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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儒門春秋》六十六 再生
  冰雪之渦。

  一處群山之巔,不見天日,終年積雪,因雲層厚如漩渦而得名。談無欲被請至冰雪之渦已有一段時日。或者,該說是接受委托來到此處更為適當,每天對著一朵虛無縹緲之花,帶著兩名童子獨居冰雪。

  黑暗之間,異邪之首,天蠶蝕月夜重生殺西苗奇人醒惡者奪物,數日後也曾派手下異邪前來此地拋棄廢物。

  那時被丟下的軀體毫無生命跡象,談無欲冷眼旁觀。從天而落的冰雪,逐漸掩蓋了那層黑紗,埋葬了蒼白緊閉雙目的容顏。

  隻留下修長指間所點綴的與冰雪一同閃耀的銀鏈。

  談無欲命人燒了一壺茶,在雪堆便守候一日一夜,見此人或是此物,確實再無動靜,方才離去繼續搜尋傳說中的寶物。

  凝晶花。

  位於冰雪之渦,永遠只會存在有一株。這種花據說對頭部與面部神經有奇效,猶如死而複生,周而複始,唯獨只有上一朵被人摘走或是枯萎之後,才會有下一朵綻開,並且位置隨機,並不會出現在原本的地方。

  這種花,外形似白玉之蘭,無葉,根部虛浮在雪花之上,一如冰雪精靈。

  夜重生費盡心力所製造的珍寶,也便這樣被簡單拋棄在這處深山無人荒雪之地。唯一的見證者,只有在此煮茶靜坐,等候一朵花隨緣出現的脫俗仙子。

  談無欲拂塵在手,肩披黑衣,銀白色的發幾與身後白雪融為一體,分不清是誰映襯了誰。

  不久前因再渡紅塵而波動的心也便如此漸趨平靜,宛如過去沉寂在北域的那段歲月。在化去六醜廢人那層無用的皮之時,脫俗仙子可未曾想過自己竟還能如此平靜,如此靜觀山頂風雪。

  天外一道流光,象征一道再不能複原之魔魂。受火焰魔城衝擊之大地,漸趨平緩,但被魔化的琉璃仙境卻因主人未歸,而並未複原。談無欲正觀天象,心頭突地一松,不免沉吟:“嗯……”

  後方童子白發蒼蒼,冷水心容顏未老,手持茶盤:“主人?”

  談無欲取了一杯茶。

  他之前便隱隱有所感覺,仿佛自己與佛劍分說等人去往東南西北,是有意為之。若說佛劍分說與傲笑紅塵是因其名望或是阻止魔火一事,而容易成魔界目標。那自己呢?

  “哈。”

  談無欲輕笑一聲。除了面對同門師兄弟清香白蓮,脫俗仙子任何時刻皆是冷靜。但就在此時,正是雲中流光過去不久,另一名年邁似老者的童子出現在後方。寒山意的聲音蒼老而遲疑:“主人,有花開放了!”

  半透明的冰雪之花舒展纖細的花瓣,在背風處微微搖曳,就此映入一雙微微睜開細長雙眸之中。

  被掩藏在冰雪之下能倒映整個花朵的雙眸,看似深邃,實則純澈;帶著一絲迷惘,三分遺忘,還有專注與疑問。白雪薄薄一層,覆蓋了純黑如夜色般的發絲與白皙的臉龐,身軀則整個被埋在雪堆裡。此時唯一露在冰面上,蜷曲蒼白的五指似若動了動,抖落冰雪,正在試圖觸及眼前那朵凝晶花……

  “這是,什麽?”徹底醒來之後,從雪堆裡坐起身來,看似表情木訥的黑發年輕人慢慢轉向談無欲。這是一名五官格外精致的青年,雖已在自由行動,但周身氣息依然一如死物,更似周遭冷澈的冰雪。他半垂著黑發,眼神凝視凝晶花而顯格外深邃,一身細絨深紫衣衫,外罩一層黑紗,膚色白皙而幾乎透明,五指點綴寶石銀鏈,修長而有力,卻以極輕的力道,

小心翼翼地觸碰花瓣。  談無欲揚起拂塵,示意寒山意暫時退後,這才來到青年身邊。脫俗仙子此時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名青年與其說是成人,神情語言更似就不更事……這,當真是異邪所放棄之物麽?

  “此物名為凝晶花。”當凝晶花開放的那一刹,談無欲便知曉這就是自己此行所尋之目標。但在見到冰雪中蘇醒的人的另一瞬間,他卻有了另外一種感悟。或許此行目標不僅僅是花,更有這與花仿佛伴生的人!

  “這是凝晶花。”黑發青年聲音一板一眼,神情專注而迷惘,“花,是什麽?我,又是什麽?”

  “花,為世人約定成俗之稱呼。”談無欲慢慢道,“人皆有名字。若你有名字,便該是人!”

  “我是人。”黑發青年終於將目光從花轉移,凝視向冰雪之中,自己所見到的第一個相貌類似的同類,“我是,奈落之夜,宵!”記憶中只有名字,只剩一片黑暗。

  單純的生命由冰雪中蘇醒,第一眼所見到的便是一朵極為純淨之花。

  宛如嬰兒初次誕生,急需父母之指引,談無欲將拂塵交由左手,心中隱隱生起沉重。多年之前,月才子瘋癲藏身北域,脫胎換骨由人引領而重生。多年以後,或許是因果循環,再涉紅塵的自己是要在這遠離紅塵之地引領另一名新生之人麽!

