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白駒過隙舊未央》第6章 驅虎吞狼退6安 (上)
  三人來到後門,皂罄擊門三下,便有一侍女急忙開了門,將三人迎了進去。  葶藶便問了一聲:“黃鍾姐姐,現在人呢?”

  “六安王以搜查昨日欺瞞王族的刁民為由闖到館中,但暫被白篪以無令不得搜查民居為借口拖在前堂。你們隨我來。”說著,黃鍾便引著三人向前堂方向走去。

  “白篪姐姐果然可說是女中張子,應變無雙啊。”葶藶這麽說是有道理的,白篪面對的是突發情況,她並不明白昨日起因和對方的動機,雖然館中並無外人,但是讓他們貿然搜館,不知道會不會搞出什麽莫須有的東西來。所以極力阻擋,在這個情況下是對的。而無令觸律是最好的理由。

  “但是六安王已經去兆尹處請令了。不知道這個辦法還能拖延多久。而且白篪姐姐說之所以不讓他搜館,是怕節外生枝,還怕如果發現館中無人會調轉箭頭去找你們麻煩,所以給你們爭取點時間。”黃鍾一邊說一邊帶著三人加快了腳步。

  聽到黃鍾說到向兆尹請令,葶藶反而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所想不錯,旋即問到:“姐姐我問你三個問題,第一你可有看清,六安王帶的兵士是什麽打扮?”

  “不像是府兵侍衛一類,倒有點像是士兵。”

  “六安王可有下令兵士封閉庭院?”

  “這個倒沒有。”

  “那麽便矛盾了,館外也沒有守衛。第三個問題,可有兵士進了內院?”

  “內院隻有一道門,幾個姐妹緊閉大門說沒有吩咐不開,他們到時想進去來著。”

  “看來我所想不錯,這明明項莊舞劍。這樣也好,我便添上一把火,順便也可以幫師傅解脫這整日被請來請去的麻煩。”

  說罷,三人已經到了前堂的後室,葶藶停了聽囑咐各人整理衣冠,然後摘下了自己的束發絲帶。“姐姐麻煩你去烹一爐紫露金銀雪。”然後自己坐到後室的一把琴前,彈起了《廣陵散》。

  琴聲響起,卻聽前堂的吵鬧聲越大。不一會兒只見六安王已經帶著五名兵士不顧白篪的阻攔進到了內室。

  六安王掀開門簾的一瞬間,葶藶並沒有停下琴聲,微微抬頭斜眼寒目的看了一眼六安王,又看了看皂罄,於是皂罄引六安王坐下,奉上了一盞紫露金銀雪。

  那五名兵士看到葶藶如此鎮靜和傲慢,甚至連行禮的心思都沒有,正欲拔刀上前,而此時一首《廣陵散》正是到了亂聲處,曲調似戈矛刀戟,而商陸亦是提劍走到琴前。

  或許是昨日一鬥,六安王知曉商陸劍法於封閉空間中的厲害之處,於是鼻嗤了一聲,抬手示意兵士們收起兵刃,自己也跪坐下來,端起茶碗,聽起琴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王公子也是好興致。這兵士上門,盡然也是絲毫不亂。”六安王說到。

  只見葶藶抬頭看了看六安王,並未停下手中勾抹打摘,說道:“大王才是真君子,古人雲,觀棋不語,卻很少有人做到聽琴不事的。若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王不是為公務而來,要不就是帶著兵士陶冶志趣或者是來尋私怨的。大王說是吧。”

  “那公子以為呢?”

  “在下並非紅門中人,隻是在師傅處參研琴藝,隻要有人樂意聽我撫一曲,我就隻管撫琴。敢問大王,是否知道此曲為何?”

