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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氣象樓台》第240章、機括陷阱
“躶體的女人?”江龍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那不是人,只是一條魚尾潛在水裡面的鮫人。她有一頭白色的發,和纖細的腰。

 那些鮫人相互纏繞著,手電的光線下,只見她們的身軀流線修長,多姿且極具富有骨感,我見她們發絲中的水沿著鎖骨滑下,再到那一抹溝壑最後從她們曼妙的身體縫隙中流過,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她在唱歌。”胖子蹲在礁石的對岸。

 “不是唱歌。”鮫人的聲音據說十分美妙,只要是張口說的話,就會如同天籟,與歌唱無異。

 “她在說一個故事!”這個時候淦述強開口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懂他說的話?”

 “這是一種很古老的語言,她說的是天體之初只是一團氣體,一片混沌,彌漫在黑暗之中,開始沒有水,經過不知多少代的神人的努力,後來出現了一個叫“江沽”的神人,才把水造出來,那時,天萌芽了,長出了一顆露水珠。”淦述強一五一十的說到。

 我愣了一下,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支振東會派他過來了,他居然懂得古語言。

 “你懂古語?”我問他。

 “這是我家世代相傳的,我們家族認為神話只是一個時代,而時代終究會有變遷,掌握古語就是對古人最好的緬懷,我們祭祖用的都是古語,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淦述強看了我一眼,問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心裡在默默的梳理,看樣子應該是居住在神農架裡面的人,時不時會不經意進入了這個洞穴,在深淵之上聽見了鮫人的誦讀,然後將這些故事流傳而出來。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地方才是《黑暗傳》的最早的版本起初地。

 這時那些鮫人看見了我們,她們倒是不以為奇,仍然高聲吟誦,仿佛這就是她們的宿命。

 “噗咚。”黑暗中有水聲傳來,我打著手電往水面上照去,恍惚之間水面動蕩了一下。

 “鮫人會以歌聲魅惑世人,當心。”胖子說到。

 這鮫人,又名泉客。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魚尾人身的神秘生物。與西方神話中的美人魚相似。早在乾寶的《搜神記》中就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我記得在1962年的時候,就曝出過活鮫人事件,就是1962年的科學家活捉小人魚的事件。英國的《太陽報》,中國哈爾濱的《新晚報》及其它許多家報刊對此事進行了報道。前蘇聯列寧科學院維諾葛雷德博士講述了經過:1962年,一艘載有科學家和軍事專家的探測船,在古巴外海捕獲一個能講人語的小孩,皮膚呈鱗狀,有鰓,頭似人,尾似魚。

 小人魚稱自己來自亞特蘭蒂斯市,還告訴研究人員在幾百萬年前,亞特蘭蒂斯大陸橫跨非洲和南美,後來沉入海底……現在留存下來的人居於海底,壽命達300歲。後來小人魚被送往黑海一處秘密研究機構裡,供科學家們深入研究。1962年活鮫人現身一度引起了世界性的轟動,人們紛紛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我搖了搖頭:“鮫人用歌唱魅惑旅人,那只是被傳說神話的故事,其內容不可信,我們只需小心謹慎一點,卻也沒必要把這個放在心上。”

 “反正把武器都拿出來,我們往高塔那邊走去,如果情況不對,立即開槍射殺。”江龍倒是典型的狠人。

 正說著,忽然有水花在我們面前迸開,一個長發美女從水裡鑽了出來。

 那是一張美豔的臉,細眉,小臉,光滑又白潤的皮膚加上精致的五官,一時間我整個人都迷糊了。只見那鮫人爬上了岸,濕漉漉的手,環上了我的腰間,如玉的身子一下就貼了上來。

 我倒是聽說鮫人心性淫惑的說法,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撇開那水中的魚尾不說,這的確是一個驚世的美女,那是種如仙子一樣的美。世界上不會有男人可以抵抗的住這種誘惑。

 “小姐,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人。”沒來由的我說出了這句話,並且用手推了一把那條人魚。誰知道她滿身的水,我手一滑居然抱了上去。

 那種貼身的感覺,胸前被兩坨大肉頂著,我一下就起了反應。那鮫人也似乎有所感受突然也搭著我的手,摟上了我的頸部。

 “小姐,小姐,這樣不好太好吧。”我面紅耳赤心裡像是有隻小兔子在亂撞,已經胡言亂語起來了。

 此時有越來越多的鮫人爬上了岸,他們圍著我們幾個大老爺們,開始貼身誘惑起來。

 我不知道應該去怎麽去形容目前的場面,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只能說四個字“海天盛宴”。

 顧瑞輝也是不懼於這種場面吹著口哨隻喊著快活,快活。

 沒錯,近距離的看那些鮫人,她們僅僅是比正常人多了一條魚尾,耳朵尖了一些,後面還帶著一個腮。而且不僅僅是這樣,我猛然還感覺到我的身上居然有越來越多的水流出來。那些水不知道來自於何處,而且還帶著刺鼻的味道,猛然間視線越來越模糊,我開始能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飛在天上的仙人,與地上的神奇生物。

