅向陽道:“如果我真的是廠長，請你當我的助理，你願不願意?”

　　“呵呵，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是說如果。”傅向陽認真地看著她。

　　“當然會願意啊！能當廠長助理，肯定比打工強，更何況廠長還是你呢！”柳雨桐笑道:“不過你應該說你是公司總裁。你剛過來，可能不知道我們茶廠是一體化，只有總裁和總經理，沒有廠長這個職位的。”

　　傅向陽笑了，他道:“總裁就總裁吧，你願意就好！走，我們過去吃飯，時間差不多了……”

　　柳雨桐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十二點半需要上班。

　　兩人跑到食堂，排了大概四五分鍾的隊。

　　柳雨桐打了兩盒飯，其中一盒打包。食堂其實並沒有打包服務，但是她在食堂公用碗櫃上，放有自帶的飯盒。

　　坐在一個角落的桌上，傅向陽看著她，沒有說話。

　　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也知道她多打包一盒的原因。不過正是因為知道了原因，反而更加不好開口詢問。

　　柳雨桐被他盯著，低著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問我為什麽多買一盒飯嗎?”她咬咬嘴唇，還是主動開口問道，反正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既然在同一個工廠，他遲早也要知道的。

　　傅向陽裝作不知情，問道:“為什麽呢?”

　　“因為我母親……”柳雨桐敘述著他母親的不幸遭遇，語氣平靜，但傅向陽分明能看到她小手不自覺顫抖。

　　她多打這一盆飯，是要去照顧自己瘋癲的母親……

　　是的，她的母親是精神病患者，因為她高三那年的家庭變故！

　　因為他父親沉迷賭博，輸光了家產，甚至輸掉了他們母女……當她父親帶著一些人，到家裡來“收貨”的時候，她母親承受不住刺激，徹底瘋了。

　　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沒有說，傅向陽卻知道。她母親為了保護女兒的貞潔和自己的尊嚴，用剪刀劃破了臉蛋和胸口，血染了兩母女一身……

　　因為事情鬧大，有鄰居報警，等警察到達現場的時候，母親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第二天起來時，她母親已經瘋了。

　　……

　　她之前害怕傅向陽問到家裡情況，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已經能承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但這些人裡面，不包括曾經要好的老同學。她害怕從他眼中看到同樣的目光，即使目光中包含著同情。

　　還好，傅向陽很注意這點，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他抓起柳雨桐冰冷而又顫抖的小手，認真地承諾了一句:“放心，阿姨會好起來的，我跟你保證！”

　　她母親患的是精神病，根源在大腦。治療這類病，最低也需要二星丹藥。雖然他現在沒辦法治好，但只要給他時間，絕對不算是問題。

　　柳雨桐聞言微微一笑，房頂吊扇吹起她遮住臉頰的發絲，露出了傾城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