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是我才明白,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讓我隨意砸牆搬磚的廢棄樓了。
“舉起手來!”警官掏出了警棍指著我。
“我投降,我投降,別打我。”過程我都懂,我蹲下來抱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
這時房間裡傳來了呻吟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這小子襲警。”
“淦江林?”我喊著,想不到這個世界也有淦江林,他還是一名警察。
“誰?”淦江林揉著脖子走了出來,我諂媚的回過頭衝著他笑。“蕭一清,是你這個狗日的。”
“是我,是我。”我點頭:“剛才全是誤會,誤會而已。”
不過這時看著我和警官聊了起來,門外的圍觀群眾開始起哄了,他們喊著:“官匪勾結,國不將國啊!”
我心裡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這些不怕事情不鬧大的人是來看我笑話的麽?
淦江林很是尷尬的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走吧,回去再說。”
就這樣,我搭上了我人身中的第一班警車,途中我在想,或許我永遠也回不去了,因為我如果罪名成立,然後被查出個人信息,接著警察們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另外的一個我的話,我就要被送到走近科學做一期節目,然後被直接解刨了。
“你怎麽會落魄到去偷東西去了?”我坐在警察局的一個辦公室裡,淦江林看著我,一副慈母遇見了敗兒的模樣。
“我說我,隻是進去看看,你信嗎?”
“我信了你的邪了,你說你好歹顏值也是正負3左右浮動的男人,有手有腳,不能乾點正經的工作嗎?”
我哭笑不得,現在心裡卻是熱鍋上的螞蟻,不過事情還沒有發散出去,隻要我現在能逃跑,我隻要不和另外的一個我見面,我就還有周轉的余地,我可以繼續回到那棟樓房裡,我隻要找到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入口,我就可以回去了,回到真正屬於我的世界。
“你想跑?”淦江林把頭歪過來看著我。
我被他這麽一問,看著牆上的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差點嚇得尿了。
不過還好這時門被推開了我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是她。
我哇的一聲帶著哭腔撲了上去,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真的太好了,而且還是一個這麽漂亮的故知,可是下一秒我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
恍惚中我聽到淦江林和另一個聲音說著什麽,然後我似乎被人拖著丟到了一個地方,而再一次醒來我發現我是在一輛車上,那個美女坐在駕駛座上,我們正一路狂奔。
“我們這是去那裡啊?”
“去該去的地方。”
我哦了一句準備伸個懶腰,我居然發現我的手被手銬銬住了,我看了看她:“你瘋了!”
“我是怕你瘋了。”
“你還不知道我們的處境嗎?”
“我就是知道才把你帶出來的,不然你覺得你能像現在這麽自在嗎?”
我大怒:“你是要把我帶回你們的總部,你別忘記了你也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你也會被一並調查的。”
她側過頭衝我一笑,高速上遠光燈正好照在她的臉上,一瞬間我感覺我被治愈了,我也把頭伸了過去。
“呸。”
我胡亂的用衣服擦了擦臉大罵:“你怎麽不按劇情走勢來?”
“什麽劇情走勢?”
“我們孤男寡女,到了一個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不是應該相親相愛繁衍後代麽?”我膽子大了起來。
“那是言情劇加上毛片的劇情。”
“哇,你還是老司機咯!”我大喜。
“我大學在寢室看片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你來吃屎呢,慫逼。”
“我慫?”
“你不慫?你要是從那些警察手裡跑了,我還能掉過頭去找你?”
“你根本不是來找我的,你要的是我手裡的照片和卷宗,東西拿到了嗎?”
“在後排呢!”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看到一個棕色的文件袋。
“你還真會把天聊死。”她說。
“放心吧以後能聊天的時間多的去了,不會讓你感到寂寞的。”我也不管什麽手銬了,就這麽往靠背上一趟優哉遊哉的說道。
“話說,盛況你不想問我點什麽麽?”
“問你什麽?我想問你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世界,我們是怎麽來的,你回答的上嗎?”
沉默了一段時間,女人給了我一個與我完全不同的答案:“平行世界。”
“你應該知道很多,說一說吧!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可不是女人的性格。”
“對於海市蜃樓中的世界,局裡分為兩種看法,一種是獨立存在的世界,一種是平行世界,不過總歸來說他們把我們世界之外的世界叫做是異次元世界。而對於我們所來的那棟房屋它應該隻是一個入口。”
“入口?”
“你聽說桃花源記嗎?”
我點了點頭。
文章中描述了漁人在機緣之下進入了一片洞天,這個洞天裡住著一群人,這群人說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秦時的戰亂,領著妻子兒女和鄉鄰來到這個與人世隔絕的地方,不再出去。但是漁人出來以後,找到了他的船,就順著舊路回去,處處都做了標記。到了郡城,到太守那裡去,報告了這番經歷。太守立即派人跟著他去,尋找以前所做的標記,終於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通往桃花源的路了。”
我點了點頭:“沒錯。”
其實這裡就有不對勁的地方了,總所周知,山石皆為死物我們每天上班下班,上學放學都是憑借著我們的記憶原路去,原路回的。那麽為什麽一個洞穴會在幾天之後就消失的不見蹤跡?難道真的是漁人記錯了路嘛?說白了一片山林就是那麽大,給你一點人手一點時間,你總能找到你去過的路對吧?可是為什麽偏偏找不到了呢?
我覺得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洞穴是一個獨立於這個世界上的空間。說間白一點,就是洞是固定的,而空間的入口不是固定的,這次在這個洞下次不一定在哪了。
“平行世界?”我驚訝道。
“沒錯啊!用已知的科學來說明就是不同的空間在相同的時間產生了一個空間折疊,其實都在一個空間內,隻不過在某個點上來說沒有重合一樣罷了,但是如果重合呢?那麽交匯點就產生了,也就是空間折疊,隻要有了空間折疊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漁人”,來回穿梭於“桃源”與“現實世界”之間。”
“明白了,在兩個空間交合的時候,那棟樓房就成了一個入口,我們由入口而入,其實就已經穿越世界了。”
“那我們為什麽不回去?我認為入口就在武鳴居住的那棟樓裡,他在那個地方穿越去了我們的世界, 所以他一直等在那裡,希望再一次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他覺得他自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為什麽會把卷宗藏在一堵密室牆的後面呢?”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應該是在等某個人來拿。”我想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之前的推論被推翻了很多,但是有一些說法還是可以成立的。
“你覺得是在等誰?”
她搖了搖頭,繼而換了個話題:“你知道武鳴在我們的世界呆了多少年?我們難不成就在那個地方,等待著下一次空間的交匯麽?而且我們的行蹤的已經暴露了,局裡一定會想盡辦法抓住我們的。”
“如果按照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那個出了桃花源的漁人,想再次回去已經是完全找不到桃花源的入口了?”
“你怎麽傻了,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嗎?”
“貴州?”我恍然大悟。
我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看見山區和城市不斷的在眼前變換。
“你叫什麽名字?”我想了一會兒還是問道,畢竟我們可能真的要長時間相處了。
“胡茵蔓。”
“好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美女。”我開始尬聊起來,但是當我側過頭的時候看見她的眼神凌厲充滿殺氣。
她說:“把座位下面的東西拿出來。”
“怎麽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發現她在看車子中間的後視鏡,我正準備回頭看看我們的後排座位上究竟有什麽的時候,她開口了:
“別回頭,什麽都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