 幻覺?我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出來,這個念頭或許是我在幻覺中千萬個中的一個,但是僅僅是這一瞬間,我抓在手裡的槍就開火了。

 “咚。”巨大的聲音,震的耳朵發聵。

 我本能的醒了過來,而巨大的聲音也有效的驚退了那些鮫人,他們發出驚悚的聲音,紛紛退回了水裡,向著深海遊去,而這片地方也恢復了最初的寧靜。

 其他幾人恍如大夢初醒的感覺,他們呆呆的看著我,身上隻留下了粘稠的液體。

 “去海裡洗洗。”江龍拍了拍腦袋。

 “這應該是鮫人的分泌物,媽的還真是惡心。”胖子甩了甩一手的液體。

 “呸,你當初絕對不是這個想法,你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你。”我跳進了海水裡,往對面的高塔處遊去。

 那是一棟純黑色的高塔,高塔分有5層,最下一層,也就是我們的對面,是一道巨大的青銅門,門前有一對巨獸,張牙舞爪十分可怖,而那高塔外層沒有圍牆包圍著,其造型古樸與其說像是佛塔,倒不如說是一根破土而出竹筍來的實在。

 我們幾人劃水很快朝著那高塔所在的地方遊了過去,地下海水冰冷,且伴隨著不大不小的浪潮。不一會兒我們遊到了高塔前。

 從岸上到高塔的門前有一條青石小道,我們沿著青石小道一直來到了高塔的面前,高塔兩側各有一個人頭獸雕,其中間就是青銅大門,門上釘有一排排的頂魂釘,這種東西的作用一般是用在墓室的大門上,墓主的意思是,徘徊在墓內,人殉的魂魄永遠的留在墓內,配伴著墓主的屍身。門雖不大,可以說是皇城城門的濃縮版,也夠是氣勢十足,兩旁是龍騰虎躍和長著翅膀的羽人,以及一些怪異的紋路組成的圖案布滿整個大門。

 “喂喂,你們來看!”這個時候江龍發現了什麽,他喊著我們過去。

 我們走了過去,看見高塔的一側居然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具化成了白骨的屍體。

 “是當年的日本人?”

 “怎麽會死在這裡?”

 “估計是那些鮫人乾的。”我閉上眼睛幻想了一下當初的畫面,心裡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寒意。

 “別管這些了!”我拋開這些已經成為過往的歷史,開始著手把重點放在了那道門上,門的中間被一些腐爛的肉體和屍油給封死了,我在地上撿起一個死人的軍刀把門上的肉一點點的割開。隨著門的推開,裡面一條狹小的甬道。

 我看了一眼裡面從背包的口袋裡摸出一根蠟燭點上火放在門口,畢竟是上千年的存在了,而且中間還沒封了人皮,誰也說不準裡面的空氣合不合格。

 火燭在空氣中跳動了好一陣子,沒有一絲熄滅的跡象。

 我們開始慢步往裡走去,可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模糊的黑影進入了我手電的范圍之內。

 呼吸中時間慢慢的流逝,整個甬道裡回音不斷盡是我喘氣的聲音,我看著那個黑影,他的一隻手深入的插進了牆壁之中,整個身軀幾乎是附在了牆上,像是一隻蟲子,我撇過頭看著他猛的才意識到這不是人俑,而是一個人的骨骸。

 我慢慢的收起腳步,打著光線走了過去,這具骸骨不是現代人的屍體,整個人的骨頭已經發白的有點慎人,下半身的骨頭甚至貼到了土層的牆面上,而上半身的骨骸與頭顱則是被拋棄在第上,一支手臂從地上探到了牆壁的一個小洞裡。

 “盛況,小心!”胖子他們距離我有兩三個人的身位,應該是看見了什麽,急忙吼道。

 正當我準備仔細看個清楚的時候,只聽得“嘎吱”一聲,我右側一處的牆壁中泥土飛濺開來。黑暗中一道反射著手電光華的東西從遠處急速而來,我很是自然的想站起來用手臂擋住,可是當我就要起身的時候膝蓋因為蹲著久了一時間軟了一下,而我整個人就此倒在了地上,同一時刻那個遠處而來的東西貼著我的鼻尖擦過。

 轟的一聲巨響,那個東西砍到了我身後的牆上,我順勢看去那是一柄一人多高的青銅巨斧,斧頭的周身並無亮點只是把手很長,而把手的另一端赫然就是一個鑲嵌在右側牆壁上的機關器,也許是水汽的原因,牆上的泥土都掉落了來下,那個機關就很自然的映入了我的眼簾,那是一個以青銅為軸身的轆轤,一根木頭的軸被橫置在青銅器的中心,軸上有一個中型的齒輪,小齒輪是用木頭作的,上面被塗滿了綠色的漆油,每一個齒都用青銅小釘子固定。

