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組長,你來了。”
丁曉軍下意思的一說,又一回頭,正好看到了身後的張寧。
丁曉軍就要起身問好,張寧一把按住了他。
“你在睡會吧,想必你也折騰一夜了,肯定的是需要休息的。”
丁曉軍又看了看王志勇,見王志勇也點了點頭:“是,你真的需要休息,現在你的熊貓眼都出來,哦,你是不是餓了,這有我給你打的飯。”
丁曉軍看著王志勇將那鐵飯盒放在了自己的身邊,他甩了下自己的腦袋。
“我好像記得我做了個夢。”
丁曉軍嘀咕著卷起了自己的胳膊袖子,張寧與王志勇不由的看去,只見丁曉軍的胳膊上寫著‘減震’二字。
丁曉軍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字,一拍自己的頭頂,興奮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己經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什麽,找到方法了,是什麽?”王志勇倒是比張寧更在意重要的工作。
丁曉軍將自己面前的飯盒移到了一邊,在一大疊的草稿紙裡翻找,沒多久,就翻出了一張畫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紙來,他將草稿紙平展在了桌子上,對王志勇投了個眼神。
王志勇立刻就圍了過來,張寧也站在了丁曉軍的身後側。
“我們的方向上錯了,我也是偶爾的一個靈感,發現我們只要減弱了螺旋系統的震蕩波,那麽其本的數值問題就解決了,震蕩波……”
丁曉軍手指著草稿紙上的數值做著講解,講完之後打了個哈欠。
“好!真的好。”王志勇一巴拍在了丁曉軍的肩上,因為熬夜的原因,他的雙腿酸困酸困的,被這一拍,又座回到了椅子上。
“馬上召集所有的研究員開會商議。”張寧興奮的說著就要往外走,王志勇也拿過了丁曉軍的那份草稿紙。
忽然,張寧又轉回頭來,對剛站起來,要隨兩人一起的丁曉軍說道:“丁曉軍,你就不用參加了,看你這精神狀態,還是回去休息吧。”
丁曉軍張了張嘴,什麽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邊上的王志勇就拿了桌上的鐵飯盒塞到了丁曉軍的手裡。
“是啊,你就別參加了,看你累的,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研究員們多了去了,有了方向了,那還需要你在多操心。”
“可是……”丁曉軍可是了一句,就不知道該可是什麽了。
“回去休息吧,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這算是命令。”張寧看丁曉軍並沒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就搬出命令來。
“好吧,那我回去休息。”丁曉軍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記得把飯也吃了。”王志勇在離開前,又提醒了丁曉軍一句。
“我記住了。”
……
抱著飯盒回到了宿舍,丁曉軍將飯盒放在了桌上,將前後的窗簾都拉上以後,他脫了鞋躺到了床上。
桌上的早飯他沒有吃,或許是他他習慣睡前不吃東西,又或者他並不餓。
平躺下了的丁曉軍閉上了雙眼,他準備睡覺。
幾分鍾後,沒睡著,他翻個身。
十幾分鍾後,他還是沒有睡著,就又翻個身。
很快的,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前窗被外面的陽光照的透亮,時間己經到了半上午了,他還是沒能睡著。
他很困,是真的困,上下的眼皮子在打架,但就是怎麽也睡不著。
外面有著警衛的隊列練習聲傳來,丁曉軍可以發誓,他絕對不是因為被外面的聲音吵到了而睡不著的;更不是因為開會不讓他參加有心事而睡不著。
他很困,同樣的他也很累,畢竟他一整夜也沒有怎麽睡過,或者說,他有很多個夜晚沒有好好的睡過了。
但他娘的就是睡不著。
躺在床上,左翻右翻,丁曉軍乾脆平躺並睜開眼,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記錄的文字。
今天,他又解決了一個麻煩,這本是一件好事,但他高興不起來,他真的高興不起來,自從他最早解決了王志勇的那個問題開始,這裡的研究員中就己經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他了。
他知道那種目光的意思,他又不傻,只是對外處事不多。
而當他接下新的問題的時候,己經有研究員用語言直白了對他的怨,但是那些,真的是不應該存在的。
現在最後的問題解決了,開會商議沒讓自己去,丁曉軍知道,這是張寧與王志勇真的關心他的睡眠,和別人的明爭暗鬥無關。
平躺著的丁曉軍忽然感覺自己的右腿一陣抽搐,劇烈的疼痛快速的傳到了他的大腦。
“嘶…………”
丁曉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身體不由的蜷縮彎曲,雙手按在了他的右腿上。
這不是右腿抽筋, 是他最早還在特訓營時那次任務留下的舊傷,以往,他很注意,可是最近,他熬夜太多。
疼痛,讓有著困意的他又清楚醒了很多,恍惚間,他仿佛回憶起了自己在特訓營裡的時光,一個個熟悉的人從他的腦海劃過,一個個面目是那麽清晰。
可是現在,他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那些最要好的,被稱之為兄弟的人,一個個都不在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被勸退特訓營時的話。
“501,你是個好兵,如果,我們有那裡對你不公平的,希望你能原諒。”
“501,哦,我還是叫你的名字吧,丁曉軍同志,在上次的行動中,你表現的非常的優秀,如說你是在常規部隊裡,就以這保護了國家絕密資料,怎麽說,也會立個二等功的,可是吧,在這裡,在我們這訓練營,這樣的任務只能給你個優秀嘉獎。”
“你先聽我講完,我們是真的想給你點什麽補償,因為我們都怕對你不起,丁曉軍,你是個好兵,一個不錯的兵,一個我們這裡最需要的兵,我們都想努力的留下你,可我們是軍人,我們要絕對的服從命令”
“上次的任務,你的表現很好,可圈可點,但不完美的就是你負傷了,有可能還會留下不可複原的殘疾,丁曉軍,真的,很對不起,你的傷迫使你不得不離開。”
想到這些,他莫名的感到心裡堵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