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展現一絲驚訝,很明顯他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我以為你會先問別的。”他的臉上竟有一絲的泛紅。
“我承認我心中的疑問很多,但是相比之下,這刻我更想知道你的身份,因為我有預感,你的身份不解決我很多的疑問。”我本來不知道從何問起,但是看到他閃爍其詞的回答,我知道我是歪打正著了。
“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夫,一個鄉下人,而已。”他特別強調了而已兩字,讓我聽著非常的不舒服。
我正想開口,他又接著說:“有些事原本是你不應該參與的,但是你卻參與進來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順其自然吧。”他又恢復冷冽的說著。
“那你在湖邊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有一絲的失落。
“這裡,是,時間之間。它不存在於你認知的那個世界,來到這也不一定可以出得去。”他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那麽冷漠。
“一個村夫,鄉下人,如何得知這些?”我有些氣急敗壞,我在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躲避,一絲怨恨。
他沒有在回答我,只是用那種火焰的神情看著我,那種忽冷忽熱,那種想放不放,那種又恨又怨都在這個神情中傳遞給我。
時間之間?好熟悉,對了,在爺爺床下的地窖中見到的那副畫,那副讓我生怵的畫,因為那副畫比較特殊,所以留下深刻印象,我還記得那上面的題詞是雪上之上,湖泊之下,時間之間,懸崖之邊。這詞裡提到的湖泊應該就是我們剛才見到的湖泊,時間之間該是這個地方的特性,懸崖,照這裡的地形來看就是瀑布之後的那面懸崖吧,可是雪山?在哪裡?雪山之上,難道雪山在湖泊的下面嗎?這是什麽啞謎,或許解開這段話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吱”的一聲,竹屋的門開一點了。薑戚棽不動聲色的低下頭看了一瞬,抬起頭對我說:“既來之,則安之。有些疑問我現在無法告訴你,如果我們可以走出這個地方,我會告訴你我是誰,希望到時候你還想要知道。”
這算什麽?講和?跟這樣一個人來吵架都吵不起來,有哪裡來的講和呢?
“好,一言為定。從這出去,你告訴我。”不管了,先跟他說死這件事,再說。
“如果,你到時還願意知道的話。”他寓意深長的說。
“那你現在能告訴我,這個地方,是那?為什麽會出不去?”我問著他。
“這個地方叫,時間之間,是在時間之外的一個地方,不受時間,空間的影響和支配。你可以理解是時間之隙。你們所說的七色湖,萬年樹,都在這個地方,而你剛才看到的那個老者就是這裡的守護者。”我聽著他解釋著這一切,但依然聽得不是很懂。
“如果他是守護者,那殘月又是誰呢?他們會不會找到著呢?”
“殘月,他只是一個媒介,起到一個傳送的作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找得到,而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因為時間不同。”薑戚棽如實的說。
“時間不同?”我反問著。
“簡單的說就是,你和我現在不受時間的控制,而他們依然被時間操控,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發現我們不見了。”我越聽越聽不懂,但好像又明白了一點,我用自己的理解說道:“意思就是,我們穿越了,等再穿回去的時候還是那個時間,所以他們並不會發現我們不見,是這個意思嗎?”
“你可以這麽認為。”薑戚棽有些無奈的說道。
“吱”又是一聲,這次竹屋的門全開了。
“好了,先想辦法出去,在慢慢跟你說。”薑戚棽站起來對我說道。
“想什麽辦法?”
“沐浴。”
“沐浴?”我瞪著眼睛看著他。
“是呀,不要辜負著山澗清泉。”說著他走進竹屋,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有些緊張,這光天化日的,雖然不受時間,空間支配,但是還要受心裡支配啊。怎麽辦?
想著,薑戚棽手捧兩件白衣站在我面前。
“這是什麽?”
“衣服。”
“什麽衣服?”
“沐浴完要穿的衣服啊。”
“趕快,拿著,你穿這件。一會黎明就到了。”薑戚棽把白衣遞給了我。
我抬頭看著天空,晴空萬裡,怎麽看也是下午,連傍晚都不到,黎明在那裡。
“你忘了,這裡是那了,沒有時間。”薑戚棽臉往前湊了一點,我剛把頭收回就跟他的眼眸相對,頓時覺得欲火焚身,他呆滯了數秒,往後退了幾步道:“你先沐浴。完了,我再去。”他目光看著手中的衣服,沒有在看我。
我“哦”了一聲,抱著衣服,走到竹屋後面。看著從山上留下的清泉,感受著飛逝而下水霧迎面而來,什麽疑問和惆悵都消失了。但在這個地方沐浴,我還是頭一次,有些害怕,又有些小期待。我回頭看了一眼,這竹屋剛好擋在亭子與這清泉之前, 我放下手中的白衣,脫掉自己的衣服,腳先感受了下水的溫度,不涼,不熱,好像沒有溫度,難道這清泉也不受溫度控制。要不是這面前的瀑布我都要懷疑,這液體究竟是不是水了。我鑽進了水池,看著這個神奇的地方,除了湖泊,竹林,瀑布和山我沒有發現其他的生物,難道這個地方會是神仙遺落凡塵的一個淨土,它被這世間,世間,空間遺忘,但他它卻不敢忘卻一切,為它們靜靜的保守者那不能入世的秘密。
這時,想起爺爺的話,虛幻的東西不要相信。
難道,爺爺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我抖開薑戚棽從竹屋裡拿的白衣,竟是一條白色的長裙,這裙子讓我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我搖了搖頭,我換上長裙,拿著自己的衣服,繞過竹屋,薑戚棽背對竹屋站立在八角亭旁望著空中。我的腳步聲打攪了他,他轉身,看到我的那一瞬先是一驚,很快又平靜下來。我邁著步子,感受著裙擺在我的肌膚上摩擦。
“不要亂跑,在這等我。”薑戚棽說完,跟我擦肩而過往清泉的方向走去。
“什麽意思?怕我偷看啊?”
我將自己的衣服放到竹桌上,人坐在竹椅上,竟有些想睡了。
我趴在竹桌上打了噸,等再醒來,我發現萬裡晴空不見了,夜幕深入,而我沒有趴在竹桌上而是薑戚棽的懷裡。我坐了起來,才發現,我和薑戚棽以及那位老者,在一艘木船上,而這船下的湖泊竟是我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七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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