 轆轤的另一半被埋在了土牆的裡面,我看不清楚,不過那些泥濘的泥土外,青銅轆轤上的夔紋還是清晰可辨。而就當我為了躲過一劫還慶幸的時候,那個機關器露出來的一則猛然間探出了一個陶製的獸頭,獸頭從木製的軸中探出來的,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空心?”可為什麽軸會是空心的?不過機關器的異變還遠沒有結束,隨著那個獸頭的出現,甬道中莫名的響起了一種橡皮緊繃的聲音,我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個埋在牆壁中的轆轤開始自己轉動起來,他的方向似乎自己會控制一樣,就在木頭軸上的齒輪轉了360°之後,一個更為微型的齒輪從下面的牆壁泥土中轉了出來,那是一個和之前齒輪一模一樣的齒輪,只是小的可憐,慢慢的那個小齒輪開始帶動著大齒輪自行的轉動,我努力的聚集手電的光線,方才發現,之前那個斧頭被帶動的原因就是那個中型齒輪圍著木頭軸轉動的結果,可是這次小型齒輪的出現卻帶著中型齒輪在一根極其細小的木簽上轉動,等於說那個中型齒輪已經脫離了之前的那個木頭軸,開始新的轉動。

 “快跑!往回跑!”江龍吼了一句,準備上來拉我。

 而就在我詫異的時候,這個甬道內的緊繃聲開始泛泛而起,我隨著他仔細的尋覓,才看到那個機關器的中型齒輪的深處帶動著一根什麽東西?我鼓起膽子想要上前幾步,而非常湊巧的事,這個聲音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極致,那些東西,就像是躍躍欲出的鬼魂,仿佛在等待著什麽的發號司令,它們越來越響,越來越密,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沸騰,如同悲哀的亡魂曲,如同嘹亮的戰歌,一時間響徹天與地。

 “等等!”我伸出手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就現在而言我已經觸發了機關,如果越來越多的人進來,或許還會觸發越來越多的機關,這樣反而不好辦。

 我在聲音中漫步走向那個機關,突然所有的聲音一抖,我面前的一堵牆面炸裂開來,我看見一根牛筋彈越而出,那些泥土噴到了我一身,我眼睛一咪就停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的上方一塊土層掉落了下來,又是一柄斧頭激射而出,猛烈的罡風在我面卷起,嘩的一聲那個斧子深入了地上,我揉乾眼睛,看著著危險的一幕,人頓時呆住了,我知道者如果不是太大的運氣成分我絕對是身首異處了。

 “回來,別往前走了。”淦述強勸道。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了,之前老頭子對我說過,什麽機關都會有一個機關眼,這個機關眼就是所有機關啟動的關鍵,我現在得去破壞那個東西,不然這條甬道裡那些小齒輪與木頭軸任然會觸發一波又一波的危險。

 我俯下身子貓著腳步還想走帶那個機關器的面前,說巧不巧我左面的牆壁也開始分崩離析,一個青銅器的機括在裡面嘎嘎作響,我站起來走過去看著它,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帶動這些百年前的機關還依舊如新般的運作,那個機關和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做的沒有那個精細,而且沒有那個小型的齒輪,整個轆轤上纏滿了黑色的牛筋,牛筋隨著轆轤的轉動一點點的緊繃,這時我終於知道了這個甬道內的聲音是怎麽來的了。

 我打開背包,從背包裡面找出幾件之前換洗的衣物,一股腦的全部塞了進去。但是這機括之中,滿是齒輪,我一時半會兒居然沒法全部把它們都堵塞住。

 因為時間已經不等人了。

 整個甬道開始坍塌,所有的泥土都掉落到了地面,我站在牆壁旁,猛的一個斧頭把手從那個機關處蹦出,因為我離得近所以根本沒有機會去躲閃,還好我是貼著牆站,那整個斧身就這麽狠狠的打到了我的身上,頓時氣血翻湧,胸口好像被塞進了一顆小型炸彈,爆炸的氣流被壓縮在骨骼中排擠不出,最後流到了頸部那股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又分散到了四肢上膨脹的感覺不斷的襲來,總之這股氣在我血管內打了幾個來回,終於隻得張口噴出一灘血液。

 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我費力的搬開打壓在我胸口的斧身,不出2秒後上方又是一道斧頭劈擊來了,同時泥土不斷的飛濺在四周,而我也知道了為什麽這個甬道沒有壁畫,因為這個甬道就是為了這些機關而存在的,他根本就不在水汽對於他的影響,還特的的用了泥土作為材料為的就是這麽一出啊。噴薄的泥土與一柄柄斧頭帶著呼嘯的罡風在我的四周肆意虐過,我無奈隻好雙手抱緊頭部,把身體貼在牆面上,而這一刻又有一根杆子橫著打在了我手臂上,同時上面得一把斧頭也披在了我的衣服上,我的人就這麽被急速的斧頭強行帶著倒在了地上,我扯掉衣服,看著已經被斧頭損壞的不堪入目的甬道,心底那股對於死亡的恐懼,又浮現了起來。蜃氣象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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