  “花為天地之精靈。”

  談無欲直視宵之雙眼:“萬物自然,便如你吾,亦是由天地而來,將隨天地而去。人有七情六欲,花或許也有。故而,它在綻放之時喚醒了你,便是迎你之新生!”

  “新……生。”宵似懂非懂,“花,迎接我。我,是人。”驟然而起的感覺,仿佛觸動心頭的塵埃,“你,又是什麽?”

  “吾名談無欲。”

  斟酌片刻,談無欲揚起拂塵,向前伸手,“吾,為引你入人世之人!”

  無欲天中,從此又多一名住客。

  白發劍者仍然守在火焰魔城之外,接連見到三四光芒進入魔城之內,這些是死在本覺禪林之外的魔將,當中並無閻魔旱魃。

  魔君一死,中原再解一道危機,但也徹底激怒魔城深處。沉重城門霍然升起,一道魔火挾一城之怒,猛地衝擊白發劍者而來。紫色劍袋一動,銳利之氣勁掀動風浪,一阻火焰來勢,見自己位置已被發現,白發劍者並不多留,急速抽身離去。

  在去往下一個地點之前,素還真先走了一趟竹林小屋,見杜芳霖沉睡未醒,便留下訊息在小屋一角。

  同一時間,百裡之外。

  驟雨生正在路途之中,帶著人覺非常君一路疾馳,由本覺禪林趕往竹林去找杜芳霖。

  事情則要從頭說起。

  非常君以救助禪寺眾僧為名義,留下鑄天手一起幫忙,野人兄不得不留。兩名先天人一起動手,清理起整個殘破寺院效率高超,當終於發現昏闕在斷壁殘垣之下的禪林主持景岩孚上座時,卻突兀遭遇黑洞截殺!

  若不是非常君犧牲手中金傘,鑄天手險些被那柄利劍割傷了頭顱。身為鑄劍師中一員,驟雨生僅覺劍氣便知劍之不凡,但不及相看,黑洞再現,一身凌亂的劍手已消失無蹤……現場隻余鮮血,以及被劍氣割喉而亡的景岩孚上座。

  驟雨生想起傳說中的一柄劍。

  “竟是天可明鑒!”非常君證實了他之懷疑,“此劍本為三教之物,已失落多年,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莫非是……”

  人覺看向驟雨生。

  當時那種情況,驟雨生隻想快些脫身將一切告知幕後好友杜芳霖。然而後輩人根本拗不過前輩非常君,安頓好禪寺剩余的僧人,兩人又一起再往後,查探那最為可疑的金佛。

  金佛依舊矗立原地,迷霧散去,不見之前神秘刀者身影。

  非常君慢慢用手點向金佛,“咦!”人覺察覺端倪,“此佛之中,似有奇異之力湧動,但受佛光之鎮壓,而不得觀其真相。”

  “會要緊嗎?”驟雨生打起精神。

  “若失去這金佛壓製,恐會對百裡之內造成威脅。”非常君道,“金佛不可輕動,吾終於明白為何此地並非佛脈渾厚之處,卻會擁有此等佛光。”

  驟雨生也過去,謹慎接觸了下金佛。他忙不迭松開手,僅僅是這一小會,體內真元已不受控制流失一成。

  “哈。 ”非常君見狀輕笑,繼而正色,“再搜尋四周,一觀有無線索!”

  然後兩人順利在距離金佛一裡之外空無一人的小院中,找到了一本講述久遠前魔龍降世之慘狀的經書。

  “聽聞異度魔界乃是一尾魔龍。”驟雨生精神驀地一振,“莫非吾誤打誤撞竟是找到了源頭?”

  “恐怕並非如此。此前異度魔界僅在道境有所流傳,並未與苦境相連。”

  非常君一臉深思地將經書放入懷中,“此書吾會設法究其原因,若是硯主在此,以其精研史實之淵博,或許能從中知悉更多……”

  那就行行好,將這本看上去很有料的經文從懷中拿出,讓吾帶走啊!

  驟雨生在旁無奈動了動唇:“哦。”

  “敢問春秋硯主如今何在?”人覺自然而然提了出來。驟雨生一臉喪氣,“他將七彩雲霓交予吾後便不再顧,全是吾自作主張,如今應該已收到了消息……”

  “哦。”非常君看似表情讚同,應了一聲可有可無。

  看著實在避不過去,驟雨生一揮袖:“他在苦境另有居所,隨吾來吧!”這便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兩人金雨一同奔向清溪竹林之地。

  幽靜竹屋,翠蘿寒擋住驟雨生之行動,鑄天手急忙眨眼。

  非常君已背著一柄破傘踏步而入。

  “讓吾一觀。”

  非常自然,人覺身形一轉不著痕跡已是讓開翠蘿寒。驟雨生眼神一變,就見非常君隨即俯身一指,準確無誤按向杜芳霖之左手脈搏處,沉吟片刻後,“……這確實是,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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