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刀君應龍!
一聲驚天暴吼之後。
刀落頭斷,偌大的頭顱從城頭上掉落下來,在場數千人,無比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們都嚇傻了。僅僅一瞬間,城下的趙軍突然驚慌起來,主將在他們眼前被殺,如同殺一隻雞,一隻狗一般地毫無反抗之力。這種震撼,頓時將他們內心的所有信心頃刻擊碎,瞬間戰陣就亂的不成樣子。
更讓趙軍士兵害怕的是,角融一腳將一具無頭屍體從城頭上踢下。那份囂張勁頭,仿佛天下沒有一合之將。
隨後,應龍高舉手中長刀,大吼道:“刀營,殺!”
角融第一個衝殺過去,一把搶走了不遠處的一個趙軍士兵手中的長戟,對方臉色蠟黃的一個勁打著擺子,沒有任何抵抗,手中的武器就落入了角融的手中。而後者甩開膀子,將一根長戟輪圈了舞地虎虎生威,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將城頭上的趙軍打得東倒西歪,這份武力,就算是在趙軍將軍中也少有。要不是這家夥出身太低,空有一身好武藝之外,別無長處,腦袋也沒有靈性,還是長了一張討人嫌的大嘴,處處得罪人,要不然他在任何諸侯封地都有一個不錯的前程。
尤其是他蠻力和身體,已經到了一個人的極限。他可以輕易踢斷一顆碗口粗細的樹乾,這等力量和氣勁的運用,在應龍看來,步將之中恐怕難有和角融相提並論的年輕一輩。而這樣的攻擊,聚集在一個人的人小腿上,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鐮倉吃不住角融的偷襲,也在情理之中了。甚至鐮倉後退的那一刻,他的小腿已經斷了。
應龍先拔頭籌,高呼殺敵,早就準備好廝殺的刀營將士們一個個從身邊的柴垛裡,在伸手可及的各個角落裡,摸出了一柄柄長刀,刀光如雪,不帶有意思的溫度,卻讓一條條性命在下一刻成為過去。
仲叔牙就在城門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他說什麽也不敢相信,刀營竟然會怎麽乾!當著他的面,拔刀就將趙軍主將在自己眼前砍了。仲叔牙覺得自己可能和應龍商量的‘刺殺’,在文字理解上有一些出入。不要這麽彪好不好,仲叔牙很想告訴應龍,他不需要驗貨,更不需要當面驗貨。你可以用任何辦法‘刺殺’,比如說下毒,點火,放暗箭……可是他說什麽也想不到,應龍會采取如此極端的辦法。在他眼前,將鐮倉一刀將其腦袋砍了。
當初他和應龍商量好,有機會刺殺陶丘守將鐮倉。這是付出代價最小,還能最快奪取陶丘的辦法。除此之外,都並不適合眼下的局面。陶丘距離邯鄲太近了,邯鄲是不敢將守衛國都的軍隊派遣出去作戰,但是陶丘距離邯鄲就兩日的行軍路程,根本就不算在外作戰。所以,陶丘危機,邯鄲趙軍肯定會來增援,且來的軍隊還不會少。
就算趙國擔憂邯鄲的安危,不敢派遣主力出城解陶丘之圍。可至少也應該會派遣一支軍隊出來。
就算增援陶丘的軍隊只有三千人,陶丘之困也能立刻解除。作為進攻方的仲叔牙只能乾瞪眼之外,毫無辦法。
如果鐮倉死守陶丘,仲叔牙對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他手下一共就將近兩千人,其中還有三百不能加入攻城的騎兵。這樣的軍隊想要拿下陶丘,確實很有難度。當然這也不是說邊子白謀劃的時候失策了,因為他也吃不準陶丘是否能夠順利拿下。在他看來,如果陶丘有所準備,加上應龍起事失敗,就算是真個上軍都派出去圍困陶丘,猛攻陶丘,恐怕也拿不下來。所以,邊子白也好,仲叔牙也罷,都將希望寄托在奇兵之上,而這支奇兵就是早早混入陶丘城內的刀營主將應龍,和他的三百弟兄。
兩人思來想去,還是認為刺殺最好。至少相比放火來說,刺殺的效果是最好的,可以讓陶丘城內短時間內沒有人站出來指揮。這點時間足夠對陶丘產生致命的破壞了。而仲叔牙也沒有想過要拿下陶丘,只要能夠毀掉陶丘,對他來說,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可是在昨日,仲叔牙遲遲不見陶丘有任何反應,既沒有人放火,也沒有城門暴亂,反而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波瀾不起。這讓對應龍寄托了莫大希望的仲叔牙頗為失望,他甚至一度有了拿不下陶丘,帶兵亡命套破的打算。畢竟邯鄲來的趙軍,他肯定是招惹不起的存在。
但就在剛才,仲叔牙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應龍暴怒的一刀之下,陶丘軍民信賴的主將身首異處,那種如同被小雞崽一樣虐殺的場面不僅僅震撼了趙軍,同時也刺激了衛人。
仲叔牙張著嘴,心中洶湧澎湃,他很想衝著應龍大喊:“你說的刺殺,就像是殺雞一樣,將陶丘主將鐮倉一腳踹翻在城頭上,然後當著數千人的面前梟首?這是何其殘暴的念頭,虧你想得出來。”可應龍不僅想出來了,還做成功了,這就無語了。
這也太彪了吧?
