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紅塵淺歡》六十:人和
  紅芷心生奇怪,今天的事情太蹊蹺了,什麽八杆子打不著的人都往慶雲堂裡鑽?說來要繡花樣子?陳姨娘早就分院子出去了她們難道不知道嗎?織錦和靈松都到哪裡去了?院子裡的奴才好像脫韁野馬似的不服管教。她顧不得書房裡詭異的氣氛,人已經掀了簾子走出來,余光瞥著剛才在院子裡當值的幾個丫鬟,都遠遠的站在壁廊下,身前站著的是那個在二門當值的仆婦。

  紅芷朝兩位行禮,笑著道:“奴婢見過四太太,泰大奶奶。”她擋在書房的門口,笑容善意的朝壁廊下的丫鬟吩咐:“還不招呼兩位太太到偏廳稍作,眾位爺在裡頭談事,茶房上的丫頭都去哪兒了,等了這麽半天也不見茶水上來。”又向兩位解釋:“陳姨娘在雛雲閣,奴婢吩咐丫鬟去尋一尋。”

  泰大奶奶周氏笑容複雜,與四太太歷氏對視了一眼,詫異似的:“爺們兒在裡頭?我瞧這院子裡竟沒一個小廝。”

  紅芷和煦的笑起來,心中升起莫名的情愫,想了想,忽然一驚,若此時小姐在書房裡頭,這些人豈不是會“一不小心”撞見。

  面對眼前的種種反常,紅芷再看不清那就成了傻子了,她又朝壁廊下頭看了一眼,丫鬟們全都垂目輕顫,大難來臨的模樣。只有那個二門婦人,規規矩矩的立著,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四太太“啊呀”了一聲,想到什麽似的:“我們家四老爺肯定喝多了,難不成到二老爺這兒來胡鬧了?這可不行,我得把她帶回去……”

  說著一把掃開紅芷,急匆匆進了書房,紅芷心中泛起一陣寒涼。

  周氏怎麽可能放掉這麽好看的戲碼,竟也跟著歷氏走了進去,但兩人進了屋就傻眼了,書房裡眾位爺圍坐在一塊兒,幾案上擺著一副畫,一名形容清朗的年輕人正伺候在長儒身後,瞧見兩人闖了進來,全都微微蹙起眉頭。

  “這……”長儒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那年輕男子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似的側了側身子。

  後院婦人在自己家裡都不能見外男,何況這麽大咧咧的往叔伯兄弟書房裡衝。

  沈宏慶臉憋的通紅,朝歷氏怒喝:“臉都讓你給丟盡了,還不滾出去。”

  歷氏和周氏哪裡還敢在書房裡久留,連忙面紅耳赤的退出了書房,兩人剛打了簾子出來,正要問“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裡清脆陰鷙的一聲:“什麽風把兩位吹過來了。”

  歷氏表情還好,周氏身邊的婢女乾脆“媽呀”一聲驚叫。

  一身輕裝手握寶劍的沈雀歡,正立在書房台階下,冷冷看著她們。

  歷氏比周氏要沉得住氣,她臉色變了兩變,仍勉強露出了笑臉:“三小姐這是……”她目光一直落在沈雀歡手裡的寶劍上,生怕下一刻劍鋒就朝自己的方向而來。

  周氏早已牙齒打顫,兩個腮幫子硬邦邦的鼓著,哪裡還能說得出一句話。

  “我等我爹等的無聊,就到後院兒松了松筋骨,竟不知道兩位長輩到訪。”她笑容可親的朝廊壁下側首:“還不伺候兩位夫人上房稍坐?”

  那二門婦人早已嚇得跪地篩糠,小丫頭們躊躇了一會兒,有膽大的聽了沈雀歡的吩咐,跑進茶房裡倒水了。

  歷氏和周氏可不想在慶雲堂裡再待下去,歷氏笑容越來越僵硬,“我們是來找陳姨娘要繡樣的,既然陳姨娘不在,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兩人正要走,書房裡陸續走出幾個人,

長儒和那位男輕男子落在最後,長儒望向沈雀歡時目光誠誠,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又仿佛一切都心知肚明。  沈雀歡握劍而立的樣子,讓眾位男人的臉色為之一變。

  沈宏輝最先笑起來:“果真是將門虎女啊,侄女和二哥頭一年回來過年,恐怕還有許多話要說,咱們也別在這兒礙事兒了,酒留著明天喝,上我那打牌去吧?”

  眾人紛紛告辭,沈雀歡退到路邊執劍拱手,那動作行雲流水英氣逼人,直到院子裡的“外人”退的乾乾淨淨,氣氛沉浸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心裡有鬼的二門婦人像是回過神兒來似的,起身就要往外逃。

  泥塑一般的沈雀歡,漠然的抬起眼瞼,長劍出手,“撲”的一聲後,那仆婦捂著穿胸而過的劍刃錯愕的倒在地上。

  滿院仆婦有一個算一個,俱都定在了原地,垂首抿唇,一副生死邊緣的模樣。血腥氣慢慢彌漫在院落上空。

  站在長儒身後的年輕人就是陳許,他極力的咬著唇齒,堪堪忍下翻湧而上的一陣惡心。

  長儒轉身回屋,陳許定了定神,提著發顫的兩條腿跟了上去,身後傳來一個輕輕淡淡的女子聲音:“紅芷,給我泡杯茶,慶雲堂裡所有人都在院子裡站著,走一個死一個。”

  “啊?”紅芷靈魂出鞘一般的錯愕。

  陳許隻覺渾身寒毛都跟著一激靈,連忙加快腳步。

  陳許徹底穩定下心神的時候已經是一盞茶之後,眾仆婦都在院子裡站著,長儒和陳許各坐一隅,沈雀歡隨意的靠在圍榻裡,像一隻吃飽喝足後犯懶的豹子。

  陳許默默的說著他剛剛經歷的一切:“我給姐姐帶了海捕文書後已經離開了梅花巷,還沒走出兩條街就被一個小廝給追上了,說是先生您找我回去,我以為事關重大就跟著那小廝從側門進了侯府,那小廝直把我領進了慶雲堂,就剛才那個仆婦把我領進了書房。”說到這兒,陳許似乎想到了那仆婦的死狀,不由直起腰背,起了個毒誓:“我要是有一句謊言,就和她那樣死不瞑目……不,死有余辜……不不不不……”

  長儒不由給了他一個不耐的眼神,揮手道:“往下說,後來怎麽回事。”

  陳許朝沈雀歡瞥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說:“我就在書房裡等您……然後就覺得有些口渴……然後……然後身上也覺得燥熱無比……然後……”他瞧見長儒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又直了直腰杆,道:“我沒撒謊,我什麽都不知道,人完全不受控制,要不是三小姐一杯水把我給潑醒……我……我可能……可能……”

  可能就成了遭人陷害的“奸夫”了。

  長儒輕輕搖著扇子,像是要把陳許的話仔細推敲似的謹慎模樣。

  陳許心裡七上八下的,其實他隻說了個大概,細枝末節遠遠不止這些。當時他不僅覺得燥熱無比,還自己動手脫得只剩了個牛鼻褲,而沈雀歡也不是用茶把她潑醒的,而是把他從後窗扔了出去,被數九寒天活活凍醒的。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