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老人,面部皺紋依稀可見,但是她的臉卻是不完整的,像是剝殼的雞蛋,面部的皮肉左沒一塊,右少一點的。
瞬間我的心髒都要炸裂了,我一把捂住我嘴巴,張口瘋狂的呼吸著,手電的光線在黑暗中四處搖擺,而那張臉就在黑暗中浮隱浮現。
不過就在我定下神後方才看到那張老人的臉,居然是一張畫像,而畫像在經過時間的衝刷後才會斑駁不一。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我努力讓自己移開目光往畫像一側的房間裡面看去,這裡果然沒有房門,但是我確定剛才的開門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而這門的後面什麽也沒有,月光透過被木板封死的窗戶飄蕩進來・・・・・・。
“等等。”
“真的有人。”
月光下我看到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在窗戶邊走動,他像是真的卻又像是投影,我一時間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張開腿拔腿狂奔,而隨著我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這棟樓裡居然開始一次一次的亮起了聲控燈,我不知道為什麽這裡會有這麽多燈,但是我的的確確地正在經歷著詭異的一切。
轉過樓梯的拐角,我直奔二層,二層上面又是三層,我一口氣跑到了第五層,淦江林給我的信息是“508”這個門牌號。而到了第五層這裡顯得亮堂多了,就算沒有那詭異的聲控燈,月光也能把這裡照的足夠亮,因為到了這個高度已經沒有木板了,光線可以肆無忌憚的灑進來。
我轉身來到走廊中,只見這個斑駁的走廊裡,刷滿了白色的油漆,油漆長時間風吹日曬,早就剝落的一片一片,而在這月色大亮的夜晚,慘白一片,像是一張死人的臉。
“娘的,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我暗地裡給自己鼓勁。
很快我摸到了508的房間門口。
這是一扇很普通的防盜門,我想著如果沒有反鎖的話應該可以進去。
從錢包裡抽出一張購物卡往門縫與鎖的擋板中間探了探很快就找到了鎖舌的位置。這種老防盜門的鎖雖然已經是擁有了反鎖的防盜功能,但是它的鎖舌是向外的“滑坡型”鎖舌,如果用戶不去反鎖的話,很容易被人從外面用卡給刷開的。
竅門很簡單,就是找到鎖舌的位置,然後用卡貼著鎖舌的滑坡面,慢慢的探進去最後用張力把鎖舌從門框的凹槽中擠出來。
推開門一股潮氣撲面而來。手電掃進去空氣中隻能看見彌漫著的煙灰,應該好幾年沒有人來過這裡吧!
果然五樓和一樓不一樣,五樓是有人住過的地方,就算是荒廢了,住戶的東西還是原樣如初。
我打起精神捂著鼻子從玄關走到了客廳,借著手電的光站在房間裡的中央,往其他的臥室看去,才發現這裡的房子除了幾張大桌子和床是無法搬走的其余簡直就像是被掃蕩了一遍。除了・・・・・・除了,那張擺放在書房的黑白照,我漫步走進書房,那面黑白的相框就放在我進門的正對面的書桌上,月光下照片裡的那個人一雙眼睛像是活著的一樣直勾勾的看著我。而這卻是我第一次看到清晰的武鳴,他也和照片中差不多,佝僂著背,小眯眼,鷹鉤鼻,這不倫不類的五官拚湊在一張臉上,就像是・・・・・・像是一隻厲鬼,我看著武鳴,吞了一口唾沫,心想兄弟別從照片裡爬出來哈!
我走到武鳴房間的臥室中,我站在窗口,心思千回百轉。
“白天鎖門在房裡裡敲打。”這是淦江林給我透露的很重要的信息。
而且我在網上查過這裡的房子,網上他們清楚的寫著“小三房,有10平米的公攤的。” 公攤是什麽,它是你買房子從樓梯中間扣出來的面積。
我走到靠樓梯邊的位置,這裡是廚房和陽台的方位,不夠看得出來這中間有一堵很大的牆,牆上光禿禿的,這個地方似乎把本應該是公攤的位置給封死了?
我用手敲了敲公攤的隔層“咚咚”裡面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
“空的?嘿嘿,還好老子帶了榔頭。”當初帶它的目的就是為了砸房間的門。沒想到現在居然讓他有了更有意義的用途。
其實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這個地方反正已經沒有人住了,所以任憑我怎麽去折騰都應該沒什麽問題,可惜不管怎麽樣這個房子還是有法律保護的,我私自帶著工具來這裡撬別人的房門就已經觸碰法律了,但是這會兒我還要砸別人的牆,指不定後續真的會有人找上我,不過我也沒辦法了,都走到這一步了,武鳴這個人的秘密一定要挖出來。
三下五除二我把牆給砸了個通透。果然裡面全是木板,木板的後面有一個單獨的隔間,地方很小,一看就是自己改造過的,我把手電的光照過去看見一個黑色的箱子靜靜的躺在那兒。
“果然有東西。”我大喜,連忙衝進去把箱子抱了出來。
打開箱子裡面是一份一份的文件,用黃色的文件袋裝著,我打開其中一份,裡面是條狀的信紙,信紙中似乎記載著什麽東西。我把手電用嘴巴咬著開始細讀起來。
“1945年八月那時就在日本準備著手宣布投降的時候,日軍第六方面軍代號“旭”軍的最高指揮官橫山勇中收到一份秘密電報親自帶人潛入了六盤水的十萬大山中。這份電報是日本通過紙件傳來,由日軍駐南京總部的岡村寧次轉手發出的。
途中被中國人民新四軍攔截,並抄送給了中央高層。
高層看了內容之後非常重視,立即派人前去阻擊他們,並且放話,要不惜一切代價,用生命去擊滅敵軍所有人,不留一個活口,結果在大山中一個彝族村落中,兩隊人馬相遇了,並且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最後以日軍敗退深山收尾,而我們的新四軍一路趁勝追擊,在追擊到一個叫做葫蘆口的地方,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日軍不知去向。
無奈他們也隻好找了個山洞避雨,但是進入山洞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山洞特別的深,而且有很嚴重的人為開發痕跡,很快他們意識到這裡也許就是日軍逃亡的地方,他們便做起火把往山洞的裡面走去,大概走了2個時辰吧,他們來到了一處空地上,空地的前面是一顆巨大的樹木,樹木說不清楚有多高,但是足以抵達雲端。
而樹木的底下有一座破破爛爛的神廟,神廟不大也就是200個平方米的樣子,門扉,窗欄都已經被風雨撕裂的破損不堪,當時新四軍以為是發現了什麽古村落決定先過去看看,但是還沒有走出山洞就被人喊住了,那個人是當地的一名小夥子,他在山中長大熟知這山中的一切事情,他說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我們先別進去。”
但是新四軍覺得不管怎麽樣不能在這種時候放任日本鬼子留在山中扎根,所以一行人,派出兩名戰士先回到村子,告知讓後通知大部隊進山搜捕,因為山中可能有日本鬼子的秘密基地。可是當他們在上山的時候發現之前的山洞居然不見了,不僅僅是山洞,那顆高度直達天際的天空樹,就算是爬上了最高的山頂也看不見任何樹木從這十萬大山中脫穎而出。而那些進入山洞的人也再也沒有回來。
最後沒辦法,和所有的人口失蹤案例一樣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我讀到這裡內心已經亂的不知道怎麽說好了,因為我發現這份卷宗,居然是老爸秘密裡丟失的那份貴州的關於神樹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