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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百零八:治軍(中)
曹東亭看了甫佔一眼,隱隱明白了沈雀歡的用意,曹東亭問:“不怕劉旌同阻撓嗎?”

 沈雀歡漾起一抹冷笑,“不會!明日卯時,你派人將劉旌同和他那四個副將給擄出城,隻說覺察到老百姓有異動,城中已經不安全,不得已才用非常手段劫他們出來,咱們明日卯正時在城外匯合。”

 “調虎離山?”甫佔雙目炯炯。

 “虎?他也配?”沈雀歡揚眉,認真的看向曹東亭,“三通城總要留一人鎮守,我把能用的人想了個遍,覺得唯有曹公子可以勝任。”

 曹東亭一愣,很認真的看了沈雀歡一眼,她的目光沒什麽改變,還是澄澄澈澈的。甫佔也在旁邊讚同道:“曹大哥心思細,更何況孟益那個不著調的還在城裡,也只有曹大哥能治得住他。”

 話及此,似已是板上釘釘了,曹東亭卻垂著一雙眼睛深思熟慮的樣子,半晌抬頭,拒絕道:“我看還是甫佔留下,第一,我的應變能力不如他,若真發生什麽意外他可以帶著孟公子輕松脫困,第二,我不在,劉旌同未必會聽信於你。”

 他反對的清晰明了,兩條任意一條似乎都很棘手,沈雀歡含笑聽他說完,又轉向甫佔問道:“你的意思呢?”好像她對曹東亭的婉拒並無質疑。

 甫佔聽曹東亭的話覺得也很有道理,反而不知道如何決定好了。

 沈雀歡當機立斷:“那就甫佔留城,晚上我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事宜都寫下來,明天一早給你。”

 “行。”甫佔也十分痛快。

 曹東亭對沈雀歡的反應很意外,難道他剛才的感覺錯了?剛才他答“二百人”的時候已知自己口誤,以沈雀歡的敏銳不可能聽不出來,她究竟是真的對自己沒有芥蒂,還是想要試探他呢?

 曹東亭想到隨祁霖玉來三通城前堇王對他的交代:想辦法得知長儒先生的心思,確定他最終屬意的人是誰。

 這麽多天接觸下來,曹東亭越發覺得長儒和沈雀歡這對父女的詭秘,他們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兩種人,在同一件事的認知上,卻超乎平常父女的默契,有很多時候,長儒完全是把她當兒子看。

 曹東亭出身沒落世家,甚至這種對女兒的過分倚重在當今大樾是完全無法形成的,女兒在一定程度上是家族用來籠絡旁支力量的籌碼,可長儒,好像從來都沒往這上頭用過心思。

 總而言之,這對父女處處透著反常,幸好之前長儒曾明確表示過對太子掌權的擔憂,在曹東亭看來,長儒對堇王雖然不見上心,對太子卻絕對已經失了輔佐之心。

 這也是曹東亭放心讓長儒父女掌控局面的原因之一。

 ※※※

 第二日天色破曉,屋舍間升騰起炊煙嫋嫋,雞鳴聲漸次傳來,三通城像往常一樣在塵世間漸漸蘇醒。

 城外官道上前後五十余騎,沈雀歡被圍在眾人中間,劉旌同騎馬與之保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目光時不時遊離在這個少年將軍模樣的“男子”身上。

 他今天天沒亮就被人從被窩裡揪了起來,本以為是被強盜擄了去,到了城外見到曹東亭等人,才知悉潛伏在三通城中的匪兵想要發起民亂,城中已經不安全,只能緊急撤往軍營。

 劉旌同一路上都在納悶,不能夠啊,他昨日才讓屬下將那些流言散播出去,按理說暴動不會來得這麽快啊,還是說這些刁民原本就已經計劃好了暴亂,是他沒有察覺而已呢?

 劉旌同心中惴惴的,不落聲色的朝身邊這些人打量,他原本的親衛只出來四五個,另外三名副將身邊更是連親衛都沒有,而身邊這些侍衛都面生的很,顯然不是出自京軍,難道是堇王的親兵?

 他這個人雖然是個半吊子,卻並非沒有腦子,這樣的局面對他來說實在算不上是好情況。他暗沉下心思,加緊馬腹湊到沈雀歡身邊,端出一副惴惴不安狀,問道:“這位大人……不知怎麽稱呼?”

 沈雀歡看也沒看他,曹東亭已策馬隔在劉旌同身側,面色不悅:“劉將軍,我聽說您曾在大樾三個軍營裡效力過?”竟是硬生生截斷了話題。

 被曹東亭這麽一打岔,沈雀歡的馬離劉旌同更遠了,劉旌同心不在焉的和曹東亭打著官腔,聊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曹大人,要是真亂起來……上頭會不會……?”

 曹東亭倒是笑了,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反嗤他:“你弄丟了一個世子,又賠進去一個王爺,還怕民亂不成?”

 劉旌同被噎,拉著韁繩的指關節捏的白森森,臉上笑容一點兒都沒垮,依舊笑言:“這事兒靠譜嗎?”話末,還特地朝沈雀歡的方向撇了一眼。

 “你指的是人還是事兒?”曹東亭噙著絲冷笑,看透了劉旌同似的。半晌,曹東亭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就等著開眼吧。”

 劉旌同臉色有點垮,當時曹東亭和甫佔把這人給請來時,甫佔那小子就晦澀的說起過這人的身份,好像是靖安王十分看重的人物,具體什麽職務又不明說,他心中存疑,但瞧那人在馬上精神抖擻的派頭……還有剛剛出城後不久,他們原本驅馬急奔,這人忽然執劍遠射,竟然一箭射死隻兔子……

 此時的劉旌同根本想不到沈雀歡為何在趕路時和一隻兔子過不去,他整個人都被那動作和準頭給攝住了,射箭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練成手,更別說她當時是在顛簸的馬上。就說那反應,都需要窮年累月的沉澱。

 劉旌同不是個好兵,卻自認為見兵無數,這樣的身手在他見識的范疇裡,尚不足三人。

 沈雀歡的形象立刻高大的樹立起來。再加上像曹東亭這樣隻對堇王馬首是瞻的人物,此時都要落後半騎以示尊重……

 種種跡象讓劉旌同不得不對沈雀歡的身份信了八分。他從前是劉舂放的奴才,此時奴性使然,對沈雀歡不免表現的卑微起來,而他身後看他臉色行事的副將們,也都紛紛擺出了下屬姿態。

 所以,當眾人一路輕騎來至剿匪軍大營時,營中眾將領軍士自然而然把沈雀歡當成了大人物。並很是謙卑的將沈雀歡安置在最貼近大帳的一處營帳中。

 安置妥當後,曹東亭帶了十幾個人去見她,這些人都是他跳出來嗓門大的。沈雀歡把這十幾個人單獨叫到一起,前後吩咐了不過一刻鍾,這些人帶著滿臉的不明所以先後從大帳裡退了出來。

 曹東亭忍不住了,親自到營帳裡找她商量:“你說半個時辰後集結全軍?這……把握嗎?”

 沈雀歡聞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用人不疑,這一次我就不和曹大哥計較了。”

 曹東亭咬了舌頭似的,長儒和甫佔都留在三通城裡,換句話說軍營中知道沈雀歡底細的只有自己一個,沈雀歡越是不露怯色,他越是覺得心中沒底。

 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一個早應該意識到的問題,面前這個女人,僅僅十七歲而已。他竟將全局交給一個十七歲少女掌控,他到底是被沈雀歡迷惑了,還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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