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略顯驚奇地,元徽望著元齊:“聽父親的語氣,似乎知道蛇靈?”
“有所耳聞!”果然,元齊點了兩下頭:“那些人不簡單,當年越王父子造反之時,他們就甚為活躍。不過在越王之亂中,暴露了行跡,為內衛所察,被剿滅……”
元徽兩眼透著訝異,蛇靈還有這等舊事,錢導可沒交待過,上下掃著元齊,連忙問道:“父親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很是隨意地,元齊淡淡說道:“內衛府成立之時,皇帝還是大唐太后,其時招募了不少江湖好手,我派了幾個人……”
元齊說得平淡,元徽則聽得驚悚,他這個父親,膽子果然大,早早地竟然將手伸到內衛中去了。或者說,是有先見之明?
“其匿跡多年,未曾想到又出來活動了,且一出手,就是這麽大手筆……”眉宇間凝著點疑色,元齊以一種不確定的口吻道來:“也不知內衛,到底有沒有發覺,他們就是蛇靈!”
“父親,你在內衛既然有人,何不幫忙捅破……”元徽眼中閃著惡意:“這一次我是得罪他們了……”
“不值當!”元齊當即否決:“好不容易埋了幾顆棋子,再者,我料內衛遲早能知曉蛇靈的存在,除非他們不再有任何行動……”
聽元齊那般自信地說道著,元徽心頭難免驚訝,莫非是導演意志加身,完全給元郎君一種洞察一切的感覺。
元徽心中還在默默感歎著的時候,元齊忽然陰著臉開口道:“聽說,你把金木蘭那個女人養在身邊了?”
迎著元齊的眼神,元徽毫不心虛,很是淡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糊塗!”元齊頓時罵道一聲:“這個女人的身份有多危險,你不清楚嗎?稍有不慎,便毀家滅門的結果!你以為你是一個人嗎?嗯?”
直接站了起來,元齊厲聲呵斥著,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在元徽臉上:“你要女人,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要招惹這樣一個麻煩?嗯?你有考慮過潁王府,考慮過鐵手團嗎?我看你腦子是不清醒了!”
等元齊噴完了,元徽仍舊淡定地答道一句:“父親所說,我都清楚……我嚴密囚之,料想出不了什麽差錯……”
“愚蠢!”見其反應,元齊又罵道一句。
喘息幾口,看著無動於衷的元郎君,寒著臉道:“我告訴你,那個女人不能留!”
抬眼望著怒目的元齊,能夠感受到宗主的狠決之意,元徽皺了皺眉,表情間又湧起一絲猶豫,考慮了片刻,方艱難地搖了搖頭。
“就你這樣,還想出仕?還想往上爬?當真不知死活!”元齊嗤笑一聲。
元徽一副任由你噴的表現,穩在那兒……卻見元齊一下子收斂了所有的怒氣,悠然坐下,隨口道了句:“此事由不得你,我已經安排人替你解決那個麻煩!”
聞其言,元徽面皮一個抽動,猛然抬首望著元齊,露出急色:“她懷孕了……”
“什麽!”元齊神色一緊,死死地盯著元徽,還有一絲懷疑之色:“當真?”
元徽連忙點點頭:“不敢拿此事欺騙父親!”
“來人!”見狀,元齊幾乎是朝外邊嘶吼著喊了聲:“去找龍風,告訴他,住手!”
李青霞確實是懷上了,畢竟被元郎君中出那麽久了,在船上之時便有反應,不時乾嘔。初以為是暈船反應,上岸尋醫探脈之後,方知有喜了……
父子倆坐著,一時沒有說話,直到來人匯報,
大波美人還沒有被弄死...... “先讓她把孩子生了,再行處置!”瞥了元徽一眼,元齊冷冷道。
元郎君默默地點了兩下頭。
“父親,經過山陽之時,我遇到了狐危與獐智!”抬起頭,元徽輕聲說著。
“他們任務完成得如何?”元齊直接問道。
“黃圩堡滿門被滅,此事恐怕會引起一陣波瀾......”元徽眉頭稍稍凝起:“鐵手團行事太過不擇手段,過剛易折,長此以往,難免不出差錯!”
“那是他們自找的!”聞言,元齊一擺手,十分強硬道:“敢從我的手中奪食,死有余辜!”
“我的意思是,這些年,鐵手團在江淮勢力急劇膨脹,並非好事......名聲有些太大了!”元徽解釋著:“這樣下去,遲早會引起朝廷的注意。為長久之計,還是當收斂起鋒芒......”
“朝廷又如何?朝廷也奈何不了我鐵手團!”元齊滿臉的自信。
說著訝異地看了元郎君一眼,笑了笑:“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鐵手團來了?”
對元齊的反應,元徽一副腦殼疼的表情,神色鄭重地看著他,沉聲道:“鐵手團已經吸引狄仁傑的注意力了,甚至我感覺,他在懷疑我,懷疑我與鐵手團之間的關系......”
“你說什麽!”元齊的面上終於露出了驚容:“怎麽回事!”
簡單解釋一遍自己可能露出的破綻,元徽嚴肅地對著元齊:“狄仁傑這個人,太精明了,城府極深,善斷之名,並非虛揚。以他的作風,當真懷疑上鐵手團了,一定會調查到底。這一次,辭別洛陽之時,老狐狸特地叮囑我,歸揚州,或可調查調查鐵手團......”
皺著眉,坐在虎皮座位上,元齊的臉色已經陰沉欲滴,嘴裡冷冷地咀嚼著:狄仁傑!”
目光在元徽身上了幾圈:“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反倒是你......”
“事已至此......”元郎君張嘴念叨一句。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眨著眼睛,元徽試探著問道:“父親,櫃坊的事......”
“全關了!”提起此事,元齊立刻炸毛了,表情間滿是肉疼之色:“可惡的狄仁傑,當初都督府內,真該直接殺了他......”
有流言出,皇帝做下取締“銀行”的決定,是受狄胖胖的影響。有人,暗中在給老狐狸拉仇恨了!
“這一次,是損失慘重了!”元齊在那裡算著帳:“放出去的貸未盡數收回,還要償付那些上門兌換的人,上千萬貫啊,真想盡據為己有啊......”
見著元齊有些發紅了雙眼,元徽嘴皮抽搐了幾下,緩聲提醒著他:“汴州有一家小櫃坊,背後之人因此被下獄判死,籍沒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