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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百九十二:陰鷙
水井胡同的宅子可謂是外松內緊,陳許的小廝張開,依舊每天天不亮就去街角買豆花,灑掃的仆婦還是樂於和人趴牆頭說閑嗑,就連門前的一條大黃狗,也如這棟宅子一樣沒精打采的。

 可水井胡同的內院,被一扇斑駁的木門阻隔著的,卻是與往日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管三耕和管四耕兄弟帶著姚九曲的幾個徒弟,五步一崗的在院牆底下蹲守,程七娘和兩個女把式換上了丫鬟衣服,進進出出如自家一樣的忙活,但眼睛毒辣的人也能發現陳家宅邸的不同,比如馬廄旁邊的料間大白天也緊緊的鎖著,已經是初夏,正屋還掛著厚重的布簾子,還時不時有人警覺似的站在窗前向外打量,好像一隻潛伏在黑暗處的貓。

 而就算眼神再毒的人也不會知道,屋子裡看不到的地方正駕著一柄彎弓,耳房房頂的瓦礫間隙裡隱著數不清淬了毒液的暗釘,就算是院子裡隨便哪個人的站點與走位,都是經過精心的研究和布置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布置,使得深夜的一場惡戰有了絕對的勝算。

 在沈雀歡擄劫香月主仆到水井胡同的當天夜裡,十余個黑衣人漏夜潛入陳宅,除一人當胸穿過一箭外,其余人均受了不大不小的傷,狼狽逃竄。

 這些都不足以令沈雀歡畏懼,最令她驚心的,是巫靈香月見到紅芷後的第一句話,“我救不了她,她中了毒。”

 柔弱無骨的女子被沈雀歡一把拎了起來:“你不是能消病消災嗎?一句中毒就要把我打發了?”

 巫靈香月臉上的白泥已經被全部洗去,露出一副十二三歲的嬌俏面龐,她的皮膚原本就白皙,被沈雀歡一拎,脖子兩側立刻現出兩道紅痕。她咬著唇齒不說話,一看就知道她隱瞞了什麽,只是不打算對沈雀歡說。

 姚九曲和鄧奉都知道沈雀歡的脾氣,他們不忍去看香月顫巍巍的眸子,剛別過腦袋就聽見“啪”的一聲巴掌響,小姑娘整個人都被掀翻在地,暈死過去了。

 饒是知道沈雀歡鐵血手腕,姚九曲和鄧奉也還是十足十的驚呆了。

 “去把料房那個帶過來。”

 誰都看得出這主仆二人有著不為人知的背景,誰也不知道第二波襲擊什麽時候又會以怎樣的形式出現,沈雀歡正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逼迫二人說出解決辦法。

 她從不相信有人會消病消災,必定有一股幕後組織在幫著這二人解決事主的麻煩,沈雀歡想要知道的是二人背後隱藏的人,究竟是誰。

 吳瀾被姚九曲帶了進來,一眼就看見躺在地上臉畔腫成茄子的香月,那雙寒氣肆意的眸子猛的撐大,雙肩一抖竟然掙脫了姚九曲向沈雀歡撲了過去。

 姚九曲和鄧奉大驚,好在沈雀歡早有防備,只見吳瀾如猛獸般的動作在沈雀歡一步開外生生停住,眾人瞧見沈雀歡手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抵在香月姑娘完好無損的半邊臉頰上。

 “唔……”吳瀾從喉嚨裡發出一股壓抑著的嚎叫,聽得鄧奉二人不禁後背浸汗。

 “把她嘴裡的東西拿開。”沈雀歡眸子裡寒星點點,若此時的吳瀾是頭豹子,那沈雀歡無疑是一頭凶悍的狼。“你主子說,我的丫鬟中了毒,告訴我解救的辦法。”

 吳瀾嘴裡的軟布被拿開後,第一件事就是朝沈雀歡的方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沈雀歡不為所動,吳瀾明白她想要知道的是什麽,她從吳瀾的眼睛裡,就能看到聰明人才會有的閃爍光芒。

 她冷冷的盯著她,直到對方眸子裡的堅毅越來越閃爍,她才幽幽出聲,“三!”握著匕首的腕子繃的筆直,任誰都能預見到她的意圖。

 “我殺了你……”吳瀾眼睛裡迸著紅絲,腳底卻像是被釘住了似的,如何都不敢向前一步。

 “二!”沈雀歡不屑的瞥著嘴角,鄧奉瞧著她那森寒的模樣都不由在心中發杵。

 吳瀾心緒已亂,顫聲道:“我承認,我家小姐接下事主所求,由我秘密去打聽有用的消息,這才有了我家小姐無所不知的假象,至於消病消災,我家小姐有祖傳的續命藥方,有病的人吃了可以神志清明,將死的人吃了可以延緩一年的壽命,至於中毒,我家小姐從來沒接過中毒之人的拜帖。”

 話說的嚴絲合縫,讓人挑不出瑕疵,可沈雀歡平靜的表情一刹之間凶狠莫名,她連那個“一”都沒說出來,手起刀落,隨著滿屋之人的驚呼,香月的臉上已現出長長的一道血痕。

 “你這個瘋子……”吳瀾亮招,可她心神俱亂,被沈雀歡輕巧的避過,剛劃破少女臉頰的匕首,此刻已經抵住了少女的心窩。

 這下,連鄧奉和姚九曲的臉色也白了起來。

 “你究竟想怎麽樣?”吳瀾歇斯底裡的喊道,一雙凶狠的眸子裡噙著點點血淚。

 沈雀歡則已恢復到陰鷙淡漠的模樣,對著她一字一頓的說:“誰能救人?”

 吳瀾的身體稍顯堅硬,沈雀歡也不逼迫她,等著她一點一點的卸下心防。讓一個忠仆親口說出主人都不曾松口的秘密,這是一個瓦解的過程,且是一個殘忍的過程。

 就在吳瀾即將把那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 門窗突然被一股大力震破,十幾道黑影霎那間破窗而入,從破損的窗戶可以看到,院子裡還有許許多多的黑影已經把管家兄弟等人牢牢控制住,而從他們破窗的那一刻,姚九曲和鄧奉也被那股莫名的震力震出了內傷,一個倒在屋中央昏迷不醒,另一個則被黑衣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吳瀾的目光一直停在沈雀歡的手上,令她不可置信的是,不論事發多麽的突然,沈雀歡竟然紋絲不動,若不是她嘴角處正淌出一道血色,吳瀾甚至以為她有著高深莫測的內家功。

 眼前是吳瀾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魚死網破,她的底牌已經亮出,而沈雀歡手上依然握著她的死門。

 輸了!雖站在敵對的立場,吳瀾還是在心底心悅誠服的歎了口氣,面前這個女人,有著狼人一般的反應和定力。

 她幾乎立刻猜到了沈雀歡的經歷,“你……上過戰場?”

 只是不等沈雀歡自己回答,屋外有個清冷的聲音鑽入吳瀾的耳中。“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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