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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淺歡》一十八:驚疑
  宋氏宗親族伯們均都侯在正院外頭,等的就是那位叫白前的小廝通傳,如今他被那姿態慵懶的小姑娘纏住,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倒弄的門外的這些姓宋的面面相覷。  “那是什麽人?”一位宋氏族伯轉過頭來問宋阿嬌。

  眾人只見宋阿嬌搖頭,眉眼見是說不出來的凝重。

  宋阿嬌是京都宋氏長房嫡女,舉手投足和她母親像了七分,同齡人看她老氣橫秋,長輩卻讚一聲“謹慎持重”,所以這次邯州之行,宋阿嬌其實是代替正房管事來的,說話做事也有相當的分量。

  如今竟連她都搖頭了。

  白前不知得了沈雀歡什麽吩咐,才又走到院門前招呼宋氏宗親進去,“王爺殿中有客,小的吩咐下人收拾了長定殿,各位暫且在殿中稍坐,王爺處理完手裡的事便會到偏殿見過眾位。”

  宋族伯道了謝,由白前引著朝長定偏殿而去,宋雪羨跟著阿嬌,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翻騰,她早耐不住了性子,想要朝那小廝打聽一下剛才的女人。阿嬌沉著聲音提醒她:“穩住了,那些沒臉的事不該你做。”

  宋雪羨絞著帕子:“可是……”

  阿嬌平日便不待見她,也不知她對身邊的婢女說了什麽,那婢女悄悄的退到了隊伍之後。宋阿嬌身邊的婢女都是正房夫人挑出來的人精,宋雪羨這才稍穩了心神,覺得自己平日裡效仿阿嬌的沉穩,自以為已經深諳其道,沒想到遇到事情竟相差這麽多。

  宋雪羨自慚形愧,走在宋阿嬌身邊也規矩了許多。

  白前將眾人在長定殿安置了,走出來去吩咐二門侯著的奴才,“去藥房拿點兒甘草、蘆薈、金銀花和蓮子心過來。”

  小廝應聲去了,榮王府裡有自個的藥房,來回也不過半刻鍾。白前提著四包藥親自給沈雀歡送了過去。

  “沈小姐,這幾味兒可都算不上藥材,不如小的給長儒先生看看吧?”白前的祖父是京都有名的禦醫,父親白行止是榮王府裡頭的大藥師,他雖沒受父親衣缽卻也懂得五六分藥理,比外頭開鋪子的郎中還要精湛些。

  “不用。”沈雀歡揮了揮手,“我當茶葉給他泡水喝的。”

  白前怔了一下,豎著大拇指奉承:“小的真不知道沈小姐還是個行家,這幾味做藥是弱了點兒,但泡水喝是絕佳。”

  沈雀歡哪裡是行家,只不過每年這個時候,渠延大營裡的老軍醫便用這四味藥草熬上一大鍋水,保準將士們數九天也不得病。

  白前走後,沈雀歡讓紅芷把草藥弄成碎末的形狀,每天在長儒的茶爐裡放一些。

  紅芷得了令卻沒馬上離去,悄悄對沈雀歡說:“奴婢剛才瞧見一個小丫頭躲在廊柱後頭看這院子,奴婢問她有什麽事,她說是走迷了路誤到這裡的,可奴婢瞧見她遁的飛快,竟然混去了前院那些外家婢子堆兒裡,根本就不是迷路的。”

  她這個“遁”字把沈雀歡給逗笑了,“照你的意思,這奴婢是來瞧我的?我又沒什麽可遮掩的,瞧就瞧了吧,又少不了一塊兒肉。”

  “小姐您什麽都不在意,這要是到了大家族裡,可是要吃虧的。”紅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和臉色都黯淡起來,喃喃道:“再磊落的世家都少不了後宅的齷齪……”

  沈雀歡看見紅芷的目光裡流露著濃濃的擔憂,自從日前她得知自己正準備回京都沈府裡去,她便時不時用擔憂的目光瞧自己,好像京都世家就是那滔滔洪水,她沈雀歡連站都沒法站穩似的。

