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寨民待遇共分三等,一等寨民:匠人、軍人、各隊管理人員及所有未滿十四歲的孩子;”
“二等寨民:不滿足一等條件的,全部二等。”
“最後是特級寨民:為山寨做出重大貢獻的,無論是死是活,是傷是殘,均享受終生特級待遇。”
“所有寨民都要接受監督考察,一等寨民有不當行為的,比如消極怠工偷懶耍滑等,一經核實立刻降入二等;二等寨民有不當行為的,記黃牌警告一張,累計兩張黃牌則直接驅逐出寨。”
“一等寨民午飯和晚飯加肉一兩;二等寨民午飯加肉一兩,特級寨民每頓加肉一兩半。如果無肉采辦,則折合銀價月付。”
“另外我擬定了一下需要建立的各級單位和管理職位,一會兒你們按照管理職責推舉出合適人選,待列出名單以後交給我審批確認。”
“設勞動隊四個,隊長八人,正副各一。”
“設夥食隊一個,隊長兩人,正副各一。”
“設工匠隊一個,隊長由雷四海擔任,暫時不設副隊長。”
“設倉庫保管隊一個,隊長由江玉秀擔任,副隊長你們推舉。”
“設勞動成果督查隊一個,隊長由江玉秀兼任,記錄員兩個,由你們推舉。”
“設紀律監督隊一個,唐青妍任隊長兼筆記,另設三個紀律監督員,監督員采取每月輪換制度,人選由你們推舉,以後亦是。”
“好了,暫時就是這些,如果有什麽缺失以後再補。”何顧說的口乾舌燥,揮揮手打算散會。
江玉秀卻忽然道:“爺,伺候您的人還沒分呢,要不讓我兼著吧。”
何顧心想這也是一個事,眼下人多事雜,端茶倒水送飯刷碗洗衣服的總是需要一個,思忖片刻道:“你要管的事情太多,讓白小魚來就可以了。”
江玉秀現出一絲失望之色,人群裡的白小魚卻是眼睛一亮,興奮之情躍然臉上。
何顧頓了頓,又道:“以上人選,最遲今晚決定,明天還有事情等著大家忙。”
江玉秀立刻挺了下嬌小的身子,大聲道:“請爺放心!”
周圍眾人立刻齊聲附和:“請爺放心!!”
如何調動主觀能動性,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命題。何顧一系列的動作讓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並且通過勞動讓他們實現自身價值,從而使這些人產生對自己的歸屬感。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要想把這份歸屬感加強到生死同心的程度,需要走的道路還很漫長。
何顧剛才的舉措,就是邁出的第二步——把他們的自身價值放大,從而體會到存在感,優越感,榮譽感……這些東西都是精神鴉片,一旦這些東西你感受過,就再也無法輕易放棄,甚至會為了保護或是擴大自己的存在、優越、榮譽而奮鬥至死。
以上並不僅僅是針對何顧眼前這些人,即使我們身處的這個科技時代亦是如此。君不見那些明星麽?無論是當紅的、過氣的、線上的、線下的乃至十八線開外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為了紅,不惜一切代價!
抽脂削骨……在我們這個時代之前,我只聽過一個類似的案例——關老爺刮骨療毒……
為了保持體態,常年處於絕食狀態,這不是聖雄甘地才能乾得出來的事嗎……我們的孔聖人可是無肉不歡的主……
自爆醜聞,撕逼引戰以據熱搜;美若天使卻屈身皓首老翁;陽光直男強行自彎以供大腹便便之輩縱橫馳騁,
以上種種哪一個不是戰鬥力爆表的存在。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做不到?
不,當足夠的利益擺在你的面前,你會比他們做的更好!
現在,不管何顧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在把更多的利益擺在眾人眼前,以這無以倫比的分量拖曳出一條眾人相隨的道路。
除了利益,還有製衡。由眾人推選出隊長不是什麽民主制度,那些隊長背負著的更不是什麽公平,而是那些推舉他的小團體的利益。
這其中更重要的一點,小團體的利益固然重要,但小團體存在的前提可以是為大團體輸送價值。這些,在場的聰明人都明白,當然,也只有聰明人才有資格成為隊長。
眾人嗡嗡的在院子裡討論,何顧叫上雷四海等五個匠人來到了自己迷你型聚義廳。
鐵匠雷四海,木匠賈玉柱、木匠王雙河、壯丁劉猛、壯丁劉大壯。何顧坐在木墩子上仔細打量著他們五個:“剛才我在外面說的話都聽到了?有一部分主要就是針對你們的,明白嗎?”
幾人點頭,賈玉柱陪著笑道:“爺,您放心,我們知道規矩,這裡的女人都是您的。”
想想外面一些女人的樣子,何顧打了冷顫:“放屁!我是那樣的人麽!我問問你們,這亂世裡, 什麽最重要?”
幾個人面面相覷,半晌劉大壯才說道:“乾活掙飯吃?”
何顧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追問道:“那如果你病了,不能再替人做工,甚至不能動彈了,又怎麽辦?”
劉大壯撓了撓頭皮,道:“小的光棍一人,那就只能等死了。”
何顧一拍大腿:“所以呀,如果你病臥在床,父母兄弟不能再生,但是媳婦卻可以常伴左右!”
劉大壯苦笑道:“爺,我們這種人,就算真能娶個媳婦,這種時候只怕多半也跟人跑了。”
何顧站了起來,一副發自肺腑替人著想的表情:“所以娶媳婦要尤其的慎重,你今日裡隨隨便便上了人家的床,等人家明天大了肚子你管還是不管?你要管吧,倆人本來就是個露水夫妻,根本無甚感情基礎,將來難免大難臨頭各自飛。你若不管,乾出拋妻棄子這種勾當山寨也絕不能再容你。”
“但如果你仔仔細細的尋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你也喜歡的,這樣將來彼此有難才會相互包容照顧,這才叫真正的兩口子。隻圖胯下一時痛快,看見女的勾搭就撲了上去,那和棚子裡的大騾子大馬有什麽區別?”
幾人聽的熱淚盈眶,噗通通跪了下去:“爺真是為我們操碎了心,小的們縱使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萬一!”
何顧覺得腦袋有點疼,怎麽這些人動不動就跪。
“好了,話我就說道這了,能不能悟全看你們自己造化。”說著話,他把豎在牆角的樸刀拽了過來。
幾人看到他忽然拖刀,頓時嚇得身體僵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