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之中,是一片水下遺址,遺址之中立著巨大的石門,石門上滿是惡鬼浮雕,我知道那些是遠古的儺神,此時石門之中忽然有群魚蜂擁出來,接著一頭巨大的鬼,跟著浮遊出來,它足足有56米的體長,長著一副巨大的喙,喙下有黑斑,黑斑之下竟然還有白花花的胡子。
烏龜長胡子?這種事情我簡直聞所未聞,我原先見過有人的中華草龜長了白色的胡須,結果仔細一看,只不過像是幾個肉疙瘩一的白球疊在一樣,診治之後說是水霉病。但是現在我這看到的可不一樣,這的確是胡須,甚至是隨著湖水的蕩漾還在水中漂浮起來。
此時我忽然想起,這識別烏龜年齡的方法。是看龜背部的甲殼上的紋路,也就是圈數,每塊甲殼上都有圈,圈數多少代表年齡大小。圈數越多年齡越大。而當甲殼之上圈數多的存不下的時候,烏龜就會開始長胡子,據老人說是10年一白須。那如此這樣算來,這巨大的烏龜豈不是足足活了有上千年有余?
正是驚訝著,猛然上面的其他人手電照射到了那烏龜的身上,我看見一根細長的東西,從他的甲殼上漂浮出來,像是一條蛇。
蛇?烏龜?
這莫不是玄武?
我深吸一口氧氣,開始慢慢的往上浮去,眼前的景象卻是讓我大吃一驚。
這巨龜的背上,此時並無盤蛇,反倒是被人用用青銅鏈子鎖著一口棺材。之前我在水下看到的蛇影其實就是這根鎖鏈,而那棺材是青銅質地,四邊滿是一道一道的爬龍紋,這種紋路用的是龍的側面形象,作爬行狀。龍頭張口,上唇向上卷,下唇向下或向上卷向口裡,額頂有角,中段為軀乾,下有一足、二足或僅有鰭足之狀,尾部作彎曲上卷。
四邊紋路之間,是一個巨大的儺面人臉,人臉的兩側,雕著兩隻手,下面無身,手和人臉仿佛是從虛空中生長出來的一般,而那手裡還各抓著一杆長槍。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腦海裡此時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當初在陰海之中,那條巨大的古龍,尾巴上所鎖住的棺材。當初水面翻湧,我無暇看清楚那棺材的樣子,只是根據那鎖鏈與眼前的一過對比,居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時戴健衝我打了一個手勢,帶著饒佐海遊到了那巨龜的貝殼上。我劃水遊了過去,三人落在棺材旁開始準備開棺。
我看著這口棺材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如他真的和那巨龍馱棺一樣,難不成他也是從仙島之中流傳出來的?
但無奈此時工具都在背包裡,我們身上又穿著潛水衣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用手摸著那棺材的縫隙看看能不能找準位置合力抬起來。
我用手摸著那口棺材,也不知道這東西在水下呆了多少年,棺材與蓋子之間全是淤泥,淤泥之間甚至還有水生植物長在其間。
我們動作很慢,所幸那老龜從石門中遊出來之後,也無心往前遊動,就是這樣停在了原地。
我四下環顧了一圈,忽然明白了,這裡之前或許是一片湖水,只是因為建築塌陷於此,斷了老龜的出路,它便被困在了這水下,成百上千年間不得動彈。而如今我們剛好遊過這裡,它也是擠開了石門,才遊了出來,結果悲劇的是出來了之後外面仍然是一片狹窄的空間。
“快些。”戴健打了一個手勢,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我點了點頭回應道,接著我們用手扣掉水草淤泥,清理出了一條縫隙。
站在龜殼上,我們三人試著發了下力氣,卻發現那棺材依然是紋絲不動,我衝著胖子招了招,胖子帶著一乾人等遊了過來,我們六個大老爺們兒,一起發力。
“嗡”的一聲,卻也不是那棺材被移動了幾分,而是那頭巨大的烏龜,察覺到了背上的動靜,反過頭來衝著胖子就是一咬。
之前我們都是太低估了這巨大的烏龜,如今聽到了聲音,感受到了水流的湧動,在反應過來已經是晚了,我距離胖子最近,猛然推了胖子一把,這時那烏龜已經衝我咬了過來,我當即也管不了那麽多就是撥著水往前一遊,險而又險的從那巨大的喙下掙脫了去。
看著那巨大的(天地可鑒,這真的不是羞羞的詞匯,各位大佬不要屏蔽!)衝我伸來,其大嘴一張,滿口的厲齒,看得我心寒。生死之間,我忽然想我在中國古動物館裡面的時候,曾經見過一種巨大的烏龜骸骨。那東西叫做恐龜,是一屬已滅絕的海龜,亦是史上最巨大的海龜。它與現今的棱皮龜相似,都是生活在大海中的龜。的體形和當今的海龜非常類似,有著咬力巨大的喙,可能以魷魚一類動物為食。
