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林中跑下山,可是幾經波折又跑了回來,我看見此時的木屋火光衝天,可是現在的那些“人”卻沒有一點消失的痕跡,我開始不太相信鬼魂之說只是依靠精神的力量,因為它真真實實的對我們造成了傷害,甚至是死亡。
我看見熱布躺在山道上,皮肉破裂。吳迪的幾個保鏢也死的只有三三兩兩。
“沙沙沙!”草中傳來了腳步聲,我側過頭看見胖子和老頭子他們不約而同的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
我:“.......。”
吳胖子喊道:“怎麽回事?”
老頭子不說話,盯著火光衝天的林場,半響之後他歎了一口氣:“大勢已去。”
我心裡一涼,看著身後追上來的“人”心沉到了谷底。
可是就在我們繳械投降的時候,火光中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發出淒厲的叫聲。
一瞬間我看見天亮了,抬起頭是皎月當空,光線重新撒在大地上,而那些所謂的“吳迪”也只是一隻一隻的山鬼,我們愣了一下,紛紛反應過來,既然不是神也不是鬼,只是一些山裡的生物我們就不怕了。
“他媽的,居然就是幾個猴子。”幫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根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端起背上背包裡的武器就衝著那些山鬼一陣掃射。那是一把赫克勒-科赫MG4機槍,這是一把輕機槍,結構上和FN Minimi大致相同,但是向下拋殼。由於它這一特點,使得左右手皆可操作。幫主把它從背包裡抽出來再到組裝只花了不到1分鍾的時間,他大吼著對著山鬼群就是一陣狂掃。
而那群山鬼很快就迫於子彈的瘋狂掃射下,紛紛落敗而逃,我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的山頂上站著一個巨大的山鬼,我心裡知道這群東西沒這麽容易擺脫掉了。
不過還好現在現在我們暫時得救了,松了一口氣,我們急忙往熱布所在的方向跑去。
老頭子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此時卻是阿木抱著阿歐熱布的屍體往火堆裡走,走過我面前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看見他衣褲破損,滿身爪印。
“東西都拿出來了嘛?”一旁吳迪正問著幫主。
“一包罐頭還沒帶出來,火勢太大了。”
“等火滅了還是可以帶出來的吧!”
“不行了,那樣的話都烤熟了。”
“烤熟了正好吃了啊!”吳胖子和他的朋友一句話沒一句話的說著,全然不把死者放在眼裡。
“烤熟了不能吃的。”幫主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這種回答在我心裡尤為刺耳。
“都怪他們火放的太早了。”吳胖子說道。其余的2個保鏢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表情。
我聽著這話騰一下的炸毛了,我爬起來揪著吳胖子的衣領破口大罵:“你們就不會尊重一下死者?他們也是人啊!”我指著地上2個保鏢的屍體說道。
胖子體型太重,我一下沒有拎起來,反倒是直接被幫主給按在了地上,胖子踢了我一腳:“你沒瘋吧?”
“我操你娘的。”我急著要從口袋裡摸出槍來,但是很快一個聲音在天上響了起來,接著是槍聲,我們隨著聲音望去之間天空上一朵煙花炸開,把這裡照射的如同白晝。
榴彈發射器?
不過就在此時我看見不遠處的天上有一條一條如同是翼龍一樣的生物盤旋著,很快它們似乎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往下俯衝而去。
我倒在地上看著那些東西不禁問道:“那是什麽東西?蝙蝠嘛?”
“可能是怪物吧!”
“這裡是陰域古林!”老頭子蹲下來在我耳邊說道:“亡魂遊蕩之處,
人死之後有靈魂,靈魂脫替進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平行不是一個世界,卻又有關聯,在一些怨氣極強的凶宅這條平行的線會被扭曲,從而使得兩條線相交,這些惡靈就會趁虛而入。” “我們已經進入平行世界了?”
老頭子點了點頭。
我沉默不語。
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那我們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老頭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把煙丟在地上踩滅:“不過我知道不想死的話你們就別打打鬧鬧了。”
我和胖子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最終誰也沒有說一句話,背馳而行。時間過去了20分鍾,終於大火把這裡全部燒滅成了一堆灰燼,接著奇怪的現象出現了,天色像是幕布一樣被人扯開,光線投射進來,太陽高高懸掛在頭頂。仿佛剛才大火燒掉的不只是木屋還有時間!
“中午了?”我們的眼前是一處山崖的斷臂,山崖與我們僅有一道河水的間隔,斷崖成一面土坡幾乎是90度得趨勢,幾近30多米之高,在一些樹木草灌的遮掩下我們依稀可以看清斷崖的土層,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歲月。各類色彩的積石在斷崖中形成一道道堆積層。
我走到河道上看了一眼河水。山間的水溝零散的分撒著形態各異的落石,少數一些被河水的衝擊打磨成了橢圓的形狀,有一些則是像一把石傘一樣在水中撐開,石底與水交匯之處布滿了潤綠色的青苔,一些小魚繞著石塊四下遊動,水勢貌似不高不過流勢有點兒快,湍急的水流奔過河中凸起的小石塊濺起乳白色的水花,嘩嘩的水聲,加上雨後微潤的濕氣,迎面而來頓時有股說不出的清爽。
我脫掉衣服飛快跳進去洗了個澡。而老頭子他們則就地扎營準備吃點東西再走。
我擦乾淨身子從河水裡跳出來,一邊穿上褲衩一邊往河道上走去,但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是女孩子的聲音。
“流氓!”