  沈雀歡心中苦笑,磊落的世家?說的便是當初的護國公府了。她記得自己剛隨母親歸京的時候,便見到國公府人在給大房的伯母立規矩,大伯母剛嫁進護國公府大伯便戰死了,堂姐是大伯的遺腹子,嫁的是潯陽知府。國公夫人四十歲上下便將掌家之權給了大伯母,沈雀歡歸京時大伯母剛做了四十家壽,她曾見大伯母收拾下頭的仆婦奴才,但在婆婆面前卻一直是謹小慎微的做態,稍一做錯還得罰抄經、站日頭,全然沒有一家主母的威風。

  那時候二伯母病重,二堂姐三堂姐以及二伯母娘家的幾個侄女都在床前盡孝,三堂姐因守藥爐子時打了個盹兒,被大伯母罰著在院子裡跪了一日。

  饒是沈雀歡當時假扮了男兒的身份,還是處處不得國公夫人的歡心,她在護國公府裡難受的緊,成天央求著母親回渠延,要是當時自己求的再誠懇一些,決絕一些,或許……

  沈雀歡心中一個念頭急閃,或許?或許?或許母親根本就不會回京呢?

  沈雀歡被這個念頭驚得一躍而起,從前她把心思全放在至祖帥於死地的四宗死罪上,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如果娘沒有歸京……她和娘便不會涉險,祖帥向來看重娘的話,也未必會僅帶了三百人去東境涉險,她和哥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祖帥涉嫌,而娘,亦不會在護國公府裡束手就擒……

  有人故意將祖帥最是倚賴的三夫人調離渠延!

  沈雀歡兀自出神的盯著茶杯裡的浮沫,思緒回到去年冬初,當時東境培養出了一隻精良的夜煞軍,時時進犯渠延附近小鎮,娘本來決定帶她喬裝去小鎮裡探上一探,卻被從京城陸續而來的三封急信拌住了手腳……

  一封是二伯母陳氏的病危囑托,娘在護國公府唯與二夫人投緣,二夫人病危之際希望娘回京幫她主持葬禮,以免她名下的田園地產落入娘家兄弟的手裡。第二封信是祖母國公夫人的,說她正月裡要擺宴做壽,江氏的幾位族伯也會到京城來,想讓娘回京一趟,順便議一議她和兄長江深的婚事。第三封信來自宮裡的姨母婉妃娘娘,她是娘異母的妹妹,聽說皇上有意要將朝寧公主許配給江深,讓娘早做打算。

  當時這三封信來的很急,沈玉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第三封信上,因為大樾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律,但凡做了駙馬的人,一生便只能困守在京都, 官至六品亦算是極致。

  沈雀歡記得很清楚,第三封信要比之前兩封晚到些時日,當時娘正在去留之間猶豫,第三封信一到,她便決定了歸程。

  如今再看,疑點卻是甚多。

  一則,二伯母入秋的時候還給娘寫過一封平安信,說在自己院子裡埋了梅花樁,早起晚睡都要耍上一套女兒拳,人也比從前精神。可她和母親歸京之後,二伯母已經病得瘦骨嶙峋,她說是著了陰風,說是二伯父在下頭招呼她,都是命定。

  二則,祖母國公夫人今年並非整壽,景歷二十五年的時候她老人家整七十,皇上和宮裡頭江姓的南貴妃都到府祝賀,據說辦得極其熱鬧氣派,那時候她也沒拖信給渠延叫什麽人回去,而且現在沈雀歡回憶,知道自己和母親歸京時,國公夫人面色稍稍有些遲疑,而且她們回京數月,也從未提過給她和兄長議親之事。

  至於婉妃娘娘的那封信,當時三夫人進宮去見覲見南妃和婉妃,據說見到了南妃,但婉妃娘娘卻稱病未見,沈雀歡知道她娘去邊關前已經脫離了沈氏族籍,還暗暗罵過婉妃。

  除了婉妃娘娘信中所提真偽不明,其余兩封信確實令人起疑。

  沈雀歡手心漸漸握滿了細汗,若這三封信的確有蹊蹺,或許能像靖安王說的那樣,能夠迂回的查明真相。

  沈雀歡正陷進石破天驚的激動裡,紅芷忽然掀了簾子走進來,“小姐,側王妃剛派人送了帖子過來,說請您到金沐院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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