  “《廣陵散》。說的是聶政刺韓的故事吧。”

  “大王博文廣知。人人往往都說,此曲得以流傳,是因為韓聶的悲苦身世和他毀容復仇,

不畏強權著實感人。但,草民,卻有不同看法。”  “古曲出新意,願聞其詳。”

  葶藶笑了笑並沒有馬上接話,繼續在七弦十三徽間行雲流水的演奏著。

  少頃才又說到“說故事嘛,就是故事而已。聶政出生如此卑微,卻因一死得以成曲流傳,感人千古,反過來說,韓王作為一國君王,卻因一曲遺臭青史。可見平民百姓得美名容易,為尊上者,行差踏錯,萬劫不複也容易,大王說是嗎?”

  話落曲畢。葶藶起身福禮,並親手執杓,滿面笑意的低首為六安王添上了一碗茶。

  恭敬的將茶碗奉於六安王手中,兩人對視片刻,他看得出六安王強忍著怒氣,而那種忍耐並非忍讓,而是知道自己勝券在握的一種等待。

  六安王接過了茶碗,說:“名嘛,總是給別人看的。生死之外,對各人來說,哪裡還有大事?”

  “是啊,坊間傳言,大王是個直來直往之人,喜怒哀樂從不矯情掩飾,昨日今日一見,判若兩人啊。不知道,大王人前人後兩個模樣有沒有也人前人後存有二心呢?”

  只見此時,六安王似乎不再準備繼續那種得意的壓抑。放下茶碗,喉嚨中擠壓出兩個字:“大膽。”

  葶藶起身福禮,但那禮中帶著一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桀驁。商陸在一旁,雖面無表情,實則內心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種種安排,句句刀槍,到底是何目的。

  “敢問大王,此茶味熟悉嗎?”

  “是紫露金銀雪吧?”

  “大王好靈的舌頭。據說這茶的製法,今冬的臘梅、今秋白桂、金桂和老茶樹上新春的紫芽茶葉,各自脫水曬乾,再加入荷蕊上的晨露,按照春茶,夏水,秋桂,冬梅的順序一樣樣烹製,時節順序不能亂。帝太太后還是皇后之時冬日踏雪賞梅,有臘梅落入這金銀荷露中,帝太太后飲之,覺得此茶時序井然,各司其職,所以賜名。”

  “你想說什麽?就不用在這打啞謎了吧。”

  葶藶並沒有接話:“草民隻是覺得到這漣韻新築來的人,一般不都是品茗賞樂,談古論今嗎?關於這個茶啊,故事還有一段。這一段就是傅太后仿佛不太喜歡呢,說這個茶層次雖然豐富,原則性強,不過過於古板,沒有新意變化,輸在一個奇。不過兩位太后,貌似都誇獎了這個茶,有序不二,絕不朝秦暮楚,大王說是不是?”

  此時,商陸仍然不懂自己這個弟弟到底想說什麽。不過不管是他還是皂罄和白篪似乎都能感到六安王似乎已經收斂了怒氣,開始極力掩飾什麽。

  “多思可以致幻。孤隻是行公務,文書稍後就到,所以如果王公子想再撫一曲,我也願意等。”

  “不知大王,行的是什麽公務,哪位尊上的政令啊?”葶藶說到。

  “我覺得王公子問多了吧,這事兒,也是你該知道的?”六安王雖回答的不亂方寸,但明顯已是有著說不得的意味。

  “既然是公務,那不妨這樣,我們也別等文書了,改日請家父在朝堂之上告知皇上,也就真相大白了。不然我等這阻礙公務,罪名不小啊。”

  白篪聽到這,隻明白葶藶這句是在給對方下套,如若對方真的未等文書到就直接搜查民居,那麽便是失了道理再先,改日完全可以告上朝堂。

  可這六安王哪裡是這麽好忽悠的人。只見他也不急,又呷了一口茶:“不,公事公辦。不然沒搜出人來,誰給你們一個說法,誰保本王不會被誣告啊?”只見此時廳外一個士卒走進來,呈給他一個軸筒。

  六安王這時才站起來,把軸筒裡的卷帛遞給葶藶:“王公子是否需要驗明真偽?”

