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健說的時候一本正經,絲毫看不出有玩笑的意圖,彭濤和饒佐海也僅僅只是愣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其實開始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在這個溶洞裡面水不是問題,吃倒是成了唯一的問題,我們不像是那些生物他們已經在這裡生存了上億年,形成了一個自我的生物鏈,蝙蝠吃蟲子,而這個魚則是吃蝙蝠,一切井然有序,直到我們這個外來者打破了這裡的平衡。
“.......。”我不知道他們兩人這一刻心裡說了什麽,不過起碼不是什麽好話,不過真的要抓蝙蝠的話這個時候去抓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只要你能走出去,你去地上撿都可以了,現在水潭的旁邊已經堆滿了蝙蝠,那些魚可不在乎你過去揀幾隻。
不過很快彭濤就爬了回來,接著當著我們的面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我問道“你怎麽了?”
他說“那個水潭是蝙蝠的糞坑。”
“額?”我先是愣了一秒很快也跟著吐了起來。
我日,我當初以為地底的水都是山泉水,再不濟也是地下河水,應該也就是礦物質比較多而已,想不到那水潭居然是蝙蝠的糞坑,這麽一來我剛才喝進肚子的水還談什麽礦物質,明顯就是百分百的“屎物質”。
“蝙蝠呢?蝙蝠呢?”戴健絲毫不在乎我們的感受。
“拿去,拿去。”彭濤把蝙蝠拍死在地上,扔了過去。
“這東西能吃嗎?”曾維忠問。
戴健把蝙蝠裝在袋子裡吊在腰間:“管他呢,這都什麽時候了,要是真的斷食了的時候,怕是你們餓的連屎都會吃!”
我這邊剛吐完,稍稍緩和了一下,那邊一聽到,他說屎啊尿啊之類的話,肚子裡又是一陣反胃,這下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走吧走吧!”杜鵬拍了拍手:“現在可不是在這裡高談闊論的時候,我們得加快行動了,越是缺乏食物,我們就越得壓縮自己的時間。”
說罷,我們便收拾好行裝繼續往前走去。
不遠處是一片“雨林”,說是雨林其實就是頭頂上地表滲透的水,通過到懸在頭頂的鍾乳石滴下來形成的雨簾一樣的奇景,巨大的洞穴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在手電的照射下濺起水花,四面的牆壁上光滑如鏡甚至一些區域還有水流通過岩壁流淌下來,我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面,那裡是高不見頂的山體,或許水就通過那裡流下來的吧!我看了一眼時鍾,已經快走了1天的時間了,黑暗裡我們似乎變成了行屍走肉,沒有言語的共同死寂的氣氛讓人十分難受。
就這樣時間到了第二天早上的8點,這是我們進來的第三天了,而這一段時間的行程我們也沒有看見絲毫的人類活動的跡象,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戴健說雖然探測儀和帳篷落在了化石森林但是路線圖他還是記了下來,按道理說就是順著這裡一直往前走。
我們各自“哦”了一句便不在說話,雖然溶洞裡水源都是可以直接飲用,但是這不是渴不渴的問題,而是餓不餓的問題啊!
“休息一下吧!”杜鵬似乎看出了我們的疲憊。
“也好!”戴健附和道。
“吃點東西吧!”彭濤捂著肚子。
“吃個屁!”雖然我也餓了,但是我心想這生火的工具都丟了還怎麽吃?難不成是生的?
戴健停下腳步找了個石頭坐下來,一邊卸背包,一邊勸我:“好好說話,一天到晚哪裡來的火氣!”
“還沒火氣,我這都餓死了。”我的確是餓死了,肚子裡剛才吐空了,又猛的走了這麽久的路程。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這裡還有打火石,你們看看有沒有可以點火的東西。”饒佐海站了出來。
我們環顧了一圈這裡什麽都沒有,除了石頭就只有水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生火的東西。
“燒衣服?”我想起了我曾經用過的招數。
“不行,這個地方溫度太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做這種舉動。”杜鵬這家夥又跳出來反對我們了。
“那怎麽辦?”彭濤無語了:“難不成幾個大漢子要被逼死在這裡?”
“唉。”我歎了口氣,心想這沒有了小型的煤氣罐要是想生活真的比登天還難了。
事情到了最後我們做了一個很是艱難的抉擇,決定生吃,因為現在食物太緊張了,我們只能有一頓沒一頓的吃,現在幾經折騰後體力消耗巨大,不得不吃了。
我看著彭濤熟練的洗掉蝙蝠的皮毛,用刀子劃開它的肚子,把裡面的內髒都掏出來,像是聖誕節前夜做烤火雞的大廚,只不過這隻“火雞”不會被烤熟,只能被生吃。
“這應該是一種果蝙。”戴健說。
“印尼、新加坡、泰國、越南、關島、以及亞洲和太平洋沿岸國家居民有吞食活果蝠的習慣,蝙蝠的口味類似於雞肉,具有低脂肪含量,蛋白質含量較高。而關島居民將果蝠視為一道特殊的美食,他們喜歡將活果蝠放入椰汁湯中食用。”
“MMP!”我嘴裡罵道:“你什麽時候學會望梅止渴的,再說了你不知道這哺乳類動物體內都有狂犬病病毒嘛?”
另一邊曾維忠和饒佐海還是從背包裡掏了一點布料,然後把我之前的汽油瓶裡,剩下的點滴汽油倒了上去準備生火,雖然這種火燒起來的時間可能會不長,但是我們在陰冷的環境中呆了太長時間,需要一點溫度保暖自己的腳掌和關節。
戴健坐在微小的火堆旁,伸著手掌說道:“如果活都活不下來還談什麽狂犬病毒!再說了這不是有育苗嗎?”
“育苗?”我冷笑了一聲不在說話。
“別說話!”這時杜鵬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怎麽了?”戴健問道。
我們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把背包背到了肩上。
之前我們對話的時候杜鵬一直沒有插嘴,而且憋著眉毛看著向著黑暗中看去,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在看什麽。
“噗嗤!”猛然間我聽到了一個破土的聲音,隨之所有的手電光線一起照射了過去,很快我們看到不遠處的泥土裡居然有一個好像是剛被挖開的地洞。
“這土質不對勁。”彭濤蹲下來捏了一點土在手上,這家夥是搞文物普查的,在考古局也帶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他說:“有點.......這個地方似乎被人人工開挖過,卻又似天然的存在一般,我都有點亂了,你看下面的土貌似被人給人工翻新過,但是此地的山岩卻沒有一點熟土的痕跡。你們看這裡有一條土線從我們進來的地方到這裡都是進行過翻土工程的紋理很亂。這是熟土,但是還沒有進行什麽大型的開挖。”
“就這個?”我打著手電往地洞裡面看去,我知道彭濤言語大概的意思,就是這裡的泥土大概是在什麽時間段被人挖過,可能是古人留下的痕跡。
“地洞裡面有什麽?”
“太黑,太深,我······。”我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見那地洞裡有什麽東西鑽了出來,我下意識的躲開,驚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活的,不管那東西是什麽,不過我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是活的,而且也不是什麽穿山甲,而像是一條蛇。”
“蛇?會自己刨土鑽洞的蛇?”他們聽了我的話大感疑惑,紛紛走過去圍觀。
但是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看見一隻漆黑的人手直挺挺的從土地裡伸出來,然後一把抓住了被彭濤丟在不遠處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