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h沒有想到紋斌在第二天就滿足了她出府的願望,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她就沒有離開過羊府,開始的時候,她本以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會變得寸步難行,可事實上,各中的經歷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簡單,她仿佛回到了兒時時候隻有玩泥巴和踢毽子的時代裡,這裡沒有人思維很複雜,人們都在做著分內的事情。 凌h輕而易舉地與紋妍換了裝束,因為兩個女孩子本就年齡相仿,身材也極為相似,雖然霞兒不放心小姐,可是按照杜華的話來說,霞兒如果一同出去,目標就更為明顯,凌h很容易穿幫,所以陪著凌h的人隻有紋斌和杜華。
洛陽的街面上車水馬龍,十分熱鬧,對於凌h來講,這裡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這是個用銅板和銀兩交易的世界,交通工具是馬車,而賓館卻變成了客棧。
在最繁華的街市中間,有一座二層樓閣,樓閣的裝飾很講究,雕梁畫壁,二層樓的屋簷上掛著明晃晃的大燈籠,梁柱之間還系著彩帶,中間一個大大的木質牌匾,清晰地刻著三個字,“桃花閣”。
“這是何處?”凌h覺得很好奇,看這架勢,應該是城中比較高檔的去處。
杜華笑了笑,“本事花街柳巷之地,凌h怎會認得?”
“花街柳巷”,凌h在心裡默默地分析著這幾個字,難道是――“妓院”!
她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抬起頭向裡面望去,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妓院”啊,不知道比起現代的“天上人間”如何?
沒想到洛陽城中最豪華的生意場所居然是妓院,“嘖嘖”,這裝修、這架勢,相當於現代的五星級大飯店啊!
就在凌h好奇之時,一男子被妓院趕了出來,衣著單薄,已經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而他確實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發髻微亂,全然不顧人群的圍觀,操著手向“桃花閣”二樓叫著,“宛香!”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猜測著肯定又是哪個懶蛤蟆又要妄想吃著天鵝肉了。
片刻之後,一老媽子走了出來,對著男子大聲喊道,“宛香兩個字,豈是你這種下三濫之人叫得出來的,趕快給我轟出去,免得影響生意!”
老媽子想要差人將跪地男子抬走,忽然聽見一句,“且慢!”一聲音從閣樓二層處傳來,清爽悅耳,而又頗有威嚴。
圍觀人群卻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整齊舉動,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二樓,一些男子的眼神中更是流露豔羨之意。
隻聽那聲音緩緩地從二樓傳了出來,宛如上了韻律的古詞一樣悅耳,
“小女已入紅塵,與公子無緣,花柳之地,本就緣淺情薄,還望公子迷途知返,勿要留戀,方為正道。”
一個錢袋兒從二樓扔了下來,徑直到了跪地男子面前,那個老媽子開了口,“既然宛香小姐都這麽說了,還不拿起盤纏趕快走人!”
凌h順著聲音的來處向桃花閣的二樓望去,閣樓女子已然轉身,隻留下一個窈窕背影。
“為何這人如此威嚴?”凌h對口叨咕了一句,心裡想著妓院之地,還能遇到這樣的奇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她的這句話被身旁一個圍觀的人聽到了,笑著對她說道,“她呀,桃花閣的頭牌,叫‘宛香’!”
