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恩澤的神明在諸神天中只是少數,但他們卻是頂尖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散仙天時,非邑和一眾通天神相交甚密,卻因為大家都還沒有長成並沒有發現恩澤到底有什麽好處,但現在,他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恩澤的強大。
紫鈴玉放出豪言後,預備排隊的眾神先是面面相覷,隨後竟然真的一擁而上,一時間,法器神光滿天飛。
其中不乏四重天三層的實力,甚至還有中品靈器的存在,他們喊打喊殺,連帶神使看起來聲勢浩大——但這一切在紫鈴玉眼中都凝成了絕不退縮的鋒芒!
她一雙玉足在鈴鐺山輕點,一瞬間,紫金色的波紋蕩開,那是極為動聽的鈴音,但是響在耳際時卻猶如雷聲滾滾,仿佛是要將心臟都震碎一般的強悍!
這就是她的恩澤神言之術‘上古煢音’。
圍著衝上去的眾神仿佛是被巨浪衝開的小舟,紛紛倒飛出去,砰砰落在地上。
反觀紫鈴玉,卻是嫵媚的倚在鈴鐺上,她一雙帶著鉤子的眼睛朝這邊看來,卻是盈盈笑著,仿佛在說,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咳咳~”非邑覺得自己並沒有受到神言之術的攻擊,但是卻心跳個沒完沒了……
場上比賽還沒有完,只是一擊,眾神不至於脆弱到如此地步。
他們重新爬起來,交換著眼神,等再次進攻時,他們明顯多了一種名為配合的氛圍,擅長近戰的把劍相向,適合遠攻的邊站在一旁策應。
“紫鈴玉似乎並不得人心。”漁歌子竟然還有閑心的評價現狀。
非邑看了他一眼,轉而盯著場上的刀光劍影,“我倒覺得,越是強大的阻力越能彰顯成功的魅力。”
在非邑看來,成功和勝利之所以吸引著無數人前赴後繼,不在於達成後的讚譽,而在於達成的瞬間回顧過往時的滿足感,在於用回味過往無數個日日夜夜煎熬的感慨。
紫鈴玉現在就該就在享受這一刻。
她以鈴鐺為中心,間或從上躍起,擋開對手刺來的大刀,落在鈴鐺上時玉足順勢輕輕一點,煢音回響,叫人心血翻湧!
叮!
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在急促混亂的戰鬥中,一個揮刀砍在了鈴鐺上,打亂了‘上古煢音’的旋律,攻擊戛然而止。
機會!
周邊的神明再次蜂擁而上,紫鈴玉被圍在中間,左右難拔其身。
非邑驟然抓緊了膝蓋上的衣袍,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稍安勿躁。”漁歌子輕飄飄的看他一眼。
就在這時,賽場上突然燃起滔天大火。
只是很普通的、連神言之術都算不上的火焰而已,甚至不能把眾神的頭髮絲兒給燎一下,但就是這個火焰,讓非邑瞬間冷靜下來。
‘煢煢之音,上古遺物有鈴紫玉,浴火而歡鳴……’
凡是深入了解過紫鈴玉的,都知道她的這一點特性。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眾神齊齊變了臉色——另一個風格的紫鈴玉踏著烈焰而來。
披散的長發被一根頂端帶著小鈴鐺的紅色緞帶高高的扎起來,飄逸輕薄的紫色面巾變成白色口罩大小,一襲僅遮住胸口的白色緊身抹胸,一條堪堪齊胯的白色闊腿褲,只在褲腳邊有金色的波浪花紋。
她踩在紫金巨鈴上,腳踝上的小金鈴叮當作響,手持兩柄鐧,仿佛是從一朵妖嬈玫瑰浴火變成了出鞘的寶劍!
紫鈴玉抬起一柄鐧扛在肩上,微抬著下巴,眼神裡透著不可一世的冰冷,說道:
“擋路了,麻煩滾開。”
女人才說完就消失在鈴鐺上,所過之處皆是破竹之勢,一雙鐧揮得嗚嗚生風。
非邑覺得要是帶著欣賞的眼光來看待的話,就連她捶打時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都極具美感,大片裸露的背和腹部都透著凌厲的誘惑力。
浴火後,她的戰鬥力增幅似乎比散仙天時更大,一盞茶的功夫,場上便只有她屹立不倒。
這一次非邑總算是親眼看見她變回那紫色的模樣,就像想象中的那樣:捆綁長發的紅色緞帶化成光點消散,白色的面罩也發著紫光變成面紗,衣服亦然。
過程中,甚至能看見她的曲線,只是全貌卻是無法窺探的。
等她慵懶地倚在鈴鐺上,俯視著躺一地的眾神時,漁歌子站了起來,朗聲道:
“從今日起,四重天的管事一職由紫鈴玉接任,可有異議?”
包括副管事在內,不約而同地摸著自己身上隱隱作痛的傷處,憋屈的悶著說不出話。
事情就此塵埃落定。
作為最大的贏家,按照慣例紫鈴玉要先接受四重天財神樓所有附屬的拜見,然後再接手各種事務,包括帳本、有關來往神明的名單等等。
第一天上任時,四重天財神樓簡直就像是要過節一般,張燈結彩,每個神明神使的步伐都變快了,神色緊張。
拍賣場後邊便是正廳,諸神和神使按照職務高低分列,靜等他們的新主子。
“不行,我怎麽能和你一起?”非邑擺著手要拒絕女人的拉扯,“你去接受屬下的朝賀拜見,我一個外人跟著做什麽?”
紫鈴玉不泄氣,“什麽叫外人,我還打算讓你當四重天的西席呢。 ”
又是西席,非邑聽著都頭大,隻好說道:“我當了四重天的西席,那不是還得教尋花之流煉丹,這不好吧?”
若是在三重天,紫鈴玉是總管事,能護著他,說不教就不教,但現在等重天是漁歌子說了算,他們誰都不能反抗,這樣一來當西席虧大了!
“這倒也是……”紫鈴玉也不再提,還是將他拖上,“呵,但四重天大部分事務是我說了算啊,走!”
論神力,非邑哪裡是她的對手,被她那鈴鐺的緞帶一綁便掙脫不了了,“不是,這名不正言不順的。”
誰知女人卻忽然轉過頭來,認真地對他說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只要有我紫鈴玉一分榮耀,絕不叫你黯然失色!”
非邑忍不住咧了咧嘴,“這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就喜歡待在暗處。”
“咯咯~不行!”面具下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