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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鎮領主府的會議室內,政務院和軍隊的高級官員們齊聚在這裡。
會議室裡氣氛相當沉悶,大家都在為角灣的戰事在思考。
老福特閉著眼睛,右手搭載桌子上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塞西爾和漢塞爾眼睛盯著眼前的茶杯直直地發愣。
施羅德吧嗒著煙鬥,盯著升起的一個又一個煙圈若有所思,布來斯的眉頭擰成一團,想說什麽卻張不開嘴巴。
拉荻則是面帶憂慮,估計是在為家鄉的未來擔憂。
保羅看了一眼自己左邊,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邊,
“各位,這麽乾坐著可不行啊,大家都有什麽好的規避風險的對策嗎?”
無疑,戰爭的爆發會給西北海灣的商貿造成威脅。
對策?聽到保羅這句話,漢塞爾心裡有點無語。
實際上,因為角灣是東西方貿易中轉站的重要地位,情報部一直十分關注這裡。
角灣的緊張局勢,湖心鎮的每一位官員都十分清楚,單單從角灣同盟采購的武器數量就能窺得一二。
河水是寒冷還是溫暖,一定是天天在上面游泳的鴨子最早知道。
早在半年前,在角灣有著重要生意往來的西北海灣商人們,就聯名上書領主府,請求領主大人能夠在角灣購買或者租借一小塊地方,一旦戰爭爆發,可以作為西北海灣商人的落腳之地,繼續維系通往東方航線上的補給點的功能。
但是當時的伯爵大人以花費太大為理由拒絕了。
在三個月前,政務院再次將商人的聯名信拿出來討論,眾人一致認為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了,化工廠先停了吧,水庫和學校什麽的也別修了,先在角灣買塊地吧,最好是個海島。
格來曼伯爵很不痛快,放話說誰也別想從幾個既定項目裡挪用資金。
現在,角灣那邊終於要打起來了,伯爵開始征詢眾人的意見了。
但是大家都不說買地的事情了。
“咳咳!”
福特覺得大家繼續真麽沉默下去會讓保羅感到尷尬,於是打破沉默說:
“我們的商貿活動主要集中在沿海一帶,
而角灣教會的力量還沒那麽快能打到沿海,所以還有一段緩衝的時間。但是現在有一點,錢幣和人可以很容易撤走,但是在那裡的一些不動產——包括民間企業還有政務院的——就很難帶走了,而戰爭爆發後,難免會有一些不法分子趁著混亂的局勢渾水摸魚,所以……”
他眉頭微微挑動,仿佛不經意間地看了一眼參謀長施羅德。
“我們在角灣最好有一支能夠威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的武裝力量。”
“啊?”聽到政務院總管提到武裝力量,正在噴雲吐霧的施羅德怔了怔。
說實話,施羅德本以為身為參謀長的自己今天過來就是旁聽一下,因為遠在千裡之外的角灣,能和現如今尚且只能在西北海灣稱王稱霸的阿爾達軍隊扯上幾分關系呢?
阿爾達現在能向角灣投送的軍事力量只有海軍,但是那些內陸國家連隻舢板都沒有,軍艦過去幹嘛?乾瞪眼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施羅德!”
保羅看向他,“我們能向角灣派出一支軍隊嗎?比如……一個營?”
“咳!格來曼大人。”
施羅德將自己心愛的煙鬥放在桌面上,然後站起來說。
“很抱歉,我們的部隊尚且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先給保羅澆了一盆涼水,然後一開始一條一條地列舉理由。
“首先,雖然把一兩個營的人員送過去很容易,但是我們的軍隊十分依賴火藥、槍械、大炮這些我們獨有的裝備,而這些東西目前只能在西北海灣生產,它們又是消耗品,在遠在千裡之外的角灣補給很成問題。”
“其次,假設我們的軍隊有足夠強大的運力將這些東西及時運輸到角灣,但是我們在角灣還缺乏一個……應該說一系列穩固的基地,沒辦法存儲、轉運、分發我們的補給。”
“最後,我們不熟悉那裡的氣候和環境,我們的士兵都是西北海灣出身,大部分人迄今為止都沒有出過家鄉,一下子去往氣候炎熱、空氣潮濕的角灣,很可能會出現水土不服的問題。“
“列位!”
施羅德加重了語氣,環顧一遍眾人後鄭重地說道:“不要小看這最後一條原因,水土不服可能是會要人命的,而且可能出現可怕的傳染,某些疾病可能對當地人症狀十分輕微,但是對外來者卻是索命的死神鐮刀,這是比有形的敵人更為可怕的東西。”
他的眼睛裡浮現出回憶的神色。
“三十年前,我剛剛去守望者軍團服役,守望者軍團所駐守的內羅丹走廊和西北海灣同屬王國的北方,但是我剛到那裡時卻拉了整整一個星期的肚子,那時的我還是個身體強壯的小夥子呢。”
“綜上……”
施羅德看向保羅,總結說:“我堅決反對現在派兵去西北海灣,這是讓士兵們去送死。”
“不過……”他話鋒一轉,“如果領主大人有意的話,我們可以現在開始做準備,派情報人員去那裡測繪地形,搜集各種植被和動物信息,派醫生去了解那裡的疾病信息和各種草藥信息,以及……”
“派使者與那裡的統治者洽談,看看能否搞到一片土地作為落腳之地。 ”
“如果現在去做這些事情,那麽我估計半年後我們能初步具備向角灣投送力量的能力。”
保羅沒有說話,會議室裡陷入一片沉默。
“呃……”
這時,漢塞爾弱弱地站起來,小心地說:“格來曼大人,如果一支奧爾多軍隊出現在一場王國沒有參與的戰爭中,國王陛下會感到為難的。”
“好吧!”
保羅臉上一副為難的表情。
“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不能讓下夥子們去送死,也不能讓國王陛下覺得為難。”
“格來曼大人!”
施羅德又說話了。
身為參謀長,在軍事方面為保羅出謀劃策的最重要的人,他還是積極開動腦筋,盡可能地給出解決方法。
“如果僅僅是威懾不法之徒,您為什麽不嘗試一下雇傭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