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顆照明彈發射到天空中,把這裡照的通明,照明彈飄散在空中,像是太陽升起。
胖與我翻滾在水中,巨大的水量很快把這裡給填滿,我順著水流的方向往前遊去,脫掉了身上所有的槍械與背包。
“下潛!”恍惚中胖子一把按住了我得頭。
這裡是參天巨樹的內部,樹內有各種各樣的植被,蔓藤竹林遍布,我們順著水流一路飄下,像是路過了一個濕地公園。
“注意!”前面一顆橫在水面的樹乾差點迎面撞上我。
“不能在這裡多呆了。”胖子大喊:“我們抓住一顆樹,先想辦法停下來。”
“good idear”
縱橫交錯如同蜘蛛網一般的樹乾中,我指著一根蔓藤:“抓住那玩意兒。”
兩個人奮力而上一把死死地扯住了蔓藤,蔓藤在水中搖曳,我們像是一個擺鍾。“爬爬,往上爬。”我看著前面不遠處一根樹乾。
其實大家都沒有多少體力了,但是我聽著這嘩啦啦的水流聲感覺到絕望,我只能拚了命的往這網子一樣的蔓藤上爬去。蔓藤的上面連接著樹乾的頂部,它的頂部並沒有普通巨樹中空的形態,而是長出了許許多多的倒長植物,它們像是倒懸在溶洞裡面的鍾乳石。
不······此刻看去,它們更像是公園健身器材中的雲梯,那些應該是某種植物的根莖,中間是空心可以當做把手“我們需要抓住那些東西吊著攀爬到那一根樹乾上去了。”
“你的腳行嗎?”胖子問我。
我咬著牙:“不行也得行啊!”
胖子低下頭看著我說:“我先過去,如果那些植物可以承受住我的體重,說明一切都沒有問題。”
“如果不行呢!”
“不行就沿著水流繼續漂,直到找到一處可以站穩腳跟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四下望去:“戴健!”我喊到。
“那是誰?”
“一個朋友!”
我繼續喊:“戴健!”
沒有動靜也沒有反應。
我捂著腿疼痛不已,那裡是中槍的地方,長時間被河水浸泡加上之前過於簡單的包扎情況已經開始惡化了。
“你沒事吧!”胖子又問了一句關心道。
“一點小事,再說了爬那個東西又不要用腳爬。”我咧嘴一笑。這怎麽辦呢?眼下這個情形我也別無選擇,我咬了咬牙只求我們穿過這片水上的森林可以找到一處歇腳的地方。
現在體力所剩無幾,卻也不敢多做休息,雖然我不知道這樹有多大,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昆山鼎中的江河之水還有多少,如果真的等到那水填滿了樹乾,我們只有等死的命了。
胖子此時大喝一聲牟足了勁蕩著雙臂一個一個的往前方擺去。
不過就在我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衝了出來。
“胖子,左邊。”
說時遲那時快,胖子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但是胖子沒有想到那家夥的手掌居然是有粘性的,它死死地黏住了他的褲子,被狠狠的踢了一下就這麽吊在空中。
這一下好了,以胖子的體重吊著自己本來就吃力,又來了個樹神,胖子一下吃不住整個臉仗著通紅,可是他卻不敢松手,別說下面只是河流了,就說是海綿墊這一下估計他也不敢脫手的,首先我們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麽跟過來的,其次胖子要是和那樹神一起落到了水裡指不定就要被撕成幾半。
可是禍不單行,此時越來越多的樹神爬上了樹枝蔓藤,他們手腳上都是爪子很是鋒利攀爬起來十分自如。
我此時手裡沒槍沒刀,就空著一雙手,我只能猛然發力跳了過去,踢開那隻樹神順勢一把抱住胖子帶著他掉進了水裡,可是水裡此時也都是樹神,它們蜂擁而至,還好身後傳來了海浪的聲音,滔天的洪水中一波浪湧打了過來,我抓著胖子直接被打進了水裡。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再次從水裡浮起來,已經是一片黑暗,照明彈都落了下來。
“盛況!”水上有人打著手電。
“我在這裡。”我揮舞著手。
戴健趴在一片巨大的樹皮上手腳並用像是劃著衝浪板一樣。
接著戴健把我和胖子都拉了上去。
我們就這樣漂浮在巨大的海水中,我問胖子你槍法怎麽那麽好?
胖子說他家有一片私人的打靶場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家裡的幾個叔叔一起在山上打槍。
我說:“吳總你家連打靶場這種佔地面積這麽大的東西都有的嗎?”
胖子笑了:“那點小東西算不上什麽。”
我心想算不上什麽?現在如果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可能你就真的變成一無所有了。
我問戴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戴健說這裡如果有出口那麽水流也會往那邊流動,我們只要跟著過去就好,水流會指引我們去正確的地方。
我點點頭, 從樹皮上站了起來,跛著腳伏下身子對著黑暗中就是一叩首。我這一個響頭不是拜給老頭子的,是拜給我在這個世界裡所有幫助過我的人。
人生就是如此,有人匆匆而來,有人匆匆而過,你以為你們只是短暫的別離,可是那有可能只是你們人生中的最後一次相見。
在這個世界裡有紅顏,有知己,有為你不顧一切的兄弟,有見面眼紅的仇人,我在這裡學會了很多東西,也體會到了死亡的滋味。
有人說當你見過了死亡之後,就再也不會害怕死亡,可是我卻覺得見過了死亡之後我卻更加恐懼死亡,我會想念生活的美好。吳迪和戴健左右把我扶起來,我看著他們我才知道,有人死有人生,活著就是希望,人生不拚和死便沒有區別,這才是我們能在這裡活下來道理。
“別傷感了,他們的死不是你的錯。”戴健說。
我說:“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是緬懷而已。”
話音剛落很快又是一波浪打了過來,我們在暗無天日的樹洞裡抱著巨大的樹皮,經受著狂暴的水流,最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我想這整座山一般大小的樹乾應該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游泳池了吧!
“光?”胖子說。
我們抬起頭,看到遠處有光線彌漫進來,漸行漸近,看到那是一個巨大的樹洞,所有的水流都沿著那個樹洞往外流去,當然我們也不例外,水流開始加速,我們手足無措,一眨眼的功夫我們衝出了黑暗。
下面是一座懸崖,懸崖之下是江水,江水湍急。
“北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