想著神農架,據水文專家監測,地下水資源多年平均量為8.4億立方米,屬裂隙岩溶水,主要含水層為古生界和部分中生界地層,暗河、奇洞眾多。而且那些暗河又聯通著地底的地下海,能有這樣的遠古生物其實也不足為奇。
“等等······。地下海?”我搖了搖頭,思緒一閃而過,戴健推開我,那巨龜開始在水中翻騰,石棺從我們手裡脫開,水流開始湧動。
“不好出事了!”我心裡想到,這恐龜本就是食肉動物,之前老虎不發威,現在有人動了它的奶酪自然是,要發飆起來了。
胖子拉了芮佳一把,揮了揮手,喊我們四下散開。
可是那恐龜動起來速度極快,眨眼之間,董超的半邊身子就被咬了下來,猩紅的血液在水中散開,氧氣瓶漏了氣在水裡幽幽的冒著氣泡,董超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我看著水逐漸的被染成鮮紅色,董超的半邊身子,心裡一緊,遊開了那恐龜幾米開外,而那董超的屍體此時已經失了靈魂,開始往水底下沉去,葉玉翔抓了他一把,卻什麽也沒抓到,隻抓到那個背包。任憑那半截身子消失在深邃黑暗的海草之中。
“走!”戴健揮了揮手,我們幾人飛快的遊進了石門之中,而此時那恐龜卻也沒有追上來。
說實話那種存活了上億年的古生物,完全不會把我們這些螻蟻放在眼裡,我們只是方才只是驚擾了它,現在它趕走了我們就自己悠哉悠哉的養生去了。
我們一路無話,穿過石門,裡面是一處長廊石道,石道被淹沒於水中,下面滿是青磚石栗,道路的兩邊則是木欄與人頭,有的地方還散落著一些青銅器具,與石器。
漸漸的水面上開始有光線滲漏進來,我們開始往上浮去。
“他媽的!”戴健第一個浮出水面,一把摔掉防水眼鏡,開始打開背包的防水罩。
“你要做什麽?冷靜些!”我勸說道它。
“冷靜什麽?”戴健說著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捆雷管。想也不想設定好了時間。一頭又扎了下去。
我們五人看著戴健跳進水面,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水下引爆是極其困難的事情,而且水下遺址諸多,那些遺址都是存在了上千年的建築,很有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戴健引爆的時間不對,到時候巨大的石門二次坍塌,他很有可能會死在下面的。
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敢貿然下去,這水底之下的行動十分不便,若不是水性十分好的人,下去了估計也是拖後腿的事情,引爆雷管,那是爭分托秒,電視劇裡那些腦殘的劇情我們都看得多了,一時間誰也不想去給戴健幫這個倒忙,大家只是焦急的在岸上等著。
神農架的水大部分是來自於地底,水質毫無汙染,清澈見底,我們站在岸上,打著手電的光線往水中照去,光滑的石子,五顏六色,墨綠色的水草,隨著水波飄蕩。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裡。接著我還沒有來得及下水去拉他,猛地一陣地動山搖的動靜從地底傳播出來。
“你他媽的下了多少的量啊?”胖子大大咧咧的說到。
“芮佳留在這裡,其余人抄家夥跟我下去。”戴健浮在水裡只露出一個人,多的話一句也不說,又潛了回去。
我們相互看看,各自揣上鏟子,就跟了下去,此時前腳剛一踏進湖水,濃烈的血液痕跡就飄散了過來,我心想多半是戴健把那雷管直接丟進了那恐龜的口裡了。但是沒辦法,此時戴健早就消失在湖面之下了,我們也只能跟著下去,湖面之下,血液濃鬱,我們盡量靠著水底往前遊去,不一會兒前面就看到了那座巨大的石門,石門此時已經坍塌,水下汙泥被振了起來,眼睛前面宛如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清。
這麽大的東西倒在水裡,其影響程度可想而知,那些原本在水底的水生動物此時一時間全都跑了出來,我們吸了一口氧氣,只能黑著眼睛往前摸索。
大約十多分鍾後,我們循著光源找到了戴健,戴健此時就趴在那巨大的恐龜身上,我們浮遊下去,一起圍在石棺的左右。
戴健從我手裡拿過鏟子,拍了拍手,就開工了。
水底下水壓比較大,我們費了好大的一番力氣,才把棺材給撬開。可是就在我們撬開棺材之後,水流開始凶猛的湧入棺材之中,看樣子這棺材的密封性還是十分好的,在水裡這麽久的時間,居然沒有一點兒漏水。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之間眼前一黑,像是有一道黑影從我們眼前晃過,而等到我們再回過神來,打著手電往那棺材裡面看去,發現此時棺材裡哪兒還有什麽屍體?
