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胖子還有戴健墜入江水中,江水深不可測,我們掙扎了好久找了一處淺水區爬了上去,我腿腳不便一瘸一拐,走到最後左腿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
之前在神樹之中,我腳上中了槍還咬著牙去引爆了昆山鼎,最後被水浸泡的白發了,到了最後幾乎是硬撐著完成了一切動作,上岸之後,隨著左腿的知覺失去,我松了一口氣,而就是這口氣使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昏死過去。
再一次醒來也不知道是幾天后,老媽坐在我的床頭,我看到老媽知道我終於還是回來了。
“媽。”
老媽並不說話,坐在床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我不敢多說什麽。
老媽坐在床上給我削蘋果,一層一層,削完了皮,削肉最後削成了一個核,她歎了口氣:“兒子長大了,當媽的管不住了。”
“沒有,我也是不經意間······。”
老媽哭的不成樣子:“我還以為你和你爸一樣不會回來了。”
我愣住了,是啊,現在的我在媽的眼裡就是全世界了,除了我她就一無所有了。
“爸可能沒死,我打聽到一些事,而且······。”
“老林和老戴我都見過了。”媽說:“你爸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局裡的人在你昏迷的這幾天也過來了。”
“他們怎麽來了?”我嚇得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你看吧!”媽,丟了一個信封給我,我拆開看到裡面是一封信。
信是戴健寫的,他說:
“我和林翔先回局裡去了,你那位姓吳的朋友第二天也離開了,說過段時間會去找你的,由依她也沒事,只有陳夢沒有回來,她選擇了留下,她告訴由依,她的任務只是安全的護送所有的人離開,這也是石銘的遺願。
好了,悲傷的事情被我寫在開頭也是我的一個習慣,接下來說說我們的事情吧!我們回來的時候身上一無所有,最後聯系到了局裡的同事,才把你安置了下來,局裡來的時候還通知你了媽媽,我聽她說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其實你們對局裡可能有些誤會,我們不是那種強搶民男的惡勢力組織,走的時候我們只是抽走了你的血,發生在你身上奇怪的現象我們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你只要安靜的與我們保持聯系就好了。
另外神樹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局裡第一時間控制了局面,那樹中的洪水我們把控好了輿論,對外宣稱就是山體塌方導致溶洞中的河道側漏。而且我們事後也進去探查了,不過因為大水的原因,洞口最後被很多的植被堵住了,那個樹洞似乎也消失了,很遺憾我們失去了一個固定的蟲洞。
最後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我歎了一口氣,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不過這標準的80後寫信格式的結尾也不得不讓人吐槽,怎麽搞得和拜年一樣。
“怎麽了?還歎氣。”媽給我把枕頭立了起來給我墊著背。
“沒啥啊!”我笑了笑。
“你是問那個女孩吧!”媽遞給我一部果X“她加了你微信,這幾天一直給你發信息呢!挺不錯的女孩,就是名字怪怪的。”
我:“·······。”
“對了,我現在這是在哪兒?”我看見我隔壁的桌子上放著一張CD日報。
“回CD了,飛機連夜帶回來的。”老媽指了指我那被吊起來的腳。
“哦!”
“有知覺了沒!”
我點了點頭滑開手機,
點開微信,微信裡只有少數幾個人找我,而這少數幾個人裡就有一個陌生的女號,我想那應該就是由依了,還一個哆啦A夢的頭像真是幼稚,呵呵。 翻了一下由依給我的留言,大概是什麽她走了回九江了,然後每天例行的問好,問我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最後一條是9月23日也就是昨天發過來的。
她說:“我回日本了,家裡好像查到點事情,我回去看一趟。”
我對他發了一個笑臉,躺在床上。
由依問我:“是不是想我了?”
我回了她一個笑臉。
由依說:“中槍的是腿還是腦子啊?”
