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從石婆婆巷出來,蕭凌虎又往電話局打電話把黃斌約了出來。
兩個人在玄武湖邊的北城牆見面,坐在湖邊仿佛是兩個垂釣的人,不會引起別的注意。
“你不是說要打電話叫遊長昆嗎?怎麽把我叫出來了?”黃斌奇怪地問道,對於他來說,恨不能蕭凌虎早早的離開,省卻了他擔驚受怕。
“你是不是不願意見我?”蕭凌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黃斌尷尬地笑笑,道:“這……這怎麽會呢?”雖然如此回答,但是心裡頭卻是肯定的。
“不管你願不願見我,我都是要來找你的!放心,這一次,只要你能夠幫我把我們需要的藥弄到手,我離開南京之後,短時間是不會再回來了!”
“哦?你搞到藥了?”黃斌問。
當下,蕭凌虎沒有隱瞞,將康保藥店的一批藥存放在浦口倉庫的事情相告,同時也告訴著他:“德田信正準備用這批藥品,來釣魚呢!”
聽完了蕭凌虎的講述,黃斌道:“德田信那個人是非常精明的,他既然看住了那批藥,你們想要將之運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黃斌怔了怔,問道:“我……我能幫什麽忙?”
“我看得出來,你跟德田信的關系很不錯,我想,你的話,他應該是信的!”
“你是什麽意思?”
“其實很簡單,如今你是南京警察廳調查科的科長,你可以找機會去跟德田信說,他們特高課的人也正在打這批藥品的主意,朝倉少佐正準備親自帶人去查封這批藥品!”
蕭凌虎知道,此時的朝倉真紀子已經由大尉晉升來了少佐,便是連陳麗花也從少尉升為了中尉。
“你……你怎麽知道?”黃斌詫異地問道。
蕭凌虎道:“這個你不用管,你照我的話去說就好。你應該也知道,德田信和朝倉真紀子向來是面和心不和,誰也看不起誰。但是,因為朝倉是個女的,所以德田不便跟她爭吵,可是,朝倉卻總是利用這個原因跟他撒潑!”
“這些情況,你是怎麽知道的?”黃斌越發得奇怪起來。
蕭凌虎笑笑,並沒有回答,接著道:“你需要做的是,要想辦法拱出德田信的火來,讓他對那個女人恨之入骨。但是,你還要勸他不要去跟朝倉正面衝突,以免傷了和氣!”
黃斌怔了怔,有些為難地道:“這……這不是要我去演戲嗎?”
“呵呵,你本來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員嘛!”蕭凌虎笑道:“想當初,你在孟山次長的身邊那麽久都沒有露餡,你的演技還是很有水平的!”
這話黃斌聽著,卻猶如一根刺一樣得扎著心,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隻得點著頭:“好吧,我試試看!”
“不能試試看,一定要成功!”蕭凌虎道:“還有,你還要想辦法,在這兩天裡,別讓德田信跟朝倉面對面,這樣我們成功的機會才會更大!”
黃斌點著頭,他當然知道兩個當事人如果見了面之後,可能很多的事情就會說開。
“我要怎麽勸呢?”他有些為難。
蕭凌虎道:“你把德田信的火拱起來之後,再充當一個老好人,勸他不要跟特高課撕破臉皮,建議他可以先把那批藥轉移,讓朝倉撲一個空,這一樣來,一可以取笑朝倉的笨蛋,二又不傷了和氣,三呢,等朝倉走了之後,你們再把藥放回去,也不耽誤他繼續釣魚!”
黃斌想了想,最終隻得點了點頭。
*
蕭凌虎回到新民旅社的時候,已然是傍晚時分了,楊根生和醜妞兒正十分擔心地等著他回來。
見到了蕭凌虎,兩個人就好像是真得見到了親人一般,醜妞兒甚至激動地哭了起來,撲到蕭凌虎的懷裡,生怕他馬上會消失一樣。
楊根生更是告訴著蕭凌虎,如果他再不回來,他可能會帶著醜妞兒往石婆婆巷去找他了。
蕭凌虎將兩個孩子勸慰了一番,領著他們往附近的小飯店裡吃了一頓飯,兩個孩子才高興了起來。
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楊根生和醜妞兒早已經在床上熟睡了過去,蕭凌虎熄了燈,在屋子裡耐心的等待著。
果然,馮軒如期而至。
“你今天有什麽收獲嗎?”馮軒不等坐下來,便急急地問道。
“收獲不少!”蕭凌虎點著頭,將他與陳麗花見面的情況講了出來:“可以肯定,德田信已經在浦口碼頭布置了一個陷阱,就等著提貨人出現呢!”
馮軒點了下頭,這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蕭凌虎道。
“哦?快說說看!”
蕭凌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又道:“我已經讓陳麗花和黃斌分別對朝倉和德田進行挑撥,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掐起來,我們正好可以就此下手!”
馮軒仔細地想了想,又從頭後尾的捋了一便,最後也點起頭來:“不錯!虎子,你這腦袋是怎麽長得?怎麽這麽聰明?我還一籌莫展呢,你這就有了辦法!”
蕭凌虎道:“辦法是有了, 但是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你是說偷梁換柱的人吧?”
“是!”蕭凌虎道:“如今,咱們只能在德田信從倉庫搬出藥品的時候,趁機調包,這可是一船的藥哇!不知道浦口碼頭的工人有沒有我們的人,能夠冒險來做這件事!”
“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馮軒十分氣足地道:“還有船,我也一並安排出來!”說著,又想到了什麽:“只是,用船運卻是要有通行證的!”
“通行證我去找遊長昆辦理!”
馮軒想了想,隻得點了點頭,又道:“如果說是運藥,這個通行證肯定是辦不下來的;這樣吧,你告訴他是運煤!”
“好!”
“還有,事不宜遲,時間長可能會生變,今天晚上肯定來不及了,明天就開始行動,要讓明天晚上德田信開始行動,轉移藥品;後天一早,朝倉往浦口去查封!”
“好,我明天與陳麗花見過面後,就去安排!”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番,仔仔細細地把計劃梳理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漏洞之後,馮軒才告辭,如同幽靈一般地悄然離去。
蕭凌虎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此時已然到了晚上十二點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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