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像的樣子我還記得。”戴健說:“而且石像出現的地方,似乎衍生出了另外的一個空間。”
我點了點頭:“沒錯,那個石像和石像空間內出現的極陰之門,都說明它們與盤古所要找的地方極具吻合。”
“看樣子當初的那批日本人所要尋找的東西應該與盤古如出一撤。”我說。
“不過現在我們還不足以證明那石像是來自於黃金古國,我們得進去那裡面查探究竟。”戴健說道。
“可是你們不是找不到進去的路了嗎?”
“這的確是一個謎!”董超說道:“這些年來,我查過一些關於地底隧道的事情!1960年7月,一支秘魯考察隊在安第斯山脈地方發現了一條地下長廊,這條長廊長約1000公裡,直接通向智利和哥倫比亞。當地政府為了保護這些遠古遺址,便將這條隧道入口封住了。其實這個入口只是對外而言封住了,實際上是找不到了。”
我翻著白眼,這樣的話我聽過無數遍了:“是不是平行世界的入口?”
“應該不是平行世界,地球的內部,可能真的存在一些高度發達的文明,那些文明會使用一些特殊的力量,使得那些通往地面的入口消失不見。”
我嚇了一跳:“魔法?”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先一步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古老的帝國。”戴健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睡覺吧!”
大家打了一個哈欠四下散去,我和胖子就隨便找了一個充氣墊找了個山溝裡睡著。
我和胖子在白天騎行強大體力運動下,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一點點的蜷縮進兩面山石之間的夾縫中,沉睡過去。
睡到半夜,我被什麽聲音驚醒了,揉了揉眼睛,乾脆爬起來準備上廁所。我抖了抖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我當時完完全全的忘記自己是在一塊石頭平台上,這個石台在這兩座山之間就如同一個夾心餅,我和胖子選擇在這裡過夜,完全是因為這個平台夠大,可是誰知道,我們兩個大男人半夜睡覺,翻翻滾滾居然到了邊緣地帶。
當時我整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所以就下意識的邁大了步子,所以一下步數走多了,往更深處退了過去,誰知道這一下居然整個人掉了下去。
其實這裡的高度不是很高,不過就是一個床位的高度,可是我的意識完全是模糊的,聽著風聲還以為是懸崖峭壁,整個人就大聲呼喊了起來,同時雙手貼著岩石縫隙亂爬。但是慌亂中我的手好像觸碰到了一截東西,我馬上用力抓住了它才不至於摔下去。
“怎麽了?”最先醒過來的是胖子,他順勢打亮了自己的手電。
接著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打著手電走了過來,我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大意,尷尬的笑了笑。可是就當我松手的時候,我忽然借著光線看到那兩道岩石裂縫之間,居然有一座石梯隱藏在裡面。
“怎麽回事?”戴健最先穿好衣服走了過來。
我將錯就錯,把石梯的位置照給了他看,戴健看了一眼,又抬起頭看了看山頂。
這石梯應該是人為開鑿出來的,深度有腳掌大小,寬度有一人之寬,剛好可以供人上下出入。
“怎麽發現的?”
“拉尿發現的。”
戴健:“.......還以為你被人猥褻了,叫那麽大聲音做什麽?”
“估計是一腳踩空了吧?”胖子跳了過來,問道:“上去看看?”
戴健點了點頭:“你們繼續休息,我和他們兩個上去看看。”
說罷我們休息了片刻,收拾好東西,開始慢慢的往上爬,此時已經是凌晨4點神農架的天已經開始微微泛白。我頂著寒風最先爬上了山頂。這個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山林地段,兩座山的交界處是一個凹陷的地方,哪裡被人用斧頭和鋸子硬生生的開辟了一塊地方,那塊空地上還擺滿了帳篷和一些生活器具。
“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麽地方?”我目瞪口呆的說道,而這時胖子和戴健慢慢的從下面爬了上來,接著他們也愣住了。
我們三個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打著手電慢慢的從樹林間摸了過去,這片山林之間大多數的其實還是石頭,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著,終於來到了那片空地上。
“空營地。”戴健說道:“什麽都沒有。”
“人去樓空了!”
“不對,不僅僅是這樣,應該是有什麽東西襲擊了這個營地。”我指著那些帳篷說道,帳篷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是帶著水泥釘被從泥土中連根拔起的。
“應該是什麽比較高大的動物吧!”胖子比劃了一下:“比如說是野人?”
“野人?”我明白胖子的意思,看樣子應該是那生物居高臨下直接抓住了帳篷,然後拉扯了起來。
正說著山頂起了雲霧,白茫茫的一片,放眼過去根本就是一片模糊,好似可以通過這座山直達雲天一般。雲霧之上,有紅色的光點在跳動,慢慢的光芒愈發的盛大,太陽刺破黑夜浮現了出來。
白夜更替,雲遮霧罩,神農架的原始森林中,開始熙熙攘攘了起來。
接著我們大概的在營地裡找尋了一番,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那些人走的時候十分乾淨,除了垃圾什麽也沒有留下,胖子看著直罵他們是垃圾。
我說你省省口水吧,那些人指不定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那已經是大自然給予他們最大的懲罰了。
“我們往前去看看!”