我說:“有點累,晚點早你。”突然我發現我拿著手機居然不知道該和這個女孩子聊什麽?很是尷尬,其實平時的我再和女孩子聊天的時候除了發猥瑣的表情包我一概不會,而現在我換了手機連最基礎的表情包都沒有了。
我似乎被打回了原型,又變成了那個畏畏縮縮的屌絲。
時間過了半個多月,我出院了,在這期間我與戴健通了一下電話,我請他幫我找一張當初那個假冒我二叔的人的照片,我覺得對於這個人還是有必要調查一下,而由依那邊聊了幾天她也沒了消息,聽說是家裡挺忙著,我想不是耕田就是挖地吧,沒做多想,跨國戀我可玩不來,感情就是這樣,過了衝動期很快就淡了。
而老媽那邊說既然老爸單位上的警報解除了,我們也就該回去了。
在這期間我總結了一下這次事情。首先這個世界上是有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而且這些平行世界裡只有三個是相聯通的,那是因為一棵通天的扶桑樹對三條平行線起到了一個鏈接的作用。
它們的連接點有兩個,一個是蟲洞,一個是海市蜃樓。而關於扶桑樹串聯的這三個世界,其中所有在我原本世界有的東西,其他的兩個世界都有,比如我和胡茵蔓還有那幫老同學。然而按照老爸探險隊的發現和我的發現,目前是可以知道我的世界是“樹乾”的世界,之前與胡茵蔓一起進去的世界是“樹根”的世界。
在這兩個世界裡還分有很多的蟲洞與詭異的空間,如存在著鬼魂一直被我們稱為“陰間”的空間,還有神樹所在的獨立的空間,以及昆山鼎中聯通著無數江河的空間。它們都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至於樹根的世界,我們暫時可以得知在古夜郎與古彝族還有鬼國之間是知曉這個秘密的,他們在某些人的引導下通過蟲洞實行了遠距離的貫通,甚至是文化的交流。但是在越為深入對於他們的文化的摸索中,我們越是發現了在其中可能有另外的一股幾千年前漢朝的勢力的插入,他們應該也是對神樹很是知曉,所以乾預在了其中,成了一個三國之間的引導人。
至於目的何在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時間衝刷了太多了的歷史,很多東西都消失在了朝代更迭的浪潮中。
而關於一些個人的信息我更是摸不著頭腦,比如我體內血液的來源,當初假扮楊叔的人究竟是誰?武鳴的真實身份,都不得而知。
不過誰去管這些呢,我已經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我就應該過上原本我所希望的生活,拯救世界那是超人應該做的事,探險與盜墓那是勞拉·克勞馥應該做的,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談談戀愛,好好工作,孝敬長輩。
10月下旬,我一個人先打包了好了東西回到了永修的房子裡,家裡的一幫親戚還不知道我回來了,我一個人默默的拎包入住房子,心想還是等老媽回來了一起聯系吧,大家吃個飯,也可以修補一下我和表弟之間的關系。
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夜宵攤吃了點東西,提著幾個酒瓶子就坐到了房頂,不知道為什麽越是回到事發的地點回憶就越是真實,我總是想著我是不是再一次進入那棟房子,還會再一次遇到那個女孩?
而那棟荒廢的大樓就在我身後的不遠處,我看了一眼,便沒有勇氣再去回頭。
坐在房頂上,隨著夕陽落幕,燈華初上,看著這座鋼鐵的都市,正以一種全新的姿態給我們展現出它最富有魅力的一面。我仰頭灌了一口酒,酒勁上頭,一張一張的人臉在我腦海裡浮現又從我面前滑過。
他們朝我揮手,似乎在與我道別。
“彭鵬輝。”我衝著樓下倒了一杯酒:“這杯敬你。”
我再仰頭喝上一口,心想他們的故事終於落下帷幕,像是一本小說被作者打上了最後的一個句號,所有的情緒一擁而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死者終將被記憶抹去痕跡。
“歐其阿助!”我繼續倒下一杯酒。
“有病啊,誰他媽的在樓頂拉尿!”樓下的鄰居罵道:“喲,這尿還挺香的,89年的吧!”
“胡茵蔓、吉斯、阿木約布、阿歐熱布、阿七龍翼還有幫主和老頭子。”我一個一個的念著他們的名字。
我自己灌下剩下的半瓶,又重新開了一瓶。
“石銘你喜歡喝酒,這瓶敬你。”坐在天台上,入秋的涼風吹著我中了槍的腿酸痛酸痛。
“還有陳夢。”我說著說著酒勁上來了,丟下酒瓶,倒在了天台上。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的中午,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樓下的鄰居還在罵街,說有個傻逼在樓頂尿了一晚上的的尿,不知羞恥。
我不去理會,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在樓上睡了差不多12個小時,我睡意全無,睜著眼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茫茫然的掏出手機,突然也不知道應該找誰去聊天,但是就在這時QQ給我彈出一個郵件提示,說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我心想這都什麽年代了除了戰網和Steam還有誰會發郵件聯系人?
好奇的點開郵件,那是一個陌生的QQ發來的信息。信息是空的,只有一個附件,那是一張照片。
我把照片下載下來,發現那居然是老爸他們在二連浩特國門前的合影,與“楊叔”給我的那張照片的原景一模一樣。
只不過......只不過這張照片裡少了幾個人,一眼看去只有六個人,我數了一下發現少的那幾個人除了楊明和二叔之外還有四個。
他們分別是“石銘、陳夢、林翔與戴健。”
似乎這才是當年原本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