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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抉擇》第23章 雙生子,奢侈與虛榮
  這光如此之強,仿如明月降臨。

  原本就有好事的看客早早在這酒樓前閑逛,此時強光一起,將這蒙著水墨白綢的酒樓映的仿如白日底下一般,更是霎時吸引周圍無數酒客擠了過來。

  少頃,那明月驟然一黯,水墨白綢猶如倒卷的瀑布一般收了起來,裡面的酒樓倒忽然亮了個晶瑩剔透。眾人噤聲向樓裡望去,好一個人間仙境般的所在!

  外面是昏燈暗夜,裡面卻是亮如白晝,一樓竟有溪水潺潺,溪水之畔有兩葉扁舟停靠在岸,扁舟之上擺放矮桌蒲團,桌上又有精致食具。再往上看,層層水霧在欄前翻滾,凝成顆顆水珠滴落下來,一樓窗外猶如下著瀝瀝春雨一般。

  頂層處,亮堂堂的光恍如雲霄寶殿,三面通風可憑高望遠,一面蒙著雪白的綢子卻有投影至於其上。忽然一筆展開,那白色綢子上竟然一筆一劃陸續出現一行好字——歡迎光臨!

  眼前這看似玄幻的畫面其實就像魔術一樣,一旦拆穿毫無稀奇可言。屋裡多掛電石燈和大根蠟燭,在屋頂遍貼鏡子,借反射之光使室內亮如白晝。至於那些翻滾的白霧,無非是提煉火藥時產生的硝石放在水裡產生的冰氣而已。

  那個白綢子上面出字更是簡單,透明玻璃寫字,然後投射……

  眼見人們爭相就要往裡面擠,立刻有十幾名大漢出來攔住,早有酒樓掌櫃的高聲喊道:“神仙酒樓今日正式營業!但有最低消費限制,一樓名小橋流水,僅限兩桌,每桌四人,最低消費二百兩銀子!”

  “二樓名人間仙境,亦僅限兩桌,每桌六至八人,最低消費四百兩銀子!頂層白玉京閣每日隻供一桌,最低消費一千兩!”

  這一聲喊出,剛才還往裡面擠的酒客們頓時停住了腳,平日下館子帶上四五個彈唱,再吃一桌極奢的酒席也不過五六十兩,這裡可真敢要啊……

  眾人正躊躇間,卻忽然出來四五個書生攜四五佳人,揚聲道:“要吃便吃個頂層的,且看看這白玉京閣什麽樣子。”

  不用問,這還是托兒,來自鐵焰鎮文娛院的專業演員。

  這一行人男的俊逸灑脫,女的嬌俏嫵媚,堪稱是才子佳人。徑直上白玉京閣,憑欄踏霧而立,俯瞰夜色洛陽,被襯托的當真如神秀俊傑一般。七八個人在閣上喝酒行令,一聲聲傳到樓下,令人無不豔羨。

  又待少頃,忽一書生說道:“我且題詩一首助興。”

  說著話,那白綢屏幕上的投影便被一陣水波抹了去,隨著那書生一聲聲讀起,詩也一行行寫出——直須看盡洛陽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看看這番雅致,早有銀子包鼓的依序上前叫道:“店家請了,咱也來踏霧一遊!”

  這邊風月無邊,別處卻另有旎迷風光。

  就在那青樓聚集區的蒙綢樓前,門前搭起了一座T型的台子,周圍掛滿各色燈籠,五彩斑斕又光影照人。一年輕才俊正在台子之上表演‘讀心術’,一張張紙牌隨你洗拆,隻隨便一選必中觀者所想之牌。

  一時間四鄰八家的清倌人,紅倌人,明昌暗伎都跑來觀看,這才俊見人多,又表演起大變活人來。

  只見一個黑絨箱子推出,才俊將箱門開了給台下眾人仔細觀看,看準裡面空無一物才把箱蓋合上,隨後口中念念有詞,猛然喝道:“各路神仙姐姐,與我來呀!”

  話音落,黑絨箱子忽的跳開了蓋子,一絕色美人自箱中一躍而出,頭戴尖耳狐狸帽,身披白絨狐狸裙,

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擺來擺去……  圍觀眾人一聲驚叫,聲音還未及落下,那箱子已經又跳出一美貌的女武士來,身穿緊身的鎧甲,將全身上下凹凸有致的玲瓏線條展露無遺,手持一柄亮閃閃寶劍,一路舞動向前。

  剛剛驚叫的眾人頓時便齊聲叫好,這聲音又未及落下,箱子裡又跳出一個金發的番邦美女來。待仔細看,才發現只是金燦燦頭髮,五官模樣卻還是個漢人。

  如此這般,一個個女子打扮各不相同,狐仙、女劍客、凌霄仙子、番邦舞女、女扮男裝的嬌俏,猶如一串鞭炮般從黑絨箱子裡跳了出來。這時已經沒人注意那箱子何時收走了,只是直勾勾看著台子上的眾多……是的,COSPALY加魔術表演……

  自古以來,我大華夏無論國運高峰低谷,有一群人一直走在時代的最前沿——勾欄業!這些人見多識廣,心思活絡,如今這送上門來的情趣,豈能不知,豈能不懂?

  便比如那狐狸精的裝扮,世人皆唾罵之,可倘若果真一個天仙也似的狐仙到了自己床上……又有幾個男的把持的住?

  當售賣開始,已無懸念。

  秦小影曾問何顧,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都是哪裡學來的,到底還有多少樣子。

  何顧沒說,心裡卻想,就憑哥哥看過的那些動漫和影視劇,足夠做到解放前了。

  今夜的洛陽真是格外熱鬧,但最轟動的地方還不是這裡。

  洛陽中心的十字大街, 最為繁華喧囂之地,就在此時,一輛馬車正緩緩行過。這馬車車廂四下張開,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牡丹台上雲霧層層,彩燈縈繞。就在這彩雲之間,站定兩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

  一個嫵媚溫柔,眉如粉黛,眼似水波,一笑可傾城,再笑便傾國;一個鍾靈俊俏,眉如細劍,目若星辰,天姿無雙貌,蘭心蕙質人兒。

  就在這馬車左右,各有十名武士站定,手中各長旗,一邊旗上寫的是——神仙車行形象大使,一邊寫的是神仙服飾形象代言……

  這還不算,後面還有七八個少年跟著分發報紙,口中不斷嚷嚷:“號外,號外,神仙車行第一批豪車被東城錢太多老爺,崔卜柱老爺、艾顯白老爺先拔頭籌,大明國裡頭一份啦!”

  “號外,號外,大明國隻此一對,雌雄百變淬火炮,被王似老爺收入府中!”

  “號外,號外,有才子佳人白玉京閣飲酒題詩,快去看看啦!”

  何顧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微微的出了一口長氣——還是殺人越貨簡單,自己又何苦乾這些勞心費心的買賣……

  忽然之間,馬車前面的街心被一群人拉住了去路,為首一人坐在十六抬的轎椅上,正色眼迷離的看向馬車上的秦小影和花輕凝。

  何顧微微一怔,距離太遠,又是晚上,一時間看不清那人樣子,只見是好大一團窩在椅子裡,竟是個至少三百多斤的大胖子。

  “福王爺!”人群中有眼尖的失聲冒叫道。

  話音未落,四五個王府家丁早已惡狠狠朝著馬車頭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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