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教官和丁曉軍談的內容其實也沒有什麽,主要就是為了讓丁曉軍配合一下,能將宿舍移動到邊上去,營部必竟是在最中間,因為他這一個不確定因素,讓整個特訓人員中間多了一個不該存在的結。
“這樣,整個營區的營房,我都讓給你們,我搬別處去住,不過,這裡的值班工作也要你們管理。”
“什麽,你搬出去住,這怎麽能行啊,部隊的規定,你要是搬出去……”
“不,不!你錯了,我是搬離開營房,不是離開營區。”丁曉軍打斷了小個子教官的話,解釋道。
“那你住那裡啊?”小個子教官帶著擔憂之色問道。
“這個不用你們擔心了,我又不是沒住過戶外,這你知道的……”
……
最終,丁曉軍帶著自己的個人物品離開了營房,同樣的,他還帶走了狼牙的窩。
這些特訓隊員來的第一天僅剩下半天了,小個子教官簡單的組織戰士們分房以後,就直接組織開始了訓練,還是戶外的特種偵察科目訓練,而丁曉軍則是進了彈庫做檢查工作。
丁曉軍在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他帶著狼牙去了後山,整了點菜,做了點菜湯後,將就著吃了一飩。
之後,他習慣性的帶著狼牙訓視,剛走到大門位置,見有特訓的隊員站崗後,他才記起來,這個營區裡面不在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營區營房不用在歸丁曉軍管了,他徑直的向著彈庫方向走去,在彈庫的周邊巡視了起來,巡視結束後,他帶著狼牙,座在了彈庫邊上的半山腰上,看著還在組織訓練的特訓小隊。
不知何時,小個子教官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前面訓練的人員,在丁曉軍的身邊座了下來。
“曾經,我們都很後悔的。”
小個子教官沒有任何來由的說了一句。
“是嗎?”
丁曉軍很平淡的回了一聲,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轉過來。
“你很特別,也很要強。”
“他們為什麽被安排過來這裡訓練?”丁曉軍並不接小個子的話,故意的岔開了話題。
“這是上面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小個子教官沒有講出原因,丁曉軍聽的出來,這是小個子教官在回避這個話題。
“你現在都是少校了,升的有些慢了,我記得,我在的時候,你都是上尉了,這麽多年過去,你也才升了一星,升的慢了點啊。”
“中間犯了幾次錯,所以就升不動了,反倒是你,一路平順,現在都三級了。”
“不一樣的,我是兵,你是官,性質不一樣的。”
“我們都是戰士,但是,你真的不一樣,我們在按照一條固化的路走,而你,選了開一條路走,你這樣的路難行,因為前方本就沒有路,要你自己去開創路,但你要是走下去,會比我們更加的強大。”
小個子教官也和丁曉軍一樣,兩人都是看著前方,並不看對方一眼。
“你現在倒是很會說話,但不可否認的,我從始至終都很討厭你,而且從未改變過。”丁曉軍說完站了起來,轉身,向著彈庫的方向走去。
“你變了,真的變了,不是你成熟了,也不是你沉穩了,而是你的心冷了。”小個子教官的話傳來,丁曉軍前進的腳步停了一下。
很快,丁曉軍又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他邊走邊說道:“從這裡開如,往西是禁區,你最好管好你的戰士,不要越線了,不然,後果自負。”
丁曉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腳步很輕,沒有什麽聲響,但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小個子教官回頭看了一眼,他想對丁曉軍說一句他的戰士很強,但他沒有說,這位曾經的老兵,也是從他們這裡走出來的,雖說他在那裡呆的時間很短,但是他看的出,這位曾經走過那裡的老兵,他並非自己所看到的平凡。
中午時分,他看到了他的身手與反應,那比正年輕時的他還要乾淨利落,他不知道這些年丁曉軍都經歷了什麽,但思來想去,一個技術單位的兵,他的能力好像已經超越了特訓出來的戰士。
“我真的應該去警告一下那群小家夥們。”
想到了丁曉軍下午時分的行為,在他那裡,他竟然真的敢開槍,要以此看,他可能做出來的,真的如同他所說。
“禁地,禁地!”
小個子教官在這個詞上重複了兩句,他懂了這個詞的意思,也知道丁曉軍留守在這裡,也是因為這一個詞,這裡本就是一個禁地,一個被詛咒的禁地,這裡,除了丁曉軍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長久的呆下去,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
而丁曉軍本人,就像是那個被詛咒的人一樣,只能永遠的呆在這裡。
這是基地裡傳給他的信息,原來他還為丁曉軍叫好,覺得這裡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但是現在,他不在想了。
……
丁曉軍走到了彈庫邊上,在那裡還有原來站崗的崗哨,哨房裡倒是還能住人,他將兩張椅子放開,中間架上了一塊平板後,就成了他的床,之後,他將自已的個物質放了上去。
崗哨的空間很小,比起他原來的宿舍來,連一半都不到,放下了狼牙的狗窩後,整個哨房就沒有了多余的位置。
他放好了一切後,並沒有就此睡下,他並不困,原來,他害怕了孤獨,希望有人能陪著,現在這裡有人了,而且一下來了很多的人,但是他沒有感覺到一絲快樂,他反而覺得更孤單了。
為什麽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只因為來的不是二營的人,而是外人的關系吧。
丁曉軍在彈庫的邊上隨意的散著步,他不是為了巡視,只是單純性的散步,狼牙緊跟在他的身邊。
忽然,狼牙一下子不動了,並做出了攻擊的動作。
丁曉軍四下看了一眼,腳下步子飛起,向著遠處追去,而狼牙,很快就超過了丁曉軍,丁曉軍莫名的感覺到了不安,他想,如果是那些特訓人員惡作劇的話,自己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