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大難不死精蟲上腦。

雖然兩個人已經都快鼻尖碰鼻尖了，但何顧並沒有避開，而是直視著對方開始漸漸緋紅的臉頰，道:“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花輕語一雙鳳目霧氣昭昭，緊咬下唇恨恨低語:“豈止不是什麽好人，簡直壞到了骨頭裡！”

何顧舔了舔嘴唇，喉嚨咕嘟一下:“以後可能會變得更壞……”

花輕語猛地撲進他懷裡，低聲道:“左右是個火坑……”

何顧忍不住笑了一下:“火坑沒有，火棍倒有一根。”

花輕語在他懷中抬起頭，滿臉懵懂:“什麽意思?”

何顧伸手抱住她的腰，向自己身上一拖，笑嘻嘻道:“懂了?”

花輕語坐在何顧腰間，稍微擺動兩下，本來就緋紅的臉蛋刹那間便紅透了，幾乎要滴出血來，立刻掙扎著就要下去，嘴裡支支吾吾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何顧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只見雙頰如玉紅彤彤，眼光如絲霧蒙蒙，點點櫻唇濕潤潤，做了小半年和尚的何顧哪裡還控制的住，低頭便吻了下去。

花輕語意亂情迷，忽的被一張嘴堵住了口，條件反射般全身一繃，牙關緊咬。何顧一舌頭下來，被兩排牙齒擋個正著。

何顧也不急，一邊逗弄花輕語的牙齒，一邊解開她胸前的口子，一隻手伸進衣襟遊走不停，觸手所及溫香軟玉玉升溫。

花輕語原本就全身繃直，驀然被摸到敏感處，忍不住腰肢一彈，口中一聲嬌呼。這一聲嬌呼卻恰好讓何顧得了道，一直徘徊在牙關外的舌頭長驅直入——春風雨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花輕語原先總覺得親嘴很惡心，兩條舌頭膩來膩去，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可現在真切感受到，隻覺得腦海之中轟轟作響，四肢百骸每個汗毛孔都透著說不出的暢快。

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不由自主漸漸放松下來，緊緊抓著床單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抬起來緊緊攬住了何顧的臂膀。

何顧的手一直沒閑著，三下五除二就把花輕語剝了個光潔溜溜，肌膚相親令雙方的荷爾蒙霎時達到了燃點。

一個隻覺得身下光滑如玉，一個隻覺得身上粗獷如山，倆人仿佛一黑一白兩條大蛇纏在床上，怎一個水乳交融所能形容。

正情到濃處，花輕語聽到何顧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聲，忽然間清醒過來，用力將何顧從自己身上推開，翻身一滾下了床，臉上萬分不舍，胸前起伏不定，低聲道:“今日不行……你的身體……”

何顧指了指腰下:“不行?不知道有多行！”

花輕語又急又羞，急忙一捂雙眼:“休養兩日等你身體好一些的，人家又不會飛了……”

何顧笑道:“兩日後我就去打皇太極了，剛才不還說朝夕必爭。”

光著身子的花輕語像隻小貓般蜷在床下，低聲道:“雖爭朝夕，亦求長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何顧下床不由分說把她抱了起來，道:“現在你倒不急了，我急！”

說著話，把花輕語在床上一放，雙手抓住了她的臂膀攤在床頭，縱身一挺……

“……嘶……疼……”

“那我停一停?”

“……不……不用……”

一夜無眠，春宵苦短。

這何顧為什麽會突然斷氣半小時?其實就是累的。

此時的工作環境可不比現代，腦子活手速快的一分鍾能打二百字。這個時代的主流書寫工具是毛筆，何顧嫌費事，一直用的是技術部給他特製的炭筆。

來到高麗之後，一多半的時間何顧要從早上七點一直工作到深夜，

不是寫就是批，總之是離不開紙和筆的。盡管屋子裡點著七八盞電石燈，但這畢竟沒有現代的各種電燈來的犀利。視線不好，就必須更加集中注意力，換成誰在這種狀態和環境下待幾個月都得多多少少出現點心悸氣短的症狀。

工作壓力越大，情緒管理能力也就越差，就會變得極端易怒。剛才何顧就是在極端疲勞之下怒急攻心，一口氣憋住了上不來。

幸虧他這些日子每天早上都去跑步，否則這一口氣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現在一夜運動，情緒得到了發泄，生理上得到了放松，何顧頓時生龍活虎起來，一直鐵青著的臉也有了笑模樣。

折騰到凌晨三點多，何顧饑腸轆轆，喊廚師做了點夜宵送進來，和花輕語在床上吃。

花輕語扯起被子裹在胸前， 拿起一個小包子遞給何顧，何顧笑道:“擋住作什麽?我還正想跟它倆問個好。”

花輕語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過來，紅著臉瞪了他一下:“吃飯也不正經。”

何顧接過包子來往嘴裡送，道:“那說什麽才算正經?”

花輕語雙眉微顰:“一百人去幾萬建奴，真有必勝的把握嗎?”

何顧笑道:“必勝只是一句口號，我只能說，如果輸了，那我至少輸得起。”

花輕語訝然道:“剛才還說征東大營絕對不能放棄，一旦輸了，平壤府以北的征東大營絕無幸免之理呀。”

何顧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如果輸了，就顧不得皮島和礦場啦。”

花輕語將幾件事串聯在一起，若有所悟:“百十人去打，即使輸了想要全身而退也不難。那時再急掉皮島和護礦兩軍進行決戰……難怪小影姐姐說你是老狐狸轉世……”

聽到秦小影的名字，何顧的心頭不禁抽動了一下，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岔開話題道:“不得已而為之，我對天下仁，便是對鐵焰鎮近百萬人不仁;我對天下義，便是對鐵焰鎮全體不義……這世上哪有什麽絕對的忠孝仁義……”

花輕語若有所思，側頭認真看著的何顧:“姐姐說過，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什麽特別的東西，可她說不上來。”

何顧道:“噢?那你說的上來嗎?”

花輕語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雙目放光:“是使命感！你似乎生來就背負著某種使命，改變這個世界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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