“誰?”我目光移動過去,看見是山崖上的一處灌木叢,樹叢抖動裡面似乎有人。
“誰?”阿七龍翼在河裡抓魚離我最近他聽到了我的聲音問我道。
我擺了擺手:“沒啥,沒啥。”
另一邊老頭子把我們剩余的幾個人拉到一起開了個小會,大概的意思就是可能林子裡還有其他的人,而從他們裝備的重型武器看來,應該也是一隊人馬,目的的話,或許和我們相同。
“那就乾他丫的。”吳胖子說道。
“敵在明,我在暗,是個好主意。”老頭子點頭:“我們可以順著剛才的地方摸過去。”
我卻搖了搖頭:“不行,我們放了一把那麽大的火,如果他們看不見只能說是瞎子了,就現在的形勢而言,誰在明誰在暗真的不好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老頭子最後說我們還是先走吧,走一步看一步,路上耽誤了太多時間,乾糧快不夠用了。
幫主卻說這是就是林子,有肉有水,怕什麽,我們家老板累了就是要休息。
就這樣大家換了一個話題又是一頓猛吵,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妥協了。
“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點了點頭,相繼收拾行李。接著又一頭扎進了林海中。
休整之後,天色又是臨近黑夜,此時深山中太陽像是回光返照的死者一樣,開始變得盛大起來,抬起頭刺眼的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參透下來,竹林之間的光線已經映照成了成片的翠綠色,山海之中濃雲密布好似雲間仙境,這次我們跟著幫主的導航走了一條溝壑縱橫交錯的路,而因為時間的緣故森林中動物的蹤影少見了很多,但是樹蔭處歇息的鳥類則還是成群結隊。再往深去森林中已經全是枝繁葉茂的大樹,陽光片點灑不進來。我們打開了手電一點一點的蠕動前進,終於時間來到了7點,漆黑之後的光明仿佛是天使的降臨,降臨在這四周群山迭瀾、峰巒簇擁、洞谷通幽的崇山峻嶺之間。
這片神奇的地域完全的被沙石和腐殖質填充,上面生長著高大筆直的冷山林和千姿百態的喬木杜鵑,樹下生長著茂密翠綠的箭竹,地上厚厚的苔蘚把大大小小的爍石緊緊地包裹著,形成無數圓溜溜的綠球。我們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如同腳下踩著雲層,走路也飛快了起來。
“你們看!”這時阿木忽然說話了。
怎麽了?”長途的沉默之後阿木的異動使我們警惕了起來。
阿木指了指地上的一塊石碑,我清掉上面的泥土只見刻著幾個清秀的字體“李永紅駐足於此。”
“是裡程碑。這種“裡程碑”上刻有駐足於此的冒險家的姓名、時間,是在深山中的探險的人證明自己的象征。”吳胖子看了一眼說道:“裡程碑是探險家死前所立代表著他的行程。”
“死者?”我猛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死者,她製造出來的環境甚至讓我們全軍覆沒。
“會不會有鬼?”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正說著此時霧瞬間漫起,白茫茫一片。
“怎麽回事?”
“起霧了?”
“這是早上還是晚上?”
幾個人都慌忙的集中到一起,誰也不知道這些霧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山中靜的可怕,連凜冽的山風都失去了蹤跡。“我聽來過貴州深山中的驢友說起過,當地傳言山中有一條霧氹,它的霧來自地下,每每霧滿山林一條通往陰司的霧中小道便會出現,讓你直達幽冥地府。”吳胖子突然說道。
“這個時候別說這些神叨叨的話,嚇誰呢?”我撐了他一句。
“我們慢慢往前走,走出這片霧。”幫主喊道。
“別走,不能走啊!”阿木喊著,但是為時已晚胖子他們已經走了出去,不得已我們只能跟上,老頭子認為這個時候如果走丟了可能再見聚不到一起了。
“該死,吳老板。”老頭子喊道:“大家抓好你們前一個人的背包開始報數,這裡霧太濃了走丟了就完了。”
“一”吳胖子的聲音喊了起來。
“二、三、四,我這裡三個呢!”幫主的聲響了起來。
我說:“五”
“六、七”很快是龍翼和老頭子的聲音。
但是許久之後第八個人的聲音遲遲沒有響起,直到我感到有一個人抓到了我的登山包,回過頭才看見阿木約布滿臉驚悚的表情:“八·······八。”
我看見在阿木約布的身後還有一個身影,是第九個人,不對,應該是個孩子,那個孩子在濃霧中緊緊地抓著阿木約布的背包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