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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氣象樓台》第41章、定雞
  那是瘋狂的一天,我一邊喝酒一邊隨著幾個大老爺們兒像是傻逼一樣在河道中嬉戲。

  老頭子也不知道在看鬥牛的時候灌我喝了多少酒,吉斯看到我的模樣還以為這是我減輕壓力的方式之一,為此他把寨子裡能聯系上的精壯的男人都喊來了,我們唱著歌跳著舞,儼然是村中一霸。

  田野間,水泥路上隨處都能聽到我們的歡聲笑語,我們先是順著民居房屋中間的羊腸小道,再是從田地裡的泥道,走上了水泥鋪成的走,而走到這裡的時候地段相對於也比較空曠了,沒有房屋的阻擋我放眼看去四周皆是青山環繞,他們撥雲直上連綿不絕,綠色成為這裡空間的主宰。

  “得得得。”老頭子上來拉住我:“這都跑到什麽地方來了。”

  我酒意醒了不少,四下望去,這裡的植被很有一種生長次序,最下面竹子,中間則是茅草一般的植物,在山腰像是殺馬特的頭髮一樣蓬爆出來,而最上面卻像是松樹一樣的植物參天直立。

  再看房屋,他們不是平地建立,而是建造在山腰上的,房屋鱗次櫛比,但又呈一種階梯式斜上而築,最下面的一棟是用石磚砌成的,石磚一半搭在山腰上,一半懸在外面用柱子搭起來,然後在那房屋的上面一棟棟木房就坐落在那裡。

  彝族的房屋並不像普通的農村一片片的成群成落,反而是一個地域有一片,一片只有七八棟房屋,房屋的外觀基本都是一樣的瓦片木板房。

  而那些房屋的下面此時居然正在舉辦一場白事。

  “送葬?”沒來由的我想到我在墓室壁畫中看到的場景。

  “怎麽回事?”老頭子抓來陪我跳舞的大漢人問道。

  “前幾天在山上被咬死的。”

  “又咬死一個?”

  “第三個了,本來之前找你來著,你去接他去了。”那個男人指著我說道。

  “怎麽回事啊?”我問老頭子。

  “山裡鬧東西,我不是對你說過嗎?”

  我想起來老頭子對我說的山裡有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起棺了,我們走吧,別打擾人家了。”老頭子對我說道。

  我轉眼就看見最前面有人擎起了五顏六色的花傘,後面跟著幾個頭上用白色的毛巾綁著的壯士,壯士門抬著棺材在山路上走著,棺材的周圍跟了一群身穿粉色道服的道士,他們踩著梅花步,互相穿插,又從棺木下方穿過,同時嘴裡還不停吟唱著,簡直像在唱戲。

  “這一家子這麽多人啊!”我有點吃驚,我數了一下差不多有30左右人了。

  “我們這裡只要有人去世,鄰村的人都會過來送葬的。”

  “哦。”我點了點頭,這裡不比城市因為互聯網的發展幾乎都成了網絡上的交情,所以和鄰裡的關系也就越發的淡薄。可這裡卻不一樣,他們沒有什麽娛樂方式所以基本上有時間就會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鬥雞鬥鳥,打牌玩樂。

  “這裡原本是村裡唯一的小學。”吉斯介紹著:“也只有這裡有大一些的地方了。”

  我看了一眼,說是小學吧,其實就是一棟廢棄的老屋,甚至連門牆都沒有,這個小學只有一個班,只有30多個人,我這才意識到鄉村偏遠地區的教育落後,所以才會導致這麽多的觀念跟不上時代。

  不過很快我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那隻送葬的隊伍上,因為奇怪的是棺材的上面還放著一隻大公雞,公雞一動不動,盯著前方的一個老人,老人手裡拿著白紙糊成的棍子不斷的搖擺揮舞,

後退著走去,同時肩上還扛著一根幾米長的樹杆。不管身後道路崎嶇還是可以如履平地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那是定雞。你一定沒有見過吧。”吉斯道“你別看那老人,你看那隻雞,是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棺材上?”

  “是啊。”我被他這麽一提醒才醒悟,真正奇特的應該是那隻雞才對,不管抬著棺材的力士怎麽搖晃那隻雞就好像是被死死的定在了棺材上一樣。

  “是真的定死了嘛?”我問道。

  “怎麽可能,是他背後的老人施了法術,因為老人作為一個引路者是在借用公雞通靈的力量為棺材。”

  “這怎麽說啊?”我一聽好奇心就來了急忙問道。

  “是這樣的,公雞的眼睛可以看到死者走的道路,而老人負責的就是和公雞用靈魂說話,讓自己作為一個媒介去指引下葬隊伍的道路,你看是不是送葬隊伍的最前頭其實不是那些拿著花傘的人而是老人肩上的那根樹杆。”

  “真的啊。”我趴在窗戶上看到他們從我身邊經過,一個個人,他們有的帶著孩子,有人拄著拐杖,還有一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那種對男性的吸引力直接讓我的目光轉移過去。

  她穿著一身少數民族的服飾,她穿淺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邊緣精繡花鳥、花草圖案花邊,一頭長發如同是春季冰雪化開後的瀑布,纖細的蠻腰系著銀質圍腰練,在人群中就像是一隻翩躚的蝴蝶陽光下流光溢彩。

  很快她把目光投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收回目光:“走吧!”我忽然有一種罪惡感。

  可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面一陣大吼,好奇的回過頭看去。

  “看來他們沒吃飽飯啊。怎麽回事?”我問道。

  “要停棺了。”

  “要停下來?”

