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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儒門春秋》一百九十 寂寞1生
  “今天有收獲嗎?”

  “有的,在林子裡捉到了好大一條魚!”

  以上對話發生在中原一地一處破舊村莊外,藍色布衣打滿補丁卻清洗得乾乾淨淨的婦人,手裡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女孩子,站在樹下有些局促地從戴草帽的白發人手裡接過大隻的怪魚:“……應該可以紅燒,今天也會過來吃飯嗎?”

  她沒有問魚為什麽是從林子裡捉到的,眉宇間揮不去的是對於貧困生活的愁苦,但此時眼神中閃爍的更多是期待。

  白發人摘下草帽,“今天不了。”他有一張不笑的時候略顯肅穆,但是笑起來的時候,五官舒展開,又顯得格外溫和的臉,“今天小童成功入學了嗎?”

  “附近新開明德書院的老師有答應將她收下,雖然不知道學這些有什麽用,但是比起稀裡糊塗過一輩子,總是有些指望的吧。”婦人低頭看了看手裡牽著的孩子,再抬頭了然的目光中已透著傷感,“你要走了嗎?”

  “是的。”白發人點點頭,“謝謝你借給我的爐子,我走之後,留下的錢財你盡可以使用。照顧好小童,也照顧好你自己。”

  婦人的丈夫在前些年死在了山匪的手中。她獨自帶著一個女孩子又被娘家掃出了門外,一個人在無名的村落中生活了好些年,沒有遭人欺侮完全是因為年少的時候,有緣得遇一位道人,學過一些武。

  不同常人的經歷讓婦人在見到上門求借爐子的白發男子的那一刻,已明了彼此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只不過這數日的相處,原本沉寂的心也免不得幾分波動,所有漣漪皆在這一刻,在白發人了然但包容的目光中被打破。

  婦人攜著孩子躬身行禮,“謝謝。”她再起身時,臉上的表情是感激,但也帶上幾分距離,“先生,再見!”

  白發人點點頭,又將草帽戴上,袖手轉身離去。

  這是杜芳霖離開槐山,獨自在外行走的第四天。

  他沉澱了因一時成功而顯得格外浮躁的心情,放下了將魔界從頭頂拉下來時的自滿,轉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失敗。

  穿越數百年,手中無一物,苦境還是這個苦境,既沒有帶來電氣時代,也沒能傳播什麽先進技術,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與司徒偃合作過的那部分實踐內容,止於課堂,始終未能走出學海無涯。

  在這個時候,杜芳霖情不自禁地想……苦境有石油嗎?

  好像有。

  苦境好東西太多了,對天地能源的利用也很有效率,就是先天人隨隨便便打一架,就可能造成一片地域的生命斷層。活得久的人專注在修煉自身與領悟天命,短命的普通人在各大層出不窮的事件中努力活著掙命,偶爾的統一馬上又分裂,上層建築都在忙著打架,沒有人來搞技術革新。

  ‘讀書救不了苦境。’

  最多把自己變成第二個救火隊員素還真。

  想得多了,杜芳霖的頭就要整個炸掉,情不自禁地撿起舊日的想法,底線一路朝著深淵滑下去——比如引爆苦境已知的所有敵人,讓盡可能多的修行者卷入其中互相廝殺,等力量消耗一定程度之後,通過入侵魂識的方式控制活下來的人,就能比較輕松地將武力值太強的人與普通人的世界區分開來。

  還可以利用三千夢魂之術構建一處盡可能大的夢中世界,保留下在爭鬥中死去的人的軀體與部分魂識。

  遭遇外來敵人的時候,就將死去的強者變成非屍流這類存在,復活一段時間丟出去應對,

讓新的修行界有時間培養出高層次的力量。  一次戰個痛。

  算了清醒點做什麽救世主,才剛剛在道境死了一次,這個教訓難道不夠痛?白發人繼續蹲在公開亭附近的小樹林裡揉太陽穴,真要那麽乾,局面會複雜到直接爆掉他的腦袋,怕是也難以真正去控制所有一切。

  咕咕。

  一隻白色灰斑點的鴿子從天上落下來,單足停在手臂上,替他送來了西北一方驟雨生的回信。

  老鐵終於肯搭理他了!神農琉璃功親測有效!