“前面?”胖子愣了一下,我們的前面是一片密林,樹林之密,完全可以用不見天日來形容。那是最古老的原生態叢林,那些古老的草木在沒有限制的條件下為了爭奪光線,競相生長。
“喂喂!”戴健拿起對講機說道。
“怎麽了?”我剛戴上耳麥就聽見董超的聲音。
接著戴健讓他們快點上來,說我們先往前走了,你們循著記號走來。
於此同時戴健從口袋裡掏出了紅繩子,我們每每經過一個岔路口就會系上一根繩子。而走著走著,我們很快來到了森林中最為神秘的地方。
這裡是森林的腹地,不,應該說是這片林海的腹地,此處光線被遮的死死,光線完全照不下來,伸手不見五指。胖子說森林都有自己的一套呼吸系統,它們就像是人類的五髒六腑,而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森林的心臟,在這種地方最是有一些詭異且不尋常的東西出現。
我罵胖子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芮佳又不在什麽說起了鬼故事,言罷打開肩帶上的燈,繼續往前走去,接著又走了半個小時我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小條瑩白色的水流從高處而落,稀裡嘩啦的水聲很是好聽,而且水很清,如果不是水光倒影,我幾乎感覺不到水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堆了很多枯樹枝,被風一吹動,蓬松蓬松的,開始的話我還以為是有人的痕跡。但是胖子拍了拍我說道這種凌亂的痕跡不會是人留下的手筆,所以我大可以放心過去,看著幾乎被打磨成鏡子的青銅色山壁對應著碧綠色的潭水,最原始的感覺似乎要讓我融入其中,我磨蹭的從背包裡拿出水瓶想去灌點潭水喝。
水平如鏡,山色倒影,清晰可辨。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我肩帶上手電的光線掃射到水潭的下方,一具屍體漂浮了上來。
我嚇了一跳,猛然丟掉了水瓶,退後了幾步。
“屍體?”胖子走了過去,打量到。
“怎麽這裡會有屍體?”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我還準備洗臉的,剛一低下頭就看見水下一張人臉貼了上來,那種感覺簡直是酸爽。
戴健伸手把屍體撈了起來,發現這屍體已經腐爛了,看樣子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畢竟在冰冷的水中,屍體保存的時間應該是要長一些的。我走過去,看見那屍體渾身上下腐肉,一片一片的像是碎紙散落在骨架上,臉上以及手臂上還有需要魚類啃食過的小洞,看著我頭皮發麻。
“怎麽會有人死在這裡?”我很是納悶。
“或許是營地裡被襲擊的盤古的人。”戴健從屍體的衣服上摸出了那枚盤古的徽章。
“是被襲擊的東西帶到這裡來的嗎?”
戴健點了點頭,指著屍體說道:“應該是什麽大型食肉動物,你們看,這裡還有爪印。”
“咦!真惡心,看你妹啊!”我捏著鼻子差點沒吐出來,因為這個時候戴健還把屍體的皮肉扯了下來,就是為了更好的看見那屍體胸前的斷骨。
“骨頭都斷了,絕對是大型動物,我看就是野人。”胖子說道。
正說著我忽然聽到水潭的上面叢林裡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警備!”戴健反應比我們要靈敏的多,一下就把槍掏了出來。
我和胖子愣了半天,才拿出槍來:“怎麽了?”
“不是草叢的草在動,而是樹枝,樹枝有一人多高,多半是有兩人高的生物在樹林中攪動樹枝。”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這種事情我能拿來開玩笑?”戴健說著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後退。
可是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從樹林裡衝了出來,不,不應該說是衝,而是靠著自己巨大的體型,壓過一切草木植被,碾了過來,如同一輛裝甲車。
“散......。”
胖子的站位距離那個東西最近,他一個散字還沒有從口裡脫出來,就直楞楞的被那白色的生物猛地撞飛了。緊接著騰空摔進了水潭裡,冒了兩下泡不見了蹤影。
“胖子!”我大吼一聲,手裡槍,開足了火力全部迸射上了那個生物的身上。
那東西一擊得手,又被我們當成了個靶子,氣喘籲籲的衝進了樹林裡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地面上一大攤的血跡。
“出血了!”
“別大意,這點血量還不至於讓那個東西死亡。”
“那究竟是什麽?”我舉著槍,與戴健背靠著背,四下來回張望。
戴健沒有理會我,開始衝著對講機大喊。
那邊董超他們也聽到了槍聲,開始加速往這邊推進。
“這裡是它的窩,你們不走,它還會襲擊你們的。”耳麥裡葉玉祥喊道。
“你怎麽知道?”
“我發現了那個生物的糞便,看上去像是一頭熊!”
