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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七十九:訴請
沈雀歡被踩了貓尾巴似的把手抽了出來,直退了兩步才說出話來:“你……你胡說什麽呢?”心腔裡揣了兔子似的,蹦達個沒完沒了。

 祁霖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臉頰紅上來,孟益說的果然沒錯,天下間最實用的招數就是出其不意,若不是他下定決心單刀直入,恐怕也不能瞧見她此刻嘴上抵賴臉上嬌羞的模樣。

 掌心裡還存著她手裡的余溫,祁霖玉不禁勾起了嘴角,看著她在暗夜裡如星的眸子,直通通的問:“景歷二十二年的時候我幫皇上平了二百萬兩的剿匪銀,皇上金口玉令,說我的王妃之位由我自己決定,我決定不了他才會插手管上一管。”

 沈雀歡心口的兔子越蹦越快,別過頭氣悶的說:“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渾身上下都在撇清似的。

 祁霖玉也不急,撥弄了兩下腰間的玉絛,笑著說:“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對皇帝的賜婚不滿意,想換個有能耐的王妃。”

 沈雀歡臉更紅,他什麽意思,他難道是在說她嗎?他瘋了?

 表情都落到了祁霖玉眼裡,他不由在嘴邊噙出個笑,身子微微前傾,鼻息就抵在她耳朵邊上:“你不是很有能耐嗎?”

 “沒有沒有沒有”沈雀歡兩手在空氣裡一陣擺劃,人已經跳到老遠:“我是喪家之女,您是天潢貴胄,我再有能耐也不能和您湊一對兒去。”

 如果真要拒絕,何必把那由頭將在最前面,巴不得讓他知道自己多身不由己似的。

 她抬眼偷瞄了一下祁霖玉的臉色,隻覺得他眼睛裡格外亮,和平時都不一樣,沈雀歡著急了,語無倫次的說:“小女家仇未報,今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絕不能貪戀兒女私情……就算有朝一日大仇得報,可小女也想像我爹娘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絕對不會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的……王爺注定此生妻妾成群,所以你我本就是殊途,王爺還是早日斷了這念想的好……”

 一番話說完,祁霖玉隻抓住了話裡的四個字:“兒女私情”,他歪了歪腦袋,盯著她的表情:“你說兒女私情?也就是說你覺得咱倆這是兒女私情?”

 “啊?……”沈雀歡傻眼了,可一瞬間的反應也暴露了她最直接的心思,她不敢承認,也不忍心否認,戰場上削敵軍腦袋時都沒怯懦過的女人,在這個男人面前即心虛又惶惑,好像他一個眼神就能將她從前全部的認知推翻乾淨。

 祁霖玉也看明白過來了,在男女情愛上頭,他還是不如孟益有眼見,他說‘好玉尚要三年磨’,自己又怎能下決心想出這麽個軟磨硬泡的主意。

 祁霖玉也早過了情不能自控的年紀,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今日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心中存著自己,那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成活了。越是堅強的人,那顆心越是要慢慢的焐,一瓢滾燙的開水往心上掄,那是仇人才能做的事兒。

 祁霖玉心中百轉千回,“唔”了一聲,溫聲道:“你的心思本王知道了,聽說你明日到寒松院就學,正好鋪子給你趕製了馬車,一會兒我找人給你送回去。”

 他踏著雪地咯吱咯吱的往回走,走了一段兒才回過身來招呼她:“想什麽呢?還不快走?”

 沈雀歡魂不歸位,愣怔怔的看著他。這什麽人呐?什麽叫“你的心思本王知道了?”他知道什麽了啊?還有什麽馬車?和馬車有什麽關系呐?

 可是沈雀歡還能再說什麽,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她踏著他踩出來的腳印,任命的往來時的方向走,心腔裡冷熱交替,既委屈又氣惱,這算怎麽個事兒,把她叫過來說一堆似是而非的話,把她攪和得丟了魂兒,他又像個沒事人兒似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祁霖玉時不時回頭,瞧著她悶頭跟著,眼睛裡的神色也變得柔下來,等走到白前和甫佔面前,他才轉回身,對著面色潮紅的女人解釋:“你來之前堇王派人找我過府,我讓白前送你回去,刑獄司的事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你既然已經知道是陷阱,且不可輕易動手。”

 話落時,他還伸手緊了緊她身上的鬥篷,那樣子別提多親昵。

 沈雀歡無所適從,可也不能當著他手下的面把他的爪子打掉吧?錯失了先機,他一晃就已經走遠了,沈雀歡自怨自艾頓感灰心,耷拉著腦袋和白前一道往回走。

 出了府門早就不見了靖安王的雙馬寶車,看樣子他趕的十分急,沈雀歡的心力早被他剛才那麽一鬧給耗沒了,這時候顯得有氣無力似的,不過看到那輛朋來閣趕製的馬車,沈雀歡還是不禁眼前一亮。

 這車太漂亮了,海棠紫的雲錦緞子,墜著大朵大朵的合歡花,那繡工精致的能把蝴蝶引過來,車窗上繃著薄薄的蠶紗,看著空無一物似的,塵屑輕易刮不到車裡頭去。

 白前瞧著沈雀歡滿意,在一旁應和道:“這車從前年秋天就開始著手了,整整做了一年,別說大樾頭一份兒了,天底下再沒比這更細致的做工。”

 沈雀歡的臉隱藏在披風的帽鬥裡,也不說話,就著白前的手,上了車,車是好車,馬是好馬,在靜寂的夜色裡,只聽得見馬車棚角的鈴鐺聲,四平八穩的朝暮色中駛去了。

 榮王府北門前的這一幕,被夜風吹進陰暗處的車簾裡,一輛毫不起眼的青丹色馬車裡,以翠就著小燈籠的光暈,瞧見了對面女子毫無顏色的面孔。

 以翠心底暗笑,臉上卻不敢有一絲快意顯露出來,她對那女子說:“四小姐,您也看到了,那位就是承平侯府的三小姐,咱們側妃怕您沒防備,嫁進來後也和她似的被動,才讓奴婢帶您來看一看。”她頓了頓,又說:“說句奴婢不該說的話,您和咱們側妃不一樣,您有能商量的人,咱們側妃只能一個人慌著。”說著,以翠悲從中來,眸子裡淚影閃閃的,不禁拿帕子掩了掩,“奴婢聽說您正月十六也來府上為慧王殿下誦經,到時候沈三小姐也會到的,兩相碰上了,姑娘可千萬不能露出異樣來。”

 以翠口中的四小姐就是前幾日皇帝親賜的側妃陸拂生,她是京都陸家二房嫡女,父親也不是什麽高官顯要,最初這婚事應該落到大房嫡女陸瑾之頭上的,可不知怎麽的,那日陸家的姑奶奶陸太妃給她祖父帶了話,讓祖父將她的名籍也遞到宮裡去,而且第二日宮裡就下了旨,賜她靖安王側妃之位,與正妃一起入府,享正妃禮遇。

 她雖是二房的姑娘,可這些年家族在靖安王身上付出的心力她也是耳濡目染,自賜婚之後,家族對她的待遇也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大房的陸瑾之、陸甯之姐妹瞧見她時也不再鼻孔朝天。

 向來謹言慎行的自己,也開始享受起飄起來的快感,可是今日她才有了深徹的感悟,靖安王那樣的人,或許根本不會把禦賜的女人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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