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千萬不要心軟手軟,不然更是會害死我的。必須將傷口的毒肉挖出來。不要猶豫和墨跡,不然我會失血過多休克的。冰兒,匕首……”
我沉著氣說道,深邃的黑眸看著這咬著香唇飆淚的李美紅。
此時要從大廚轉變到手術醫生的禦姐,鼻尖時不時地竄上一陣陣的酸澀。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淡定的男人,嬌軀內卻好像有刀子攪腸刮肚一般的難受。
其他的三個女人看著依靠的男人受傷,同樣也是非常的難受,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一雙雙美眸裡都籠上了一抹水霧,漸漸模糊了視線。
女人們都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哭了。
這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情感,滲入肺腑,情真意切。
“天天,但是這裡沒有麻醉藥怎麽辦?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李美紅抿著紅唇,哽咽地說道,柳葉眉宇之間一直緊鎖著。
是啊!
沒有麻醉藥。
只是在這個最原始的地方裡,哪裡能找得到麻醉藥之類的藥品。
在古代的醫生,也是沒有麻藥的,但是他們可以采用某一些特性的草藥自製成有麻醉效果的藥物。
比如罌粟或者曼陀羅花,這些毒性植物都有著麻醉的效果。
但是在這一片原始森林裡,怎麽可能有這些植物呢。
即使是有,放眼這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要找特定的某一種中草藥,那無異於大海撈針一樣。
即使找到了,說不定我也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早就一命呼呼了。
但是如果手術過程中不用麻醉的,就這樣挖肉刮骨的,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定是痛處徹骨、撕心裂肺一般。
“美紅姐,盡快動手吧!沒事的,我能支撐得了。算命先生給我算過一卦。說我可以長命百命,後半生定能享盡永華富貴,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我看出了女人的焦慮所在,不由得淡淡地一笑,然後說出了一番玩笑的話語。
“你就愛胡說八道。都這個時候,還有這個心情開玩笑。”
李美紅心疼地嬌嗔道。
其他的幾個女人看著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把這手術看成就好像是吃一頓家常便飯一般的輕松。
她們的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在面對著如同凌遲一般煎熬的痛苦面前,怎麽可以如此的淡定。
其實也不是我真的很淡定,而是必須要經歷這一步。
“快動手!不要猶豫和擔心。我會沒事的!”
我的眉眼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李美紅突然狠狠吸了一下玲瓏的秀鼻,掩飾了一下嗚咽,眉宇開始浮現出一種凝重嚴肅的神色。
她也知道不能在拖延了,必須趕緊清除傷口四周的毒肉,否則毒素會繼續蔓延下去,會中毒更深。
“你忍著點!我要開始了!”
李美紅深吸一口清氣後說道。
“嗯,開始吧!”
我蒼白的俊臉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地回應了一下。
然後將地上的一根樹枝要在嘴巴裡,靜靜地等待著地獄般痛苦的凌遲開始。
秋菊負責觀察四周的動靜,林冰兒和朝音這兩個女人則是圍在我的身邊,隨時等待著吩咐。
李美紅那輕如蟬翼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後,狠狠地咬了一下紅唇,開始動手術了。
左手輕輕地按在我的胸口,靠近我傷口,又不至於按壓到傷口的部位。
右手則是拿著那一把燒得火紅的匕首,慢慢地插向那還在流著鮮血的青黑色傷口。
“嗞嗞……”
火熱的匕首接觸肌肉發出一陣陣嗞嗞的聲音。
這裡沒有乾淨的專業手術刀,只有一把匕首。
用紅燒過的匕首可以對傷口進行高溫消毒,也可以止血。
我咬著木棍而不能發出聲音,但臉上肌肉卻因為劇痛而逐漸扭曲在了一起。
我能感受到熾熱的匕首在身體裡不斷地割動的軌跡,我的肌肉在刀尖上顫抖不止,就好像驚恐地表現出不舍得離開我的身體一樣。
而女人們此時則是發出一陣陣緊張而又心痛的呼吸聲音。
既然已經下刀的大廚李美紅也不再墨跡,將手腕一抖,將我傷口上的肉成為了一塊菜肉一樣切割。
匕首銀光不停地閃爍著,傷口附近的被染成青黑色的肉一小塊一小塊地被削切掉。
雖然刀下的這個男人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李美紅完全能切身體會其中所承受的割肉之痛,錐心之疼。
不禁貝齒又咬緊了幾分,強抑住心中巨大的痛苦。
痛!痛!痛!
在我的內心深處,這是一種深入骨髓,撕心裂肺的劇痛!
再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手術,這的確就是一種凌遲酷刑。
而且對我來說,這一份痛苦是疊加翻倍的。
“天天,你……一定要忍住。”
“是啊。天天,我和朝音都一直在你的身邊,千萬……要支撐下去。”
林冰兒和朝音看著我止不住的顫抖身體,還有爆出的青筋,不由得哽咽說道。
她們只能緊緊地握住我的拳頭,在為我打氣。
透過那不停地顫抖的拳頭,她們似乎完全能感同身受這一般非人的疼痛。
心神也不由得一窒,呼吸都覺得有點困難了。
就連在一旁觀察動靜的秋菊也忍不住咬緊紅唇,烏黑濃密的睫毛掩蓋下來,不忍心看著這個男人,看著這一份劇痛。
這個男人也是人,也會痛的,而且這是一份無法形容的劇痛。
而我則是雙手緊握著拳頭,冷汗不斷地冒了出來,
感受著肌肉被鋒利匕首一點一點割著,一時之間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哢嚓!”的一聲!
嘴巴中的那一根樹枝竟然硬生生地被我的牙齒咬斷了。
“啊……”
我痛苦的呻吟驟然響起,臉上的肌肉也抽搐不止。
原本一汪幽潭似的眼睛,此時此刻變得血紅一片。
我相信自己堅強的意志,相信自己原本可以強行地
忍住痛苦。
但是這是一種不正常的劇痛,特別是身體新陳代謝異常之後,不管受到什麽的傷,我要承受著別人更多的疊加痛感。
而已經進入狀態的李美紅手一刻也沒有停止,沒有停止的還有她臉上不斷滾落下來的淚珠。
她知道時間越長,那我的痛苦就更長久。
“天天,你要堅持住。”
林冰兒輕輕地按住我情不自禁地顫抖的身體,嗚咽著說道。
她不敢看著我的傷口,不敢看著傷口那青黑色的血肉一小塊一小塊地挖出來。
甚至她還聽到了匕首和骨頭接觸的生意。
朝音看著我愈發慘白的臉容,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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