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四下觀測著,此時胖子生死不明,我們也不敢去冒險營救他,這時聽到葉玉祥的話我大罵了起來:“娘的,你見過白色的熊嘛?白色的啊,臥槽........。”
後面那句臥槽,完全是當我看見了那個東西後連帶著喊出來的,因為我此時看見不遠處的樹林裡,那個白色的東西慢慢的走了出來,還真是熊,是一隻白色的巨熊。
它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毛發,上唇和鼻端的顏色淡紅,兩眼也是紅的。頭部很大,兩耳近乎圓形而比例甚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警覺的緣故,居然是豎立著的。
“這他娘的是一頭得了白血病的熊啊!”
“別囉嗦了,來了。”戴健一下將我推開,舉起手裡的槍,扣動了扳機。
那熊四腳著地,奔跑起來速度異常的快,我被戴健推開在地面上打了個滾,就看見那熊在貼近戴健的時候,居然像是人一樣站立了起來,前爪作手,往戴健那裡一抓。戴健槍也丟在了一邊,一個矮身躲過了熊的撞擊,同時抽出了短刀,順勢向著那熊的胸口撞了過去。
蚍蜉撼大樹。
可是偏偏是這樣,戴健躲過了那熊前爪最為猛烈的攻擊。同時一刀扎進了熊的胸口。熊怪叫著,抓住了戴健,完全是個拎起了一個小雞崽子。
“盛況!”戴健吼叫著。
此時那熊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人,它雙腳站立,前爪左右拉住了戴健的手和腳,正準備用力拉扯。
這......這還是熊嘛?據我說知,黑熊走路時是四肢貼地,只有在覓食、受到威脅與攻擊時,才會采取站立姿勢。但是這種白色毛發的熊,我不僅從沒見過,甚至是聽都沒有聽過,我看著它,簡直像是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魔鬼。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我抓著槍,衝著那熊的雙腳就是一頓掃射。
我好歹也是玩了這麽一段時間的槍械了,不說槍法過的去,但是這麽大體積的白熊,我這一梭子子彈過去,怎麽的可能打中一二吧!
果然白熊還沒有來得及用上肢發力,就雙膝跪了下去,失去了重心的它,一下把戴健扔了出去,雙手重新撐到了地上。
它看著我,本來就是紅色的眼睛此時更加的通紅了起來,那裡還管的了什麽戴健,開足了馬力就往我這裡衝了過來。
此時我的子彈已經告罄,彈匣上面的滑塊從彈匣中凸出來。我手一撥動,很快將掛機杆頂上去。
“他媽的!”我罵了一句,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按下掛機解脫鈕。
這槍,是由蘇聯援助的經典武器改進過來,其中最經典的改造就是沒有了空倉掛機,換彈匣之後只需要在短短地拉一下機柄就能迅速上彈,節約了不少時間。
我快速換完彈夾,抬頭舉槍正準備射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巨大的白熊已經衝到了我的面前,這次它學乖了,它率先對我手裡的槍發起了進攻,在我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槍管被白熊一爪子給打了個彎,子彈還沒有來得及打出來,突然在槍膛內炸開,巨大的爆炸,炸得我雙手皮開肉綻,那可惡的白熊也被震退了幾分。
可是就這樣而言,我此時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任何抵擋的動作,我站在那裡,耳邊還傳來了轟鳴的回聲,久久不散。那白熊卻很快緩了過來,猛地向我撲來。
就在我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一個人衝了過來,是戴健,那個家夥趁著白熊的注意力完全的都在我身上的時候,一刀狠狠的扎進了它的腳掌中。
白熊狂吼一聲,山林間飛鳥驚起,枝藤搖晃。
我看著那隻熊,這時也忽然發現它也是強弩之末了,渾身上下此時也是沒有了一點白色,盡數都是鮮血染紅的色彩。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白熊也呼哧呼哧的,戴健此時更是,他本就是傷及筋骨,加上這一下搏命的營救,身體早就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
兩人一熊,我們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的, 都在等,等我們其中有一方能恢復體力,便能成為活下來的一方。
血流過我的眼睛,從臉頰滑倒嘴邊,我舔了一口,身上仿佛有了一點力氣,但是有什麽用?我的手似乎已經廢了。那麽跑嗎?開什麽玩笑,戴健為了救我幾乎是把命搭了進去,我此時還跑的話豈不是不仁不義,我盛況不是那種人。
“不跑?”那豈不是和殉情沒有什麽差別。
我正糾結著,那隻熊忽然動了起來,它巨大的身體,動了一下,重新站了起來,它張開前爪仰天怒吼。可是它並不是要攻擊,而是死亡,這是死亡前最後的回光,仿佛是身體上各個部位的機能在宣告結束。
接著咚的一聲,它倒在了我們的面前,胖子提著鮮血淋漓的刀站在熊的背上,胸背上被割開的口子裡冒出如柱的血漿,噴灑了胖子一臉,胖子看著我們收刀回鞘,咧嘴一笑,仿佛一個得勝屠龍者。
“你他媽的怎麽才來了。”我和戴健雙雙松了一口氣,倒在了松軟的落葉上。蜃氣象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