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起步,中途胡茵曼還找我聊了一些關於平行世界的看法,我和她一直在爭論我們所在的世界究竟是平行世界還是海市蜃樓中的世界,直到這輛車猛的撞上來。
胡茵曼來不及閃躲,車輛猛然打滑,整個車身飄了出去,很快車輪懸空,車子順勢翻了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我心想我真的是造了八輩子孽,剛來這個世界不是被警察抓,就是出車禍,老子從大學畢業開始,開了幾年車一次車禍都沒出過,結果這時候遇上了。
天翻地覆,肚子裡翻江倒海,我感覺肺都要吐出來了,不過接下來我們停下來了,車頂朝下。
下一秒我看到一雙腳,一個男人蹲了下來。
“胡茵曼,局裡一等一的大美女!”
“李秀峰!”胡茵曼笑著說道:“居然是派你來的。”
那個叫做李秀峰的男人,聽到胡茵曼的話,笑著拍了拍手:“哇!想不到在你所在的世界,你居然還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去研究你的超現代遺跡,跑來找我做什麽。”胡茵曼費力的解開安全帶,攤到在車座裡。
“他是誰?我居然不知道你劫持了一個情郎,還真醜。”李秀峰端詳著我。
“我是被劫持的。”我想要從擠壓變形的車裡抽出手來,卻發現完全動不了。
“我沒和你說話。”他的眼睛盯著胡茵曼,想要把她吃掉一樣。
“這不是局裡的做法,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局裡不會放過你的。”胡茵曼深吸一口氣說道。
李秀峰伸出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個手機,衝著胡茵曼就是一陣狂拍,閃光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電影節紅毯上的記者。
我的媽呀,這家夥感情是變態啊,他就算暗戀胡茵曼,這麽一大好的女神放在車裡壓著不管,還要拍照留念。
沒過一秒,他的手機響了:“大師,這個人是你要的吧!”
我曹,人口販子。
“可以,我帶過去。”
李秀峰掛了電話,問道:“卷宗呢?”
“車後座。”
李秀峰打開幾近於報廢的車門,把袋子拿了出來,打開,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在給誰工作?”
他把卷宗重新放回檔案袋裡“誰能讓我研究我就給誰工作。”
“你在找什麽?”
“我在找那座青銅神殿,傳說長在扶桑神樹之上的遠古遺跡。”
“大師?巫師?貴州的人?山區?”我心裡猛然聯想到了一系列的東西,我下定決心賭一把,因為我此時在他眼中隻是一個連美色都沒有的垃圾。
“你瘋了。”胡茵曼罵道。
“打斷一下!”我忽然插嘴:“你們聊可以麽?我不知道什麽神樹,也沒去過貴州旅遊,我可以走麽?”
李秀峰突然看了我一眼:“貴州旅遊?你去過貴州的什麽地方?”
“我沒去過,我哪裡都沒去過。”
“你放屁。”他猛然一腳踢在我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骨頭都要錯位。
我哇的一下哭了起來:“我隻是去過北盤江,別問我了。”
“北盤江?”李秀峰用手搓著下巴的一撮胡子。
“你不怕車油漏了?”胡茵曼說著。
“對對對對。”李秀峰裝模作樣的,把我和胡茵曼從車裡拉出來,當他看到我的手銬的時候,愣了一下。
我苦著一張臉:“說了你又不信,
我真的是被抓來的。” “貴州?北盤江,北盤江的大多數流域在滇黔界河,那麽貴州地界的北盤江途徑的地方?”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胡茵曼身上摸來摸去,很快他摸出一把槍來。
接著他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機又撥了個電話過去:“你查一下在貴州地界內的北盤江流域,應該入口就在・・・・・・。”
“磅。”硝煙彌漫,巨大的反推力,讓我幾乎沒有抓住槍。
凌晨3點,高速上人煙稀少,一場車禍後,緊接著就是殺人。
我第一次殺人,我不敢相信,我殺了人,我哆哆嗦嗦的扔掉手裡的槍。
“乾得漂亮。”胡茵曼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槍。
“我・・・・・・我們・・・・・・。”
“好好說話。”他拿出一把鑰匙,解開我的手銬。
“我殺人了!”我看見李秀峰倒在地上,血從他的胸口淌出來,車燈下一攤血很快聚集了起來。
“附近沒人,你別害怕。”胡茵曼走過來試圖安慰我。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第一次殺人,很輕松,甚至是有一點欣喜,這是英雄救美嗎?這是自衛嗎?可是都的確是奪取了一條人命啊!
胡茵曼摸著我的背,像是安撫一個孩子一樣:“呼氣,呼氣,讓呼吸均勻,我們得快點走了,晚上這個時間可能會有運貨的司機看到我們的。”
我點了點頭,好幾次嘗試調整自己的呼吸。“我們似乎・・・・・・似乎找到了捷徑。”
胡茵曼撿起電話,按下了免提鍵,衝我笑著說:“沒錯,那麽我們來聽聽這個大師的聲音吧!”
“有人嗎?有人嗎?”那是一個渾厚的聲音“小李?”
“他死了。”胡茵曼說。
“你們是?你們是剛才的人?”
胡茵曼撿起李秀峰的手機,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了若乾現金和一些槍支彈藥。
“做・・・・・・做個交易。”我說。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發聲:“首先恭喜你們,恭喜你們來到蜃樓,超脫平行世界之外的世界。”
我心裡一沉,果然我的分析才是對的,這不是平行世界,而是海市蜃樓中的世界。
“可是・・・・・・。”胡茵曼的想法被否決了,估計有一肚子心裡話要問,我搶過了手機。
“我們怎麽見面?”
“你們現在在哪裡?”他說。
“宜春了。”
“宜春有機場,你們去宜春機場,我安排私人飛機過去接你們。”
“好,再聯系。”我關掉通話,追上了胡茵曼:“我來開車吧,我看你挺累的。”
胡茵曼打了一個哈欠,沒說話掉過頭往副駕駛座上走去。這是一輛途觀,它撞翻了我們的車之後,就停在路邊,我上車掛倒擋,很快駛離了事發地點。
“開導航,去機場。”
“好!”我說著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有點困了,躺在副駕駛座上,安全帶也沒有系,微眯著眼睛。
“幫我放首歌吧!”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我幾乎聽不見。
“什麽歌?”
“算了,導航聲音太吵,我戴耳機吧!”
我哦了一句,專心開車,其實我很怕晚上開車的,因為我第一次上高速的時候,就在高速上擱到了一塊石磚,石磚直接把我車子的輸油管割破了,當時是晚上,我朋友感覺不對,立馬讓我把車靠邊停了,事後拖車師傅過來的時候說,這大晚上的突然在高速上加不了油了,還好你們靠邊了,不然就那樣停在路中間,指不定被車撞死。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前方,打著一百二十分精神。
“喂,你喜歡這首歌嗎?”
胡茵曼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還以為她睡著了,我側過頭看見她半跪在車座上,伸出一隻手把耳機塞了過來,我聽見耳機中有一個溫和的男人獨白:
“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