  “兆尹大印,草民豈敢。”

  六安王單手一揮:“搜!”一聲令下,只見兩隊軍士浩浩蕩蕩的湧向後堂旁邊的大門,奔赴東館和西館。而六安王也親自上陣去到西館方向。

  葶藶也緊接著下令到:“黃鍾、皂罄前面帶路!請皂罄姐姐和哥哥跟隨大王。”

  然後低聲對皂罄和商陸說:“黃鍾姐姐,東館,讓他們翻個底朝天也沒什麽。但皂罄一定不能讓他們進西館,有必要的話,哥哥在西館門口可以弄出些動靜來,皂罄姐姐記得,差不多了可帶著一眾姐妹鳴鑼呼救,動靜越大越好。”

  “這,是為何啊?”

  “照桑白說的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覺得桑白聰明不在一日了,一定知道什麽我們沒想到的了。”白篪說到。

  說完商陸皂罄,黃鍾三人分赴兩邊。

  待人馬散去後,後室只剩白篪和葶藶兩人。

  “桑白少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篪姐姐果然是機變得宜。你救了董小姐,也救了師傅,也救了家父和我兄弟二人及隔壁的館眾,說大一點,你還救了真定王。”

  白篪顯得有些糊塗:“此話從何說起?我不讓他們進,隻是一不清楚原因,二想給你和你的朋友爭取點時間。”

  “項莊舞劍的下一句是什麽?”

  “意在沛公,你別給我打啞謎了。快說吧。”

  “還記得姐姐告訴董小姐突然來館裡學藝的事麽?”

  “是啊?那又怎樣?”

  “姐姐說,董公以七月為限,我當時就想,為什麽是七月呢。後來我一想因為八月就是皇上納良之時。也就是說,董小姐,極大可能是為了是要入宮來學藝的,按照董家和傅太太后以及皇上的關系至少會是個八子,說不好還是個昭儀。如果董小姐順利入宮,等同於傅太太后那邊則又多一個籌碼,你說王太太后,王家,會樂意嗎?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派人架走師傅,監視館中。就是為了等待時機,調虎離山。”

  “我剛才在路上問了黃鍾姐姐三個問題,第一,六安王如果真的是尋私仇,他應該帶府兵,可是他卻是帶著軍士,說明這些人是有人發現了這個臨時情況後,借給他來行搜館之名的;第二,按理說如果是搜館,那麽一定得防止有人隨意進出,可是不管是黃鍾出來找我,還是我們三個進來都很容易,並沒有人把守, 說明他們其實對於搜不搜得到人並不感興趣,因為這個要搜到的人恐怕早就混在兵士當中了;第三他們從一進門起,感興趣的就是後院,而對其他的一些更容易藏人和逃跑的地方,比如蓮台仿佛不感興趣,這不和常理。”

  “所以昨天到今天,不管是玄玉觸怒六安王還是我們被探子看到進了館中,無疑是給了王家一個口實。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想在館中搜出一個不三不四或者在搜查的時候安排進一個不三不四的男子,壞了董小姐的名節。而這樣一來,董家必不與我兄弟,我師傅和越人閣甚至我爹爹和真定王善罷甘休,那麽正好如了王家的意。所以姐姐機變,為大家爭取了時間。”

  “那麽你剛才貌似和六安王的那一番攻心之語,是為了什麽呢?”

  “我是想提醒他,一人侍二主,想左右逢源,最後是什麽下場。”

  “你的意思是,六安王在王傅兩家中舉棋不定?想要投機?”白篪這時猛然才明白他二人剛才那番空洞對話所指為何,“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姐姐想,六安王的消息是不是來的太快了一點,董家不會自己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來節外生枝吧?不過這麽一想,我反而安心了,姐姐不妨跟我喝喝茶,因為有人設了這個局,但是待會自有人來幫我們解這個局。我們且等後院鑼響吧,哥哥和皂罄知道怎麽作這場戲。”

  白篪任然心緒不寧,可時看葶藶成竹在胸已然開始看起曲譜來了。真叫人好不著急。

  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