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凱四人輪番上陣,好不容易勸住了在聞喚章。這書生居然想要回去把那三個土匪刨出來鞭屍。
對此晁凱也只能感歎一聲,古人的神經夠強大,什麽場面都能hold住都敢玩一玩,反正那場面他是想都不敢想。今天的刺激已經夠大了,他可不想再經歷一回。
幾人在整理了書童的遺容之後找了一塊向陽的坡地,準備挖坑把屍體埋了。看起來聞喚章對書童的感情很深,他拒絕了晁凱幾人的幫忙,隻借了阮小七的樸刀,一邊哭一邊給書童挖墳。
一個時辰之後,聞喚章終於挖好了,幾人幫著把書童下葬。附近連塊木板都沒有,聞喚章也隻好在旁邊的柏樹上刻了書童的名字當作墓碑。
晁凱見事情已經處理完就想離開這裡。於是對聞喚章說道:“聞先生節哀,此間事了我們也該趕路了。只是不知先生欲往何處,若是順路的話可以同行。”
聞喚章說道:“恩公,小生是去往汴梁趕考的,可是如今書童代我而死,身上財物又被搶個精光。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恩公能否等我收拾下散落的書籍,也好找個鎮店換些川資路費。”
晁凱看了阮小五一眼,心說看來阮小五從那幾個土匪身上搜到的銀子八成就是聞喚章的。
看著有些可憐的書生,晁凱決定結個善緣。於是說道:“以我看來聞先生還是去汴梁趕考的好,你的書童為了此丟了性命,你難道不該為了他去博上一博麽?”
聞喚章聽後流著淚說道:“恩公說的對,我就是一路乞討也要汴梁趕考。”
晁凱說道:“我與聞先生既然遇到就是緣分,先生不必擔心路費的問題晁某包下了。現在把你散落的東西收拾一下吧,咱先們找個鎮店再做計較。”
聞喚章感動了哽咽著說道:“怎好再麻煩恩公……”
晁凱擺擺手止住了聞喚章想要說的話,招呼阮氏兄弟一起幫忙把聞喚章丟的東西找了找。結果只找到兩個書箱的書籍和一些換洗的衣物。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幾人上了官道直奔北方而去。路上阮小七和聞喚章共乘一騎,阮小二和阮小五則一人帶著一隻箱子,只有晁凱單人獨騎還舒坦一些。
五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尋到一個名為張家集的小鎮。還別說因為朝廷鼓勵飲酒,大宋的夜生活還是挺豐富的。五人來到鎮裡都不用打聽,循著喧囂的聲音就找到了一家酒樓。
酒樓前面的杆子上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照得前面的空地一片通亮。借著燈光觀瞧,上面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寫著張家樓。晁凱看了覺得好笑,這牌匾寫得倒是夠直白的。一看就知本地肯定有個張姓地頭蛇。
門口的夥計一見晁凱五人佩刀玄劍,就知是趕夜路的江湖人。這年月這類人才是豪客,若是伺候的好了少不得賞賜。他連忙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來,說道:“幾位客爺請了,是打尖還是住店。”
晁凱差點沒接上一句“吃麵”,他跳下馬來把韁繩往夥計手裡一扔,說道:“你這還能住店阿,那好阿。先安排幾間上房,再把大爺們的馬拉下去伺候好了。”
那夥計對著裡面喊了一聲,立刻就從酒樓裡跑出三個小夥計。兩個幫著背聞喚章的書箱,還有一個牽著幾人的馬去了後院。
晁凱叫住夥計又吩咐他安排了一桌酒席。幾人在酒桌之上默契的沒有提白天發生的事情,東一搭西一搭的聊了聊天。晁凱和聞喚章因為各有心事,也就匆匆的結束了宴席回去客房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晁凱歸心似箭,準備辭別聞喚章。臨行之時晁凱拿出昨晚就準備好的一包足有三百兩的銀子送給了聞喚章,對他說道:“聞先生,晁某家裡有事放不開,不能送先生去汴梁了。這是一點小意思,先生手下全做路費吧。”
聞喚章知道自己離不開晁凱的資助也就不再客氣,接過晁凱遞來的包裹流著淚說道:“晁公大恩,小生沒齒難忘。以後喚章粉身碎骨也必報此恩。”
晁凱說道:“聞先生客氣了,這事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之後,又轉頭對著阮小七說道:“小七,把你的馬給聞先生。這集鎮太小,他未必能買得到合適的腳力。”
阮小七答應一聲,把馬韁繩塞給了聞喚章,說道:“先生多保重。”
聞喚章說道:“恩公已經幫了喚章許多,這馬我怎能要得。”
晁凱說道:“聞先生,我這人最喜歡送佛送到西。若不是俗事纏身就陪先生走一趟東京又有何妨,區區一匹馬又算得了什麽,收下吧。”
聞喚章隻好把馬牽了過來,說道:“大恩不言謝,喚章記下了。”
晁凱翻身上馬,在馬背上對著聞喚章一拱手說道:“山水有相逢,聞先生保重,也祝你金榜題名。晁某告辭了!”
阮小七上了阮小二的馬,三人也學著晁凱在馬上拱手施禮說道:“先生珍重, 告辭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聞喚章收拾心情也準備上路。藏好晁凱給他的銀子,在馬匹上綁了書箱。也是他否極泰來,打聽到了一個去汴梁做生意的商隊,花了些許銀子就被允許跟隨著往東京,聞喚章和晁凱的糾葛從此便開始了。只是此時的晁凱不知道聞喚章是個智囊型人才,而聞喚章不知道晁凱是個江湖大哥。
經過幾天的辛苦趕路,晁凱和三阮終於回到了鄆城地界。四人來到了岔路口帶住了馬匹,到了這裡他們就要分開了,離家十幾天無論是三阮還是晁凱鬥急著回家看看。
晁凱從懷裡(背包)摸出一個包裹扔給阮小二,說道:“三位兄弟辛苦了,先回家好好待上幾日陪陪老娘。過幾日閑下來就過來找我,咱們兄弟可要大乾一場。”
阮小二接過包裹,不用打開他就知道準是大哥又給銀子了。不過他也沒必要和晁凱客氣,把包裹收下。說道:“大哥,我們兄弟就不跟您客氣了。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兄弟們日後只聽大哥差遣。”
阮小五也跟著說道:“大哥,過得三五日安排下家裡後就來尋哥哥。”
阮小七卻是嬉皮笑臉說道:“二哥、五哥就別墨跡了,咱們大哥還急著回去見大嫂呢。大哥過幾日再見!”
說罷,三人齊齊對著晁凱拱手施禮。
晁凱也一拱手說道:“幾位兄弟,再見!”
晁凱辭別三阮,打馬往東溪村的方向飛馳而去。越要到家越想家,十幾天的旅途勞累,路上砍人的刺激都讓晁凱的心情迫切,此時的他特別想念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