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樹?而且還逃跑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的一起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幻覺與真實的交界地,是陰陽交匯之處。”胡茵蔓說著。
“什麽意思?”
“那是龍血樹!”老頭子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嚇了一跳撇過頭卻什麽也看不見。
“這裡到底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有人布置的術。”胡茵蔓說:“我們相互被術給干擾了,所以造成了幻覺,從我們進入碉樓開始的那一刻。”
“這是什麽術?還能控制人的視覺?”
“術是直接影響你的中樞神經系統的。”胡茵蔓說:“廣義是如此,如果范圍縮小,直接受到影響的是你的後腦、中腦、前腦三個部位。”
“我四周走了一圈,這裡應該不是什麽廟宇或者福地,而是一處古墓。”老頭子說道。“望天古墓,這古墓是一個圓形,有碉樓圍起來的,碉樓的中心地帶是古墓的墓室。望天墓葬是古代彝族人祭祀用的一種古墓搭建模式,我在書中看到過記載。”
“我們必須跟上去,那棵樹就是幻境的來源,如果我們不把它毀了,我們逃不出這裡的。”
“我還是搞不清楚!”我說:“我們做啥不好,偏偏和一棵樹過意不去。”
“自古陰陽分界,不相往來,現在這課龍血樹被人下了蠱植成了聚陰的容器,他等於就是一個小型的陰間了,那些死者他們大部分的人都被這棵樹吸引“爬”進了樹裡,而我一開始用火把去照它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下面的陰氣這麽重,所以才會被一口吹掉火把的。”
的確我聽到了有腳步的聲音,就是往那棵樹裡面走去的。“小型的陰間?”
老頭子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陰間?可是你要知道為什麽有了陰間還有那麽多的孤魂野鬼,而那些入不了輪回的靈魂則就是一大部分是因為在去往陰間的道路上迷了路,被另一些陰間濃重的東西給吸了魂。”
“其實也不然,如果你聯想到平行世界就明白了,其實那棵樹只是一個空間折疊的入口,是一個通過‘陰間’這個平行世界的入口。你聽說過西方的靈魂之說嗎?說是有人可以通過收音機聽到死者的魂魄所發出的聲音,所以我們探測過陰間也就是地獄應該是真實存在的,他只是另一個世界,類似於平行世界的一個地方。”
“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我點了點頭。
“那麽我們要把那棵樹給炸掉?”
“樹的內部是無限的平行世界,按道理來說你是不可能把它給炸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術的來源,你相信我,這棵樹只是一扇門,而那個釋放術的東西就是這扇門的守護者。”
“黑白無常?”吉斯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看著那僵屍下意識的把他推開了。
“兄弟你離我遠點,看著你惡心。”
吉斯空無的眼眶中,一粒黑色的眼珠轉了一圈:“你不也是。”
“我有一個主意!”一邊跑,老頭子一邊說道。
“什麽主意?”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和吉斯爬到樹上去,看一下樹上究竟有什麽!”果然老頭子出了一個餿主意。
就這樣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兩個人和一個僵屍還有一團空氣,追著一棵樹在殘破的碉樓裡面跑著,這一片都是碉樓群,碉樓坍塌之後中間的牆壁都散開了,那棵樹像是一個人一樣撞破了一道又一道牆壁,
往前跑去。四處皆是殘磚土壁,木梁破壘,我們踩著不平的地段一路猛跑,不得不說那東西居然體型巨大速度卻是快得很。而且一邊跑還在一邊······一邊“吐?” 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敢想到的景象,那棵樹居然在一邊跑,一邊從樹上往下面甩屍體,成群的乾屍被扔到了我們面前,腐爛的氣味拂面而來,很快胡茵蔓終於忍不住了,她停下來開始乾嘔,而我卻只能捂著口鼻加速狂奔,因為那棵樹離我們不遠了,畢竟它一邊跑要一邊撞破牆壁,而且還有好幾次碉樓的樓層壓下來,差點被它埋在土堆裡。
“右邊。”老頭子大喊。
我們往右邊看去,發現土牆到了,木製的家具被掀翻了一地,我們險而又險的奪過倒下來的牆,迎著前面的龍血樹,就是伸手撲去。
近距離的特別觀察之下,我看到這棵樹有樹乾和扁平的革質葉它的枝葉上翹,密集的形成一個倒傘形狀的樹冠。而那些屍體就是密密麻麻的藏在樹冠上的。而那個巨大的樹洞就是在樹下那個坐著搖椅的屍體之下,此時飛速狂走,我看見那個坐著搖椅的屍體面容都如同人一樣十分扭曲了,看上去與活人的表情一樣。
可惜這一下撲空了,因為我聽到老頭子的聲音“要倒了!上面!”老頭子的聲音簡直就是地震局的預報,每次一開口就沒啥好事。我憋著一口氣左拐衝出碉樓,碉樓外是一圈土層,類似於城牆,我沿著土層一邊跑,一邊往碉樓裡面看去,我看到那些磚瓦橫飛的地方,就是龍血樹奔走的地方。
“抓到你了!”我大吼一聲,一個加速沿著一處土壁跳起,然後猛地抓住了那灰褐色的樹皮,指甲死死的扣住。
我像是爬上了一輛火車,而火車的駕駛員,也就是那個搖椅上的人以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眼神不亞於我第一次看見吉斯假扮的僵屍。
“這東西怎麽還坐在一張凳子上?”吉斯的聲音響起,它也爬上了這輛高速貨車。
然而這時龍血樹卻停了下來。
“超載了?”我問道。
不過還沒有等我把“了”字說完,這棵樹居然開始跳了起來,騰空落地,轟然震起了無數的灰塵,但是使得我們感到驚訝的卻不是這些灰,而是地板開始塌陷,這棵樹居然又開始像鼴鼠一樣往地下鑽。“瘋了嗎?”我叫喊著,樹還在一寸一寸的往下掉,到了這個時候那些樹葉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松針的葉子摩擦過房屋的地板發出巨大的嚓嚓嚓的聲音,“下面有多大啊?”看到這裡我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因為我一時還搞不清楚這課樹究竟要去那裡。
“它應該是有目的的。”吉斯說。
我忽然明白了,為啥這個東西不往碉樓外面的空曠地方跑,而是選擇在這種鬼地方橫衝直撞,其實它是在感應一個地點,它想鑽到碉樓的最下面一層。那裡一定有它的“巢穴。”
我們為了不避免隨著他一起掉落下去,我和吉斯選擇性從樹上爬了下來,然後看著這棵龐然大物,像是馬戲團的小醜一樣在我們面前“表演”
不過隨著樹一點一點的鑽進碉樓的下面一層,我看到那龍血樹的樹冠上,居然有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