  “你自己看吧。”老頭子說:“這也不是什麽邪術,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我呵呵的笑了笑,站起來,看見人群的最前方,大漢已經把棺材放了下來,可問題是不是放在地上,而是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的背上,那些人雙膝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背部拖起棺材。

  “這是?”

  “我們這裡棺材是不可以觸及地面的。人在死後陰靈通常是不會散去的,而且非常留念於這個世界,如果中途你要是讓棺材落了地,那麽你將再也抬不起來了。”吉斯對我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絲的堅定,貌似怕我認為這是迷信不可信一般。

  “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聞。”我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依據的東西我還是不太相信,不過也難得看到這樣的送葬隊伍,我就坐在車子上看著那些人。

  說實話我也沒太看出來那些隊伍中的人的悲傷,或許是明白了生死天命的道理吧,對於老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生前敬到了孝道,死後也不需要去太為做作。所以這裡便沒有了長車相送,披麻戴孝。不過對於那些看熱鬧的人我還是很好奇的,他們究竟是抱著一種怎麽樣的態度。

  慢慢的那些壯漢把棺材放在了那些人的背上,我仔細向棺材看去,這是很為常見的柏木棺材,用的是傳統蔭底扣蓋、三簧鎖、跳蚤窩等工藝加工而成,裡面以松香澆築而成,防腐防爛,不透氣不透水;外漆以傳統桐油漆製,香柏木樹木木質常年散發香氣,不受任何蟲蚊侵犯,可是讓木質幾百年不變。

  可這時候“轟”的一聲猛然響起,我站起身就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同一時人群中沸騰聲不斷的傳出“棺材倒了。”

  “詐屍了。”

  “快跑啊!”

  我定睛望去只見那棺材旁的人都已經疏散了開了,大家很自覺的讓出了一塊空地,而那棺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一邊角挨到了地面,幾個人被棺材死死的壓在地上,不得動彈。

  “快把他們拉出來。”一旁有人喊著“棺材太重,會把他們壓死的。”

  “不行,不行,這樣棺材就挨到地的。”年紀老一點的人含著蒼老的聲線呼到。

  “管不了那麽多了。”幾個壯漢看勢頭不對立即把棺材下的人墊給拉了出來。就這人拉出來的時候棺材的一邊居然詭異的懸在了半空中,然後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緩緩落下,沒有一點聲音,就如同是有自己的主導意識一樣。

  “棺材裡跑進了生氣,要起屍了,快,快找幾個人把棺材在給抬起來。”一個老人在一旁喊道,我順勢望去,有人在現場指揮:“棺材最先落地的那個角不要抬起來,就這樣讓他繼續懸著,對......找人把墨線把棺材拉死,還有那隻雞給我丟了。 畜生精血帶形,最容易導致屍變。”

  我看著那麽一鬧,還就真的跟看戲了一樣,四周的人也沒有什麽驚慌了,就這麽把他們圍在中間看著這麽一出,棺材的一邊已經重新被抬了起來,可是最先不知道怎麽挨到地面的那一面,不管怎麽使勁都抬不起了。

  我看著那幾個壯漢,額頭青筋直冒,汗珠一粒粒順著面頰的滾了下來,可那棺材依舊是沒有一絲起來的跡象。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個穿著喪服的人,他們一來就跪在地上,不斷的對著那棺材磕頭。

  這些話要是之前聽我可能不太信,可是現在聽在耳朵裡看在眼前,心裡不禁有一種恐慌,似乎我們自己對於我們自己的世界了解的太少了,那些目前還不能科學證明的東西,早早的被打上了迷信的烙印,那些少數被人證實的東西也在一點點的隨著歷史被掩埋泯滅。

  外面已經哭天喊地的一片,可我卻猛地看見棺材的縫隙處一些青色的油漬慢慢的溢了出來。

  是屍油?怎麽會這樣?我記得屍體在高度腐爛時才會使得脂肪成油狀溢出,可是這才幾天啊?而且現在的天氣也不算是酷暑也不會導致屍油這麽快的彌漫出來啊。

  思緒一轉念間,棺材卻已經是重重的又貼在了地上,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我心中大感奇怪,正想走下去看個究竟,而同一時刻棺材中的屍油卻是更加瘋狂的彌散出來,人群開始騷動,一陣又一陣尖銳的叫聲此起披伏的響起,場面一下混亂起來。

  人流開始悸動起來,他們在紛亂走四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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