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傳出了小孩的笑聲,悠揚飄遠,仿佛林中的各個角落都有一個小孩,他看著你衝你笑。
“什麽東西?”老頭子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扯過阿木約布將他護在身邊,而這下我理所應當的變成了隊伍中的最後一人。
我心裡一緊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濃霧中逼近了,但是很快有人站了過來,所有的光源照射過來,在霧氣中形成一道一道的光柱,但是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松了一口氣,心想是不是幻覺?但是猛然發現什麽地方不對勁,怎麽回事?怎麽只有八道光?
“聚過來聚過來。”我高聲喊道,很快幾個人圍了起來,我清點了一下,有一個人不見了。
怎麽回事?怎麽會一點聲響都沒有的消失?
“自己報道!”幫主在濃霧中喊著。
“盛況。”
“阿木約布。”
“吳迪”
一個一個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最終還是有一個人不見了,是那個剩下的兩個保鏢的其中一個。
一瞬間氣氛死寂下來,所有人都死死地抓住隔壁人的手。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往回走!”阿木說。
我看了看四周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回不去了。”
全亂了,他們的心亂了,極度的恐懼開始遍布每一個人的內心,我抓著吳胖子最後一個保鏢的手,感覺這個視死如歸的人渾身都在打顫。
“隊形不能亂,千萬不要亂,我們抱團一點一點的走。”這裡的樹木多是參天大樹,因為環境的獨特他們各都瘋狂的生長,接著手電的光,我看到這裡除了一望入眼的大樹,什麽也沒有,深林中的雜草藤本交錯繁衍,不過走了一段距離我看到我們的左邊是一條小河,水質如何寬度幾許我們是看不出來,可河水卻被草藤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像是冬天的大棉被一樣。這種莖的植物很是喜歡依附在於他物上,而河邊稍微底層的樹木都被它們完全的佔領,就靠著這麽一點點的依附從而形成了河面上的覆蓋層。
“往河道邊移動。”龍翼突然說道。
現在的時候霧還不算很大,霧氣中,光線的明暗交替變化,而我們就這樣抱團在山森迷霧中緩慢的移動著。“我不能死在這兒。”這是我目前唯一所能想到的。涉足原始森林,視線內的景物令我耳目一新,撥地而起直衝雲霄的參天大樹,足有五、六人合抱的粗細,一圈圈蔓藤繞著樹杆盤旋,一棵棵樹苗長在樹杆的根部,那樹根卻已是裂開,裡面有一個足以容納一人的樹洞。這些都是我們在撞上了之後才發現的,不一會兒的功夫霧氣就濃到沾了我一身水漬。漸漸的身旁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我今生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霧氣,加上之前吳迪說的詭異的故事,讓我面著未知,一時居然喘不過氣來。我摸了摸眼睛發現臉上已經滿是霧水“太大的霧了。”我突然發現我說話的聲音都開始軟綿綿的,好似聲音凝固陷入了海綿之中。
不過就在這時有東西從我身邊走過來,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我手上傳來,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扯我左手邊的人,不是阿七龍翼,也不是那個保鏢,是那個“孩子”。
我雞皮疙瘩瞬間暴起。
“有東西,別松手,隊形別亂。”老頭子大喊。
就這樣那個“孩子”抓著我的手,我抓著隔壁的保鏢,他抓著龍翼,一個連著一個。
不得不說那個小孩的力氣真的很大,濃霧中他一個‘人’拖著我們七個人幾乎是不相上下。
我悶著一口氣手臂上肌肉緊繃。
“拉住,那東西沒力氣了。”我喊道。
果然一分鍾後力道消失了,我們幾個人差點被自己的蠻力帶著摔到,跌跌撞撞了一下,再往那個方向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影子。
“得快點去河道裡。”
好幾次的偏離路線但是我們還是很快的來到了河邊,河水不算是湍急河道也不算很寬但是水溫卻是冰冷刺骨的,河面上沒有什麽霧氣我們的視野在這裡很好,只不過那些草藤實在是太過於煩人。
“登山包是防水的,你們下水的時候他會浮在水面上,到時候抓緊就行了。”吳迪說。
“河道裡面的水勢並不是很急,可以放心下去。”幫主接著說道。
“別下水。”我這時聽到一個聲音,聲音是從霧中傳來的,是······是已經死去的阿歐熱布的聲音,濃霧中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阿歐熱布?”我喊了一聲。可是對方卻沒有回答。
我感到不對勁,但是很快那個影子忽然的一下就消失了,像是一陣風吹過什麽也不留下。“媽的。”我打了個顫栗。準備往前走一步看一下,不過就是這時,我的右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出現的幾乎是悄無聲息,不像之前的那一人他是慢慢的走進來融入到霧氣中的。而這一次我也放聰明了我沒有在說話,我想等他慢慢的走進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我往後退了幾步,想到如果是不好的東西,我馬上就跳到水裡去,只不過這一次那個影子走了幾步也默然的消失了,然後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影子在圍繞著我的霧氣邊走動,而他們每一次快要接近我的時候就會消失,讓我怎麽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別看了,它們是想引你過去,這些都是死在這麽森林裡面的人,他們死後不甘,就隨著霧氣幻化出來迷惑旅人。”我聽到幫主在我耳邊說道。
彎下腰我捧了一把河水澆在臉上,果然清醒了許多。
四處看去,吳迪他們正開始把背包裡面的文件和電子產品用密封袋裝起來了。
“等等,我們不能下去。”老頭子想到了什麽說著走過來攔住我們。
“怎麽了?”幫主迎了上去:“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下去的話我們也許會死。”
“下去才會死。”老頭子幾乎是用喊著說道:“你想過沒有,為什麽那多人情願死在地上都沒有跳進這條河?為什麽這裡有一條河還會有那麽多人走不出這個地方?”
被老頭子這麽一喊所有的人都鎮定了下來“是啊, 為什麽呢?”我們心裡開始想到。
“丟個瓶子下去,用繩子捆住。”老頭子吩咐道。
很快龍翼拿出一個水壺裡面灌滿了水,用繩子綁住就這麽拋進了河裡。很快水壺順流而下不見了蹤影消失在河道中,而繩子的長度也綽綽有余但是不到5秒鍾後,繩子猛地一哆嗦竟然在龍翼的手中繃直,似乎在水下遇到了什麽。“很明顯水下有東西。”龍翼發力把水壺扯了回來,他端詳了一下水壺和繩子繼續說道:“不是生物應該是暗河,在這條河的下面還有一條暗河。”
“不完全的數據統計貴州的暗河分布普遍,廣泛發育,長度大於2千米,枯流量大於0.05立方米每秒的有1130條,其中最長的暗河乾流長達85千米。”吳迪歎了一口氣也放下來手中的活:“暗河有自己的補給、徑流和排泄系統。大的暗河也形成地下河系,主要沿構造破裂面發育。說句難聽點的話誰也不知道那些暗河最終是通往什麽地方。”
“那我們怎麽辦?”我忍不住問道:“難不成就在這裡等死?”
“等死的話到說不上,但是等是一定要的。”老頭子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掃視了一圈說道:“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地安營扎寨吧?”
“天色?”我抬起頭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心想你看得到個鬼嘞!
就這樣我們靠著河岸當著那些幻影的面,扎營,生火。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提心吊膽的吃完了一頓晚飯,天色真的暗了下來,霧氣漸漸散去,參天的大樹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的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