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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休!”
道格賣力地揮動鐵鍬,將一鍬煤炭裝入旁邊運煤車的車鬥中。
這個三十多歲的魁梧大漢,此時的模樣與之前那副作為傭兵隊長的模樣已經是大為不同。
在道格還是一支傭兵隊的隊長時,他留著一頭披肩的長發,臉上雖然胡子拉碴但是有一種粗獷的魅力,棕色童孔的眼睛裡常年閃爍銳利的光芒,初次和他對視的人往往會聯想到鷹隼之類的猛禽,多年的冒險和戰鬥生涯讓他曾經是那麽的自信甚至狂妄,固執地相信好運常伴己身。
但是現在的道格,原先那頭不羈的長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平平無奇的圓寸髮型,臉上的胡須被刮的乾乾淨淨,眼睛裡也不再能看出銳利到如同鷹隼的光芒,而是給人像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的那種有些呆板、麻木的感覺,那種看不到絲毫希望,一輩子就是這樣過下去的感覺。
道格的面前或者說他的周圍擺放著一堆又一堆小山般的煤炭,道格每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開采出來的煤礦撞上運貨馬車,不需要什麽強大的武技,不需要什麽華麗的招式,他每天的動作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揮舞鐵鍬。
這些炭山似乎永遠都運不完,每次一堆煤炭被裝載完畢後,又會有更多的煤炭從礦井中運出並堆成一座新的炭山。
一座又一座漆黑的炭山仿佛比遠方高大雄偉的落基山脈更加高大、更加雄偉,讓道格絲毫看不到翻越過去的希望,如同一道巨大的的牢籠將他牢牢地關死在這個地方,直到耗盡自己剩下的全部生命。
往日那些崢嶸的歲月就只能在夢裡重現了,在夢裡,他還是那個每天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傭兵頭子,直到一聲聲的槍聲和炮聲將他驚醒。
有時候他會暗自假設自己前幾年的人生,當初如果不是接受了那個叫埃莫森的奧爾多貴族的雇傭,自己就不會淪落到在西北海灣當階下囚的境地,但是這種假設又有什麽用呢?
誰能想到西北海灣竟然有那麽強大的武器以及那麽強大的軍隊呢?
……
“傭兵?”
保羅看著自己參謀長疑惑地問道。
施羅德給保羅提供一個讓他感到十分驚訝的提議。
“是的,傭兵!”
施羅德點了點頭,“而且是角灣那邊的傭兵團。”
他的右手微微揚起,
“當地人嘛!他們的家鄉就是角灣,熟悉那裡的一切,氣候、地理對他們而言都是從小適應的,在野外也知道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最關鍵的……”
這個上了年紀的騎士笑著說:“我們對傭兵不用承擔太多的義務,可以省一大筆津貼和撫恤金支出。”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施羅德提議讓保羅茅塞頓開。
他說道:“你的意思說,我們花上一筆錢,在角灣雇傭一個傭兵團,告訴他們任務就行了,什麽後勤、什麽補給,讓他們自個兒解決就行。”
施羅德再次點了點頭,“基本是這樣的,格來曼大人。”
“好!”保羅開心了,“我這就派人去角灣尋找合適的傭兵。”
“慢著,格來曼大人。”施羅德製止他。
“啊?為什麽?”
“其實您不用費大力氣現去尋找傭兵團,有一支……”施羅德笑著說,“應該是兩支,角灣傭兵,就在我們西北海灣。”
保羅皺起眉頭問:“是哪位領主雇傭的嗎?或者說是在幹什麽壞事?如果是後者,那我就得派人去消滅他們了。”
“不不!”施羅德搖了搖頭,“他們現在沒幹什麽壞事,而是事實上他們已經被您給消滅了,這些傭兵都在您創建的勞改所裡呢。”
“啊?”保羅不明所以。
見保羅沒想起來,施羅德隻好給他解惑,“格來曼大人,您還記得僭位者戰爭嗎?”
“當然!”這才結束沒幾年。
“在那場戰爭中,我們遇到了兩支傭兵隊伍,他們是馬爾茨·肯特從南方雇傭過來對付我們的。”
保羅恍然大悟,拍了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施羅德:“一支傭兵團的成員擅長使用長弓,另一支傭兵團的人員搭配則比較均衡。”
保羅:“對,對,是這樣的。他們都成了我們的俘虜,現在被打散關到不同的地方進行勞改呢。”
施羅德建議說:“根據我們的審訊,他們大多來自角灣。或許,您可以考慮用這一批人,把他們再次集合起來,用我們的裝備——我是說刀劍盾牌之類的冷兵器——把他們再次武裝起來,然後送到角灣,為我們的利益而戰,以贖清他們在僭位者戰爭中對我們犯下的罪行。”
保羅在心裡暗自點頭,施羅德的這個建議真是撞到他的心坎裡去了。
這些被俘虜的傭兵,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對當地又有著足夠的熟悉,去哪找這麽好的現成耗材啊。
然而轉瞬間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施羅德,萬一他們到了角灣後不受控制怎麽辦?難道我們還得派軍隊去角灣去把他們在抓起來嗎?”
參謀長愜意地吐了個煙圈, 眯著眼睛說:“對於他們的忠誠問題,您不用擔心,有一種很好的辦法可以解決。”
保羅:“什麽辦法?”
施羅德:“把他們變成您的奴隸。”
保羅有點疑惑:“可他們現在就是我事實上的奴隸啊。”
施羅德:“哈哈,格來曼大人,我是說用角灣的辦法——在他們的身體上烙上您獨有的印記。”
保羅:“烙印?”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拉荻插入討論,“格來曼大人,在角灣,如果一個身上帶有烙印的奴隸膽敢背叛自己的主人,他就會被看到他的人所緝捕,然後送回給他的主人,任憑主人怎麽懲罰,都是主人的權力。”
施羅德聽了後點著頭對保羅說:“沒錯,就是瑟提亞顧問所說的那樣。這些人是在戰爭中被您所俘虜的,按照角灣的習俗,於情於理他們都是您的奴隸,只要讓角灣其他人知道他們和您的關系,這些傭兵就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