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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百九十一:巫靈
四月十五,冋巷一個叫滿月樓的風月場迎來了又一個華燈初上,食客恩客們相繼走進,歌舞聲喧鬧聲充斥著這家並不豪華的香樓。

 滿月樓可以說是冋巷裡最老的招牌,也正因為它的老舊,使得每一塊磚瓦台階都有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還有敷著厚厚脂粉的老鴇,隨處可見三十幾歲徐娘半老的姑娘,以及廉價的房舍和酒菜。

 唯獨二樓最裡間,被一塊紅布遮擋起來的房間,給人以新鮮和神秘。

 去年八月十五,滿月樓裡便迎來了這位與眾不同的姑娘,她常年披散著頭髮,一身雪白色粗布巫袍從未沾染上任何塵漬,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的臉色比那衣服更白,還有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空洞洞,像看不見底的深淵。

 巫靈香月,食人罪孽,助人消災,她有一本可以消除世間萬惡的“無字薄”,不論是疾病還是罪惡,只要事主有所求,巫靈香月總會找到消除的辦法,且萬試萬靈,從未失手。

 但巫靈香月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在月圓之日見客,且只見一位客人。

 今日恰好月圓,每一位走進滿月樓的客人,眼神都不由自主的瞟向二樓並沒有亮起的月型燈籠。問上一句“怎麽?香月姑娘的客人還沒到?”

 老鴇神色黯然的搖頭,要知道香月每筆酬金最低也要一千兩,要是沒有香月這個活招牌,滿月樓去年就關門停業了,樓裡頭三十幾位姑娘其實都在靠香月一個人養活。

 上一筆生意她足足進了兩千兩,每位姑娘都得了二十兩銀子的紅賞,她還買進了幾個瘦馬,連著青樓的生意都跟著蒸蒸日上起來。她原打算這個月得了酬金,要把滿月樓裝修一番,可若是香月被放了鴿子,下個月的花銷捉急倒是其次,萬一香月的名聲因此受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連忙叫來夥計,悄聲問:“你可知道這個月是誰的約見?”

 整個滿月樓隻香月處有“約見”這一說,夥計當然聽得明白,可眸子裡還是露出了無知的神色,他唏噓道:“您也知道,約見了什麽人只有香月自己知道,從來都是由那個叫什麽瀾的丫鬟把人秘密送進來,小的連怎麽送人進來怎麽送人出去都還沒琢磨明白,哪裡會知道約見了誰。”

 老鴇氣得狠狠敲他的腦殼:“我養你有什麽用,說這麽多廢話沒一句有用的。”

 小夥計抱著腦袋哭喪著臉:“那個什麽瀾神神叨叨的,只要有人邁過她的戒線,她就像個黑無常似的立刻現身,翠紅不就被她嚇病了,瘦得像個枯木頭。”

 老鴇抬手又是一陣捶敲,直打得小夥計連連叫饒,“那你就去戒線外頭喊她,看看裡頭是個什麽情形。”

 小夥計苦著臉不想去,老鴇嚇唬他:“你這個月的工錢不想要了?”

 小夥計隻得硬著頭皮上了樓,可不需多時,小夥計連滾帶爬的跑了下來,半張臉血淋淋的,嚇得滿月樓一眾香客驚聲連連。

 老鴇也嚇傻了,以為是香月的丫鬟吳瀾下的毒手,老牙緊咬的罵了句祖宗,連忙讓其他夥計扶住他。

 可小夥計像抱住救命浮木一樣的一把抱住了老鴇的大腿,“不好了,出大事了,香月姑娘被人擄走了……”

 “不可能。”老鴇尖利的一聲,直讓滿樓的香客為之一靜,“吳瀾又不是吃乾飯的,誰能在她手裡把人擄走?”她渾身都微微發著顫,腦袋裡百轉千回的尋思,香月這顆搖錢樹要是沒了,她後半輩子可怎麽活?

 小夥計已經語無倫次“……吳瀾不是對手……一個女人……用匕首頂著香月的脖子……香月有眼珠,她眼睛不是瞎的……”

 老鴇恨不得堵住他的嘴,連忙帶人上樓,到二樓鮮紅的戒線處,幾個夥計紛紛駐足不前,老鴇咬著後牙槽罵道:“沒用的東西,女人堆兒裡待的久了,全都是廢物。”

 夥計們隻得提心吊膽的擁門而入,可屋子裡哪裡還有香月和吳瀾的影子,只有從小夥計身上滴下來的血,哩哩啦啦的染了一地。

 老鴇一把揪過小夥計,目眥欲裂:“你都瞧見了什麽?是誰把人擄走的?給老娘清醒點……”

 小夥計人已經嚇得失魂落魄,一雙眼睛沒神似的盯著地上的血,“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男人衣服的長頭髮女人,她不是吳瀾的對手,就挾持了香月,逼著吳瀾跟著她跳窗走了。”

 “跳窗?”

 香月這間屋子臨著晏水河,跳窗豈不就是跳河,老鴇慌張的扒住窗沿,樓下河水潺潺,哪裡還有什麽異樣。

 而離滿月樓臨水位置不遠的一艘遊舫上,沈雀歡正咬著根繩子捆人,鄧奉在一旁看著,幾次欲言又止,離他們不遠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白衣白臉如鬼魅的女人,正在嚶嚶嚶嚶的哭。

 “你他娘的盡用陰招,敢砍老娘的頭髮,用完了你老娘把你頭髮一根一根的拔下來,封了你全身大穴,送你去當姑子。”沈雀歡左側的頭髮被削成了齊肩,此時正是披頭散發的狼狽相,嘴角還有一塊瘀青,衣服上也零零落落的好幾處刀痕。

 被堵住嘴捆得結結實實的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要吃人的野獸。

 沈雀歡“啪”一巴掌呼在女人的臉上, 胳膊往角落一指,“瞪我是吧?再瞪我先拔了她的頭髮。”

 被捆的女人牙都快咬碎了,可不讓她瞪眼睛還不如讓她咬舌自盡,無奈她隻得把眼睛閉了起來,鼻孔裡“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

 鄧奉總算看不下去了:“小姐,您不是說只要吳瀾卸下武器,就對她禮遇相待嗎?”

 沈雀歡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鄧奉:“你當我傻?你和我倆人都對付不了她一個,要不是我臨出門前帶了一包花椒粉,咱倆今天就栽到這兒了……禮遇?我這已經算是最大的禮遇了。”

 剛還罵人家用陰招,往人臉上撒花椒粉難道不是陰的?鄧奉懼其淫威,再不敢質疑,只是在沈雀歡看不見的時候悄悄幫吳瀾把頭上的水草清了清。

 又到嗚咽不止的香月身邊輕聲安慰:“姑娘,你別害怕,我們小姐其實是個好人。”

 哭了快半個時辰的香月,茫然的抬起頭,臉上是被淚水刮掉的白泥似的痕跡,殷紅色的嘴唇不住的顫抖,是個想罵人卻十分忌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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