我收回手電看了看戴健,但是這是正對著棺材開縫的戴健卻是揮了揮手,讓我們繼續發力,我們不知道所因,只能按照戴健的吩咐,繼續發力挪動著棺材的蓋子,幾分鍾後,好不容易打開了一個足足有人體寬度的縫隙的時候,戴健居然一松手猛地鑽了進去。
我們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是以為是棺材裡面有什麽邪門的東西,迷了戴健的心智,使得這家夥瘋了,便急忙拉住他的腳,一個勁的往外拉,一秒後,戴健被拉了出來,於此同時手裡居然還抱著一個孩童。
那孩童渾身白淨,細皮嫩肉,像是一個剛從母胎中生出來的胎兒。
我忽然明白了,這棺材裡並不是沒有屍體,而是只有一個屍胎,一開始只是那屍胎卷縮在棺材的一角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戴健拿了屍胎,我們一路往回遊去,此時河水之下已經是塵埃落定,水面重新清澈了起來,我看著戴健抓著那屍體,猛地看見那屍胎的心臟部位在水中顫了一下,仿佛活著一般。
我追上戴健,一行人很快輕車熟路的出了水面。
“擔心死我了。”芮佳看到我們平安無事的回來,急忙迎了上來。
“別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胖子一挺胸迎了過去。
我無暇看著胖子貧嘴,急忙對戴健說道:“這東西有點古怪!”
“似乎是活的!”戴健把屍胎放到平地上,我們一邊脫下潛水服一邊看著那東西。
如果光說年歲,這屍胎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只不過它卷縮著,又是皮膚光滑,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但是這還不算什麽,詭異的是這個屍胎的胸口正如我看到的那樣,此時正在一起一伏的起搏著。
“粽子?”
“你小說看多了啊。”戴健回過頭瞪了葉玉祥一眼。
“應該是心臟起搏器。”芮佳蹲下來看著那屍胎說道。
“心臟起搏器?你的意思是這個屍體是現代的?”我納悶了。
芮佳搖了搖頭:“在埃及盧索伊城郊外,考古學家發現一具奇特的木乃伊,此木乃伊與以前出土的木乃伊有著不一樣的好方,就是它的心臟竟然安上了極為先進的水晶起搏器,就算憑現代的醫學和科技水平,也不能發明、製造和安裝如此“超科技”的心臟起搏器,這一考古發現立即轟動了整個世界。”
“水晶心臟!”戴健見多識廣,很快明白了芮佳說的用意:“我記得當初這件事情是在開羅醫院,當初醫生們發現,雖然這個2500年前的心臟早已乾枯成為肉干,但它還是隨著起搏器的韻律而跳動不止。它那“怦怦”的跳動很有節奏,每分鍾跳動80下,人們可以清楚地聽到。而那個作為起搏器的心臟,就是一顆黑水晶,據說黑水晶含有放射性的物質並可以使心臟保持跳動,但是這個黑色的水晶起搏器是由什麽人製造並植入人體內,它到底來自何處呢?這個難解之謎直到如今也沒人解開。”
“可是為什麽這個屍胎會這麽的鮮活如初呢?拋開那個起搏器不說,單單這樣看,我完全就覺得它是一個剛睡著的小孩!”我說道。
“這或許是元嬰。”饒佐海突然說道。
“元嬰?”胖子愣了一下,抱拳道:“看不出來,閣下原來是道友。”
“不是你說的修仙小說裡面那種被誇張化的解釋。”饒佐海說道:“通常我們能知道佛家無上神僧,坐化之後會金身塑體,不腐不化,但是這種境界還不是最高境界,而這最高境界就是那種得道升仙之人,死亡的話,屍身也不會腐化,身骨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縮小,最小之處仿佛一個嬰兒大小,這邊是道教丹法流派,所說的元嬰。”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棺材裡面的屍體可能是一位位列仙班的仙人?”葉玉祥對於這種說法也好奇了起來。
“你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嗎?”戴健問道。
“《家語》曰:“不食者,不死而神。”《說文解字》:“仙:長生仙去。從人從山。”《釋名》“老而不死曰仙。仙,遷也。遷入山也。在春秋戰國時期產生了仙人信仰,到了秦漢時期更上一層。西漢漢宣帝時期史學家劉向著有《列仙傳》記載了上古時期到西漢初年的眾多仙人。司馬遷在寫《史記》也多次提到仙人。”芮佳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其實古文當中很早的時候就有關於仙人的記載,只不過我們無法理解當初古人的記載究竟是什麽而已。你看,寺廟裡的高僧,如果要煉就舍利,金身不腐,不是也要不食不喝嗎?這不就很是附和古文的記載嗎?或者說按現代起點修仙小說中的說法,目前我們的世界靈氣不足,所以無法產生仙人,最高境界也僅僅只是那種高僧而已。當然這只是我們已知的情況,還有許多未知和不解,都是沒有去發現過的。”
我聽了他們的話,和戴健對視了一眼,如果真的按照他們這樣說的話,當初在陰海裡的那口棺材,和我家祖宅下面的石碑,再加上這個元嬰,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它們是出自於一個仙山,而那仙山之上,似乎真就有長生不死的仙人。蜃氣象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