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弟九、趙小山兩個人留守二程鎮轉眼間已經一晝夜過去了。按照輪值的規矩、兩人在鎖好宅院的外面的門牆之後找個隱蔽的地方如同暗哨一般監視程家還剩下的其他人、夜晚休息的時候前半夜林弟九、後半夜找小山。

　　兩個人之所以被留下來，也是因為相比二連三分隊的其他孩子讀過一些書，。雖然是演練中干擾射擊項目中表現極為不佳的人卻算是腦子比較活絡的人，不比三分隊隊長差多少。十四五歲的年紀也算隊伍裡年紀比較大的少年了。宋小寶也相信他們不至於被人糊弄。

　　“咱們帶的武器彈藥不少，食水可不多了。看來這晚飯不得不得蹭蹭這程家下人了。張將軍不是也講過麽?戰地則掠。”林弟九見食水快用完就說道:“這樣，你先去裡面看看怎麽樣?”

　　趙小山聽罷剛剛起身就決定有點兒不對味:“唉?不對吧?條例可是講過。沒有上級，有危險的事，誰提議誰去做！你提議的，你進去看看好了。”

　　林弟九故做有些不情願的意思道:“得，我去看看就我去看看。要是天黑的還沒有動靜，你就喊幾嗓子看看有沒有回應。沒有回應，那就是出事兒了。先別忙著進去。防止有人逃跑是要務、天亮之後再以銃聲發信號。”

　　“我知道！這些話不用你說。”趙小山雖然不知道林弟九怎麽突然間覺悟這樣高起來，但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反而有些欣慰起來。

　　林弟九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再次進門的時候，心緒卻多少有些不安起來。早在兩個人負責看守整個整個院子裡的人的時候，林弟九就有些躁動不安起來。他相信將軍的話，也相信隊伍的戰鬥力不同尋常，可卻也想到未來前途的未卜。打個幾百湘軍就有那麽多人死傷、這要是碰上朝廷大規模的圍剿、就算能勝、自己也是腦袋綁在褲腰帶上。自己的家並不幸運，幼兒時候的一場疾疫讓包括自己在內的十個兄弟只有自己和最小的林弟十活了下來。而自己的弟弟年紀不過十歲，嚴格來說還沒有渡過危險的年齡。後年或者大後年說不定又要參軍，如果自己早做打算，林家恐怕是要有絕後的危險了。

　　想到這裡，林弟九覺得自己不能再猶豫，而且想來想去，軍紀當中也並沒有對某些行為做出哪些約束，就毅然在進門後向院子裡的一處偏廳走了進去。

　　已經從村子裡閑聊時的傳聞中了解一些人事的林弟九隨著心中的躁動、身下也忽然間有了這個年紀開始有的反應。他聽到村子裡的一個二流子講過:逛半掩門的時候。一定不要猶豫，有了反應就別搞什麽前戲、以最直接的方式和最快的速度上。否則、黃花菜都涼了，想來作奸犯科也最忌耽擱。

　　想到這裡，下定了決心的林弟九就更是加快了腳步闖進了偏廳。

　　廚房的偏廳裡，軟禁著兩名廚娘和四名身份不算太低的程家人，是程賢一家的一名通房丫頭和三名妻妾。姿色如果放在前世見多識廣的張澤華的眼裡、那算不上怎樣的出眾。可是在這個長江以北的勞動人民往往在能乾活的年紀就被太陽曬的不像黃色人種的年代、皮膚沒有那種下層人特有的黝黑，就算順的過眼去了。更別說是程賢精挑細選的人。

　　林弟九最初見幾個女人有些驚慌失措的時候，心中稍稍遲疑了片刻，但轉眼間就不再決定耽擱了，沒有任何遮蔽掩飾的一把拉住了年紀還算輕的一名少女將起按倒在地就開始動起手腳來。好在身為少年的林弟九還沒有一些戲文裡的惡人那樣恬不知恥，嘴中壯膽般的說道:“隊伍不久可能就要大戰了。這麽大，世上還有很多人事我沒經歷過也沒見過，不能留下遺憾！只要委屈你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凶神惡煞般的亂兵會不會在事後殺人滅口，偏廳中女人們有的只有惶恐不安的哭聲，緊接著是低低的呻吟聲。

　　幾名妾室下人平日裡受到的苛待似乎不算少，即便遇到這樣兒的事也似乎有聽天由命的打算，可是程賢的夫人沈幼娘可不打算就這樣聽天由命。憑一些傳聞和人事上的經驗，她十分懷疑這個似乎已經並不懵懂的少年很可能起了先奸後殺的主意。

　　想到這裡，沈幼娘安了安心神之後強笑著一邊說笑一邊來到了似乎剛剛玩事兒、赤裸著下身的林弟九身後笑道:“一會兒我們姐妹也別忘了。。。”

　　話音剛剛落，柔軟的雙手迅速而巧捷的猛然間握住了兩團犯罪的罪魁、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那二兩肉握了下去。

　　強烈的嘔吐感般的脹痛讓林弟九還沒有喊出聲的時候就被疼的昏了過去。臉上隱隱有冷汗滲出的沈幼娘依靠平日裡的積威喊道:“快！快準備些裹腳布、衣袖把這小子的手腳捆上、嘴也賭嚴！”

　　“這樣能行麽?外面好像還有一個呢。”

　　沈幼娘權衡片刻就對其他幾個女人教訓道:“我們不反抗，很可能最後也是死。現在至少還有一線生機。我賭外面那個不敢一個人進來。要是大隊人馬來了，總還是要講理的。要是命不好，那也沒辦法。。。”

　　天色黑下來之後趙小山見林弟九還沒有回來，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可也知道在此時此刻，自己不能冒險。防止有人趁夜逃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整整一夜、進入臨戰狀態的趙小山都不敢攜帶，不停的在夜色中圍繞著院牆巡查。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迎來了天色開始放亮的時候。

　　無後座力黑火藥散彈炮的炮筒被趙小山一連裝了三倍的火藥後以備用的撚子點燃了。比尋常槍聲猛烈了許多的爆炸聲在秋季的清晨足以傳到四五裡遠之外。就這樣，趙小山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等到了聞訊趕來增援的一個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