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遷胸有成竹的樣子,荀攸呵呵一笑,說道:“請主公明言,願聞其詳。”
趙遷看了看,周圍都是自己的人,便說道:“寫一封書信,不,寫兩封。”
“大哥要給誰寫信?給晉陽的田先生嗎?”張飛問道。
“二哥別打岔,且聽大哥如何是說。”趙雲道。
趙遷微笑道:“第一封寫給袁紹,就說河東衛仲道勾結董卓,陷害王匡,被吾正法。”
“第二封信,寫給河東衛家,以聯盟的名義來寫,就說衛仲道勾結董卓被吾軍擊破,按照盟主的命令,遵從了蔡邕的意見,將其斬首,並且警告他們,不要反抗聯盟。”
荀攸聽後,點了點頭,同意了趙遷的想法,道:“此計使得,這信就有吾親自執筆。”
趙遷大喜,有荀攸來寫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又補充道:“對了,告訴袁紹,為了抵抗這些董賊的同黨,耗費了不少人馬、錢糧,需要聯盟補償。”
荀攸會意領命而去,趙遷待手下的軍士打掃完戰場後,收起營寨,繼續上路。
幾日之後,河東衛家接到了趙遷的書信,觀信之後不禁大驚,誰都沒有料到,幾天前,急匆匆出門的衛仲道就這麽死了。
衛家目前的家主,也就是衛仲道的大哥,叫衛覬(ji,四聲),字伯儒,坐在正中,手裡拿著的正是荀攸按趙遷的意思寫來的信。
“家主,二爺他,真的被趙遷殺了?”
衛覬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仲道竟然率領五千人馬,攻擊趙遷回師的軍隊,被趙遷擊破,聽從蔡邕的建議,以董卓亂黨的罪名,斬殺了!”
“什麽?蔡邕的建議?那蔡邕不是很欣賞咱們二爺嗎?”
衛覬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蔡邕為何進言,要殺了自己的弟弟,他們每次去洛陽,可都是帶著禮物拜會,而且蔡邕還有意招弟弟為婿。
“咱們二爺從哪裡來的兵馬?而且怎麽會在河內伏擊趙遷呢?”有人提出疑問。
衛覬答道:“前些日子,仲道接到了河內太守王匡的一封密信,接著便騎快馬離開,估計與此事有關。”
“王匡此時正在洛陽,不如前去質問。”另一人說道。
衛覬又是長歎一聲,說道:“趙遷此次斬殺仲道是以討董聯盟的名義,奉袁紹之命,那王匡在洛陽,袁紹也在洛陽啊!”
“那怎麽辦?二爺就這麽白白死了?”有人不服氣道。
“依在下之間,不如投靠董卓,依董卓的兵馬,為二爺報仇!”
“不可,董卓挾持天子,為天下共敵,怎能投他?”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可如今形勢,能夠在力量上勝過趙遷的,也只有董卓了。”那人還據理力爭。
衛覬眉頭一皺,喝道:“夠了!都別吵了。”
“家主可有對策?”
衛覬搖了搖頭,說道:“董卓那邊就不要想了,全盛時期,尚且被趙遷趕出了洛陽,現在能自保就不錯了。”
“那?”
“如今首要做的,就是保全吾等。”衛覬說道,“信中趙遷警告了,若是果與董賊勾結,必滅吾族。”
“哼,這趙遷也太囂張了,不過是趁黃巾之亂,崛起的軍閥,怎敢如此蔑視吾河東衛家!”
衛覬抬手示意,道:“行了,如今趙遷正在強勢,兵強馬壯,實在不宜衝突。”
在座的各位聽家主如此說了,也只能忍氣吞聲,衛覬隨後又說道:“等趙遷回到晉陽之後,
準備厚禮,吾親去見他。” “家主怎能親臨險境?此時吾等代為之。”有人阻止道。
衛覬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吾意已決,請勿複言,汝等去調查一下王匡,此事他脫不了乾系,吾定不善罷甘休。”
“是!”
眾人散去,留下衛覬一人,坐在那裡,看了看手中的信,兩行眼淚流出。
幾乎於此同時,袁紹也收到了趙遷的來信,看過之後,急急忙忙把王匡招了過來。
“公節,衛仲道被趙遷殺了,你那五千精兵也是全軍覆沒。”袁紹將信遞給王匡說道。
王匡大驚,連忙將信取來,看了一遍,說道:“好在趙遷以為衛仲道是董卓的同黨,沒有懷疑吾等。”
袁紹冷哼一聲,說道:“汝以為趙遷會不知?汝以為衛仲道死前不會將汝供出?”
“那為何趙遷心中卻說,衛仲道誣陷吾呢?”王匡不解道。
袁紹瞪了王匡一眼, 心道,自己當時怎麽就同意了這個笨蛋的計策呢,害的自己如今惹了許多麻煩。
王匡見袁紹沒有回答,催促問道:“盟主,到底是為何啊?請告吾知。”
袁紹很不耐煩,自以為是的說道:“那還不是因為,看在本盟主的面子上,為了顧全聯盟的大局?”
王匡點點頭,信以為真,喃喃道:“這就好,這就好。”
“好什麽?”袁紹不悅道,“汝之河內,可是與晉陽頗近,那趙遷以後說不定,就找個理由,出兵攻汝,好自為之吧。”
王匡大驚,想到趙遷手下的精兵猛將,他就不寒而栗,趕緊說道:“盟主大人,您可不能不管吾,吾出此計,全為盟主之尊也。”
袁紹眉頭一皺,說道:“汝自與趙遷有隙,與本盟主何乾?不過,念在同盟之誼,本盟主給汝指一條活路。”
王匡聽後大喜,趕緊問道:“有何妙策,請盟主快快告吾,吾感激不盡。”
袁紹冷哼一聲,說道:“趙遷信中已經言明,為破衛仲道和汝之五千精兵,耗費了不少的人馬錢糧,要聯盟補償,汝正好趁此機會,送些糧草給他,以消其憤,定保無憂。”
王匡眉頭一皺,猶豫道:“然,吾何處尋那許多的糧草給趙遷啊?”
袁紹冷哼一聲,說道:“汝無須問本盟主,自想辦法,若不然,便做好迎戰趙遷大軍的準備吧。”
王匡長歎一聲,簡直是後悔死了,這次不僅沒能教訓了趙遷,還折了五千精兵,現在又要搭進許多的糧草,而且袁紹這裡還不待見自己,當真是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