  素還真腦子裡的好東西有點多,真正能被他弄到手的只有三樣,俱神凝體、一人三化,外加神農琉璃功,其中神農琉璃功確實是有意替驟雨生所取來的報酬,剩下的時間來不及,就只找了找“一人三化”的秘密。

  還沒有來得及修煉,正在用與他有關的、新誕生的槐山之靈做實驗。

  “好吧,怒源心流的秘笈,以及一些我還記得的,適合拿走廢物利用的武器奉上,悲鳴劍七神槍曳影劍之類,情報送了送了,留下等於資敵。”白發人抬手一草帽扣住鴿子,蹲在地上化出紙筆奮筆疾書,“一個劍者,要這麽多秘笈學的過來嗎,天天鑄劍分心……分心也是對的,我知道,總比殺人好。”

  完事了把鴿子往天上一扔,改名沐方雨的白發人杜芳霖一本正經抬頭向南看過去。

  “素還真變成靛羽風蓮,看著依舊不太好打交道的樣子……”不,冷靜點,清香白蓮和你一直就不是一路人。

  “要找個新的合作者啊……”

  他忽然轉身一把再撈向盤旋一圈正要飛走的鴿子:“等等,先幫我送張拜帖到冷峰殘月去啊神獸兄!”

  這一日,累得半死的鴿子第二天半夜才飛到西北地肺鑄台上空。

  ——就被一個彈弓直接打了下來,等回應等了很久的驟雨生倒提著鴿子的腿,將之懸浮在熱氣騰騰的鑄爐之上,表情冷颼颼:“還是烤了吧!”

  阿嚏。

  已經站在冷峰殘月山峰腳下,得主人回應準許的白發人徹底丟掉了草帽,在半夜三更的寒風裡揉了揉鼻子,準備活動手腳向上行。

  不管是從智商、見識以及心性與立場上,唯一可能與他這邊配合得起來的、在劇情中有名有姓的人,大概只有文武冠冕寂寞侯,冷峰殘月的主人!

  極目冷眼笑蒼雲,寂寞一生傲天穹。

  用杜芳霖的話來說,這位是會讓人在回顧劇情時,時常懷疑是否在片場中偷看過劇本的存在。寂寞侯精於布局,算無遺策,很早以前就已看破日後的皇龍之禍,之後更是從中輔佐,逆轉窮龍命格,一度讓中原統一。

  杜芳霖曾經用來對付素還真的手段,有一部分正是學自這個人,比如令其疲於奔勞,從而無暇干擾布局之類。但是比起放不下中原的素還真,能為目標犧牲一切的寂寞侯則要更難以對付,這個人一定程度上與他自己相似,也更難以控制。

  此時月上中天,飛瀑帶來冰冷的氣流,一彎勾月就鑲嵌在天穹之上,散發泠泠玉光。

  正如地名,冷峰殘月!

  文武冠冕寂寞侯背對來人,拂袖獨自立於飛瀑之前,月光之下。細碎的清冷之光灑在他的肩上,映照一身黑白淒冷。

  寂寞侯乃是文人裝扮,因常年久病而發色黑中枯白,在黑暗中呈現暗灰,以玄色方巾束發,斜插兩枚卷軸樣式的素簪,一身白衣點綴黑邊,幾與夜色融為一體,時而低頭輕咳,則打破此時之沉寂。

  他並沒有回頭。

  “春秋硯主,杜芳霖。”卻一語道破了來人真相。

  能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寂寞侯一直在觀察武林動向。不為生死流言所動,篤定認出送上拜帖者之身份,證明他的雙眼始終看出一切事由之根本。

  杜芳霖出現在另外一邊路的盡頭,白發人並沒有著一身儒裝, 而是普通的百姓短打,只在肩頭臨時披著一件素白長衫,“文武冠冕寂寞侯,某地血案的幸存者,夜摩市天晶易通的貴客之一。”被人點出身份,他隻好這樣回應。

  “但閣下今日來此,卻並非是要與吾討論夜摩市。”寂寞侯再咳幾聲,慢慢地轉過身。

  出現在月光之下的人,除了披肩而下的一頭白發之外,並沒有其他能證明歲月的特質,傳聞中的春秋硯主性情剛直而嚴肅。但站在路的另一端,袖手面向寂寞侯的這個人,眼裡像是仍舊閃爍著好奇,仿佛歲月隻從發間過,心中如昔是年輕。

  有一瞬間,杜芳霖是想用夜摩市來打開話題。他第一次見寂寞侯,也其實不如面對素還真那樣熟悉,一時之間確實不知道應該如何跟此人拉進關系。

  他抬頭看向站在月下的這名黑發白衣的青年男子。苦境中年齡與外貌是脫節的,但是寂寞侯恐怕是真的不太老,因此外表冷寂,心中仍舊燃燒著想要改變世界的火焰。

  比內心早已冰冷,稍不留神就要滑入深淵的他靠譜多了。

  “今日拜訪,是因為一個人。”

  杜芳霖改變了念頭:“清香白蓮素還真。”先問問寂寞侯對素還真的看法好了……

  風中帶來水汽。

  久病的人為什麽還要住在瀑布旁邊,周身沐浴水汽,是生怕自己死的太早不成?

  “你在說謊。”

  寂寞侯盯著杜芳霖:“你想問的名字,是六禍蒼龍。”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事實,春秋硯主應已通曉未來,是早已知曉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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