“頭牌?這麽有魄力?”凌h感歎了一句。
杜華對凌h的舉動很詫異,心想凌h自從摔傷之後,言行舉止卻與之前大相徑庭,居然對花柳之地如此感興趣。
“此人雖是紅塵女子,
坊間卻有名有號,雖是女流之輩,為人處世卻極為仗義,且與王宮貴族皆有往來,也算是一奇女子!”紋斌卻沒有對凌h的好奇產生異樣的感覺,耐心地給凌h解釋著。 “真的啊!又是美女,又有才,還行俠仗義,真想跟她交個朋友啊!”雖然隻是背影,凌h卻已斷定,此人定是位美女。
“什麽?凌h想跟紅塵女子交朋友?”杜華問了一句,覺得凌h的想法有點不可思議。
“那有什麽,人生來就是平等的,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凌h隨口說了一句,又瞄了一眼杜華和紋斌,兩個人的表情十分疑惑,顯然是沒有聽懂這句話,於是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德行本與出身無關,德善者交之,少德者棄之,方為處世之道。’”
這句解釋顯然二人已經聽懂,表情又從疑惑轉為驚歎,在他們的腦子裡,人與人之間因為出身的區別很大,而凌h的說法,雖然他們第一次聽說,卻覺得十分有道理,更為詫異的是,居然是這話是出自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女孩的口中。
那個呼喚宛香的男子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拿起老媽子為驅趕他從妓院裡扔出的果子咬了一口,撿起了宛香扔給了自己的錢袋,揚長而去。
隨著男子的離去,看熱鬧的人們也跟著逐漸退去,凌h、紋斌、杜華三人沿著熱鬧的街巷閑逛,正說著話的時候,一馬車停在了三人前面,眼見一女子下了馬車,雖是隻瞄一眼,凌h卻覺得此女子容貌身條已是非同一般,藍色長裙配以紅色錦緞披風,披肩長發,兩側附以卷雲挽髻,配以金製流蘇,唇色紅潤。
凌h想要走上前去看個仔細,卻有一瘋馬衝來,眼見就要撞上凌h,那女子高呼一句,“小心!”
瘋馬直衝過去,那女子和凌h均已摔倒在地,而凌h卻被面前之人所救,起來時趕緊問候了一句,“可曾受傷?”
那女子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想要起身,胳膊卻抬不起來,於是皺了一下眉頭。
“胳膊可曾受傷?”凌h亦是聰明之人,發現了女子表情的異樣,於是幫助她擼起袖口,看了看她的胳膊。
只見小臂處已經淤青,想想剛剛確實被馬蹄踩到,女子試圖動動胳膊,隻是肘間劇痛,已是無法抬起。
“難道是脫臼?”這種感覺,凌h十分熟悉,因為小時候胳膊經常脫臼,身為護士母親雖然不是骨科醫生,因為凌h了關系,特意學會的一門手藝,那就是“複位”,可是在這裡,母親不在,誰來為自己的救命恩人治療啊!
杜華趕了過來,見狀說道,“想必已經受傷, 不遠處有醫館,小姐先上馬車!”於是扶起那女子。
兩人隨即上了馬車,凌h卻對眼前的女子十分好奇,看著女子,言行舉止皆不一般,衣著豔麗,儀態有方,雖已受傷,卻又不像富家小姐那般嬌生慣養,靦腆羞澀。
“小姐為何人?”凌h問了一句。
只見那女子唇口微張,淡淡地說了一句,“宛香!”
“宛香!”這個名字凌h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過,對了,剛才有一個人說道,莫非她就是,那個桃花閣的“頭牌”?
“宛香!真的是好名字啊!看你的容貌氣質,‘秦淮八豔’也不過如此了。”
“何為‘秦淮八豔’?”宛香雖有疑惑,語氣卻還是十分得體。
“‘秦淮八豔’呢!是八個很有名的美女!”其實凌h想說“八個很有名的‘可轉念一想,這樣對宛香說,似乎不太尊重,另外,晉朝那個時候,到底有沒有“*這個稱呼,確實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哦?竟有此八豔,宛香確實孤落寡聞了!希望有緣得以一見。”
凌h吐了吐舌頭,現在這個一千多年以前的地方,她又口不擇言了,不過見眼前叫做“宛香”女子,舉止風流,溫文爾雅,心裡想著,“秦淮八豔”裡的董小宛和李香君也不過如此了。
“敢問小姐芳名?”這在凌h思考著“秦淮八豔”的時候,宛香開口問道。
“我叫羊凌h。”凌h伸出了手,宛香對這個舉動雖有疑惑,還是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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