打死他,也想不出來應龍會如此做。
見將軍發愣,仲叔牙麾下的軍官可不敢發愣,眼看城下出城的趙軍軍心渙散之際,正是大舉進攻的好機會,可是自己的上司卻在發愣。這可如何是好?不敢耽擱大好機會,屬下急切的喊道:“將軍,我軍應該攻擊了!”
沒辦法,軍隊令行禁止,沒有軍令,鍾鼓不鳴,士兵就不能擅自發動攻擊。而仲叔牙顯然在浪費應龍給衛軍創造的大好局面。仲叔牙這才驚醒過來,猛然舉起手中長劍,下令:“全軍衝鋒!弓弩兵緊跟其上!”
這是準備要拚命了,一般來說,弓弩兵作戰,很少會加入衝鋒的隊列之中。因為弓弩加上羽箭重量不輕,沒有那個諸侯會像是魏國那樣訓練全能的重步兵,弓弩,搏殺,盾牌,什麽都備上一份,而且沒有高強度的訓練,士卒也無法承擔如此大的戰場消耗。
衛軍鍾鼓大作,呼喊震天。
這一刻,趙軍反而冷靜下來,這是精銳的特點,士兵經驗很足,知道在戰場上慌亂會死的更快。但是這種冷靜卻很快就變成了潰敗。
城頭上的應龍可不敢給趙軍可以冷靜應對的機會。甚至連趙軍想要退守城內的機會都不給。
兩百刀營將士,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城頭上的趙軍悉數絞殺,很快城頭被清理乾淨之後,應龍命令一半的士卒拿起城頭的弓箭,射想了背對他們的趙軍。刀營的士卒對於弓箭也非常嫻熟,遊俠並不是各個都是窮人。很多都是裝備黨,弓箭,戰馬,武器一樣都不缺。刀營的士卒準頭也好。而且根本就不用準頭,因為結陣後的軍隊,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一射一個準。
眼瞅著兩軍衝擊在一起,應龍下令:“角融,帶著你的人馬衝殺入陣。迎接大軍入城。”
角融正覺得無趣,他根本就不會射箭。但是很喜歡拿著城頭上遺落的長戟,當成標槍一樣用力甩向趙軍軍陣之中,那種人如同蛤蟆被釘死在地上的場面,讓他大呼過癮。這家夥的是非觀很讓人擔憂。當然在戰場,這是良好的表現,需要褒獎。不過很開,角融就發現城頭上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扔的長戟了。軍中的製式弓弩對他來說都太輕了。城頭上的床弩,怕誤傷人,也沒有人去用。再說了,床弩需要很多人配合。刀營在這方面就比較欠缺了。聽到可以率領士卒衝殺,頓時從地上撿起兩面大盾,一手一個,囂張地跳下城頭,大吼道:“跟某殺光趙狗!”
應龍嘴角抽搐著,他發現角融在自己跟前作戰,他總是有種擔驚受怕的心顫,仿佛時不時就會給自己一點刺激過頭的直面感覺。
雖然角融從城頭上跳下去,很帶感,效果也好的出奇。
可問題是這家夥要是跳下去之後,起不來呢?
這不是坑人嗎?
守住城門的應龍也不敢懈怠,他要擔心城內的趙軍增援,還要擔心被夾擊的趙軍衝破角融的部下, 退入城內。一旦讓趙軍有了喘息的機會,對於仲叔牙和應龍來說,都是一樁無比棘手的麻煩事。別以為趙軍主將死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一旦趙軍退守之後,城內雖然趙軍不多,但是還有幾千民夫。
萬一讓趙軍將民夫組織起來,就算是仲叔牙有必勝的決心,想要破城也將是千難萬難。
扶著城頭,應龍面色如鐵,看著城下的趙軍一次次的被衝散,仿佛被驅趕的魚群落入了漁夫的陷阱之中,被絞殺在無窮盡的攻擊之中。而角融帶著部下,如同燒紅的刀子,切入了凝固的油脂之中,剛剛一接觸刺啦一聲,就化開了,將趙軍好不容易頂住的防線撕碎。
應龍的心頭已經有了底,大局已定,如今應該是糧倉方向的進攻。
遲遲沒有看到煙起,這讓他有點擔心。
“兄長,我軍入城了。”
留下兄弟接應友軍,其他人跟著某去糧倉。丟下這麽一句話,應龍帶隊朝著糧倉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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