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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百零六:解局(下)
中午劉旌同要給曹東亭辦接風宴,沈雀歡裝作沒聽見,合衣躺在長儒書房的簡榻上睡了過去,這一覺從天光大亮睡到月上柳梢,曹東亭和甫佔輪番來見數次,她都沒有醒來的征召。

 晚膳過後,曹東亭和甫佔一塊兒來了,沈雀歡依然仰面躺在榻上,臉上蓋著那條用來遮面的葛布,冷不丁看上去,真像個死人。

 甫佔覺得後背發涼,問一邊看爐子的靈松,“你家先生呢?”

 靈松在這兩位面前一向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小姐睡下前說要吃肉,先生去街上買肉餅了。”

 甫佔和曹東亭聞言面面相覷,肉……肉餅?

 靈松面色不變,給二人沏了茶水,招呼道:“兩位公子稍坐,等我家先生把肉餅買回來,小姐聞到肉香,馬上就能醒了。”

 曹東亭撫額,甫佔嗔目,俱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更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頭,二人臨桌坐下後,甫佔總覺得背脊涼颼颼的,渾身都不得勁兒,回頭一看,嚇得“媽呀”一聲蹦了起來,只見沈雀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房梁發呆,她臉上陰著大片的燈影,得虧甫佔這兩年沉穩了不少,要是頭些年經此一嚇,必定拔刀砍過去。

 曹東亭也嚇得夠嗆,兩人站在沈雀歡榻邊,臉色越來越黑,“你什麽時候醒的?怎麽和鬼似的?”

 像是應驗了這句話,沈雀歡立時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甫佔和曹東亭隻覺得後背寒毛乍起,都感覺到了沈雀歡的異常。

 沈雀歡眸子裡沒有焦距似的枯坐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對上曹東亭:“你出發回京時是哪一日?”

 “啊?”曹東亭心底發空,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問了句什麽,“三天前!”準確的說是三天半之前。

 沈雀歡盯著他,像是在尋求什麽答案似的:“也就是說王爺進寨三天之後才讓你去接我?”她眸子裡忽然閃了一下,急急的問:“他是怎麽傳出消息的?”

 曹東亭收斂起面上所有的表情,甫佔臉上也帶了異樣,兩人都震驚於沈雀歡的敏銳。

 半晌,曹東亭正色道:“王爺讓人帶了兩張葉子牌出來,一張四萬一張六萬,並帶出一句話,防民反防兵亂。”正是今日曹東亭收獲信箋上的四個字,靖安王早在三天之前已經預料到了。

 葉子牌?四萬!六萬!加起來就是十萬!沈雀歡喃喃:“十萬火急?”

 曹東亭讚許的點頭:“長儒先生也是這樣說的,當時我們之中沒有擅長治兵之人,先生想到了你,讓我和甫佔去京都接你。”

 沈雀歡在心裡將他這番話一個字一個字咀嚼一遍,忽然蹙起了眉頭,不,不對,這中間一定遺漏了什麽,否則甫佔在明知道王爺深陷險境的情況下,絕對不會長途跋涉的回京。

 甫佔可是祁霖玉的侍衛總管,她聽白前說過,祁霖玉能見光不能見光的所有侍衛都歸他管。

 他怎麽能夠離開祁霖玉的視線范圍?

 而且,尖角寨裡的人明明知道擄劫世子會有滅寨的風險,還是走了這一步,他們分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招安。

 再者就是曹東亭,他是邯州巡錄使,出現在這兒,只是因為他是祁霖玉的結義大哥?

 諸多疑問湧進沈雀歡的腦子,她在千絲萬縷中尋找著突破口,最後她把目光盯在了甫佔身上,“你們肯定有什麽事瞞了我……王爺是不是……”在曹甫二人中,她顯然更相信甫佔,曹東亭見狀眼神晦暗的閃了閃。

 “沒有!”甫佔立刻否認道,“王爺來三通城之前請了匪幫有名的結義堂二當家和他一塊進了寨,結義堂在江湖上廣有俠名,他們土匪之前總有幾分義氣,何況王爺身邊還有高手保護,絕對不會有危險,至於……”甫佔飛快的睃了曹東亭一眼,他是個直腸子,想不通許多的彎彎繞繞,可話到嘴邊就猶豫起來。

 曹東亭目不轉睛的望著沈雀歡,事到如今,她那雙眸子裡仍然看不見一絲雜質,他忽然就開了口:“因為王爺送來的葉子牌上畫了羽毛的印記,是羽馳軍軍絡的形狀。”

 沈雀歡臉色刹那間煞白,嘴唇顫了顫,片刻後所有的表情都被滿臉焦慮所取代,幾乎是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這樣……全都解釋通了。”

 甫佔有點不忍看她那表情,沈雀歡畢竟是女人,解決問題之前習慣於碰觸感情,連甫佔都知道,如今的局勢容不得沈雀歡感情用事。

 曹東亭冷靜的開口:“如果太子原本就知道尖角寨有羽馳余……殘將,局面恐怕會更加複雜,世子招安不成有失聖心事小,若招安成功,羽馳軍的這位殘將就會和尖角寨眾匪一樣被納入正規軍,這無異於在世子甚至是堇王的身上埋了一顆隨時會發作的毒藥。”

 如果是這樣,什麽修路大計,什麽以工代剿,全都是空話。因為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尖角寨裡正在發生著什麽,寨子裡的局面已經在長儒的可控范圍之外了。

 沈雀歡想起上次祁霖玉強行催動內力時的凶險,想起他臨行前為她披上的赤狐輕裘……

 “我要上山。”話一出口,沈雀歡已從床上翻起,不由分說,一手拎過一旁的大氅,一手拾起長矛往外走去。

 帳簾一掀,長儒的身影讓沈雀歡的身形為止一頓,兩個人有短暫的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甫佔忍了半晌沒有忍住,說道:“王爺臨上山前就料到你會衝動,王爺說山上之事他會解決,讓你放心。”

 沈雀歡似在艱難抉擇,犀利的目光直直的鎖向甫佔,不掩失望之色。

 “你走了, 軍中之事再無能擔之人。”長儒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先是越過沈雀歡,在曹東亭的臉上深深落了一眼,隨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沈雀歡道:“你上山,對王爺來說是下策。”

 “我明白,我可以穿男裝……”

 長儒打斷她:“世子還在山上,你來三通城的事在京都並不是秘密,他日世子回京,肯定會因此猜到你的身份。”

 “那我就穿女裝……”

 “可你要如何面對那個羽馳舊人?你自己適應了多久才真正適應了你身上的婦孺裙裾,你難道都忘了嗎?要是這些不值當你在乎,那你就想想是誰請你來三通城,你如果在這時候暴露了身份,第一個被你牽連的人就是王爺。”

 沈雀歡失語,曹東亭卻驚愕的抬起頭來。

 原來當初差他回京的時候,長儒執意強調要經過承平侯找到沈三小姐,並不是在為她的名譽做考慮,而是為了這番話做鋪墊,斷了她上山的念頭。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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