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和夏爾在食堂裡遇到了同樣打算在這裡就餐的雷蒙。

這裡畢竟是軍營，官兵們就餐肯定是要來食堂的，如果不在這裡就餐的話，雷蒙想要吃點東西就隻能去檔次低了一些的其他食堂，或者乘車前往十公裡外的小鎮了，所以碰到也很正常。

“早上好啊，江嵐，還有夏爾先生。”在發現了對方之後，幾人互相問候了一聲。

法國人的早餐還是一如既往的蛋疼，雷蒙頭疼了半天之後就要了一份酸奶加麥片，江嵐倒是取了一杯果汁和一大份蘋果派，看的雷蒙嘴裡直泛酸水，夏爾先生……誰管他呢……

“真難為你吃得下這東西……”看來昨天那無聊的會議確實讓雷蒙有些夠嗆。

“對於東方人來說，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江嵐津津有味的把切成小塊的派塞進嘴裡。

“我可做不到這樣……昨天那個會議真是讓我受夠了……我發誓我再也不去參加什麽狗屁會議了！”雷蒙對江嵐的食欲有些羨慕，然後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就是你放棄波爾多城堡的理由?”江嵐好笑的說道。

“我對政治方面是真的一竅不通，就連這個機場都是靠下面的人管理，我這輩子最愛的事情就是在天上飛！可是現在他們不準我駕駛飛機。”雷蒙有點委屈的說道。

“得了吧，雷蒙！你看看你，你馬上都60歲了，你自己說說你能承受幾個G?降落的時候你分得清跑道和馬路麽?還是把飛機的留給年輕人吧……”江嵐笑著調侃道。

“我距離60歲還有十年！”50歲被說成60歲顯然讓雷蒙有些發飆。

“那不還是快60歲了麽?我家鄉的年輕人啊，經常剛剛20歲說自己奔三，還沒到30歲說自己奔四，好像生怕自己老的不夠快一樣。”江嵐聳了聳肩。

“你應該告訴他們，以後等著他們的只剩下了老，可不會再有年輕啦。”雷蒙忽然有點氣餒。

“我同意你的觀點，如果我現在去回想自己10歲的樣子的話，我一點都記不清我從10歲到現在是怎麽過來的……明明未來看起來那麽遙遠，可時間一旦消逝了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了似的。”江嵐感歎著朝雷蒙舉了舉手中的果汁杯子。

雷蒙也歎了一口氣，舉起他的酸奶杯子作為回禮……

接下來這幾個老男人默默的吃掉了自己的早餐……

“你今天有什麽打算?我記得昨晚你說過想要學飛行?”早餐結束，雷蒙擦了擦嘴角問到。

“沒錯，我覺得多學一點東西有助於讓我活下去……”江嵐一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情就有些蛋疼。

“說起來昨天那架飛機到底是什麽情況?”江嵐的話讓雷蒙想起了昨天那架飛機破損的襟翼。

“你們這群該死的醉鬼就像爛泥一樣，那個挺不錯的副機長小夥子一個人把整個轟炸機隊帶回機場的，我想幫他，但是……唔……你懂的……”江嵐罵了一半頓時就覺得有些尷尬。

“哈哈哈哈哈……”嘲笑如同浪潮一般湧進某人的耳朵裡。

“你再笑的話我就覺得我有必要和雨果探討一下某人在飛機上帶著機組成員飲酒的問題了，而且還喝的爛醉。”江嵐面無表情的說道。

“抱歉……抱歉……請別這樣，他們會讓我離開機場的……”雷蒙果斷克制住了自己。

“那麽，你打算學習什麽飛機?戰鬥機或者攻擊機的話雖然我可以直接讓你上去，但你最好體檢一下，身體裡的一些小毛病不在某種特定環境裡是不會表現出來的，而一但爆發出來了就會要了你的命。”雷蒙的建議讓江嵐點了點頭。

“那麽大型飛機呢?”江嵐又問到。

“大飛機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倒是沒那麽高，你自己也上去過了，不過我不推薦你這樣沒有學過飛行的人去駕駛，開大型飛機很多時候需要長久的經驗累積，那可不是幾個月就能速成的，而且會駕駛小型飛機了之後你也可以試試去駕駛大型飛機，畢竟這些都是互通的。”雷蒙很鄭重的說道。

“那我該去哪體檢?”江嵐再次點了點頭，大型飛機他隻是隨口問問，男人們的飛天夢可一直都是su-27而不是波音747。

“基地裡的醫院就可以，現在就過去嗎?”

“嗯，現在就過去。”江嵐表示了肯定之後轉頭向夏爾問道:“夏爾，你要不要也去體檢一下?”

“不了，江嵐先生，我等會想去一趟波爾多市。”夏爾搖了搖頭。

“請幫我帶幾份報紙回來。”江嵐點了點頭，飛天並不是所有人的夢想，江嵐並不強求。

“哦，對了！”雷蒙忽然想起了什麽，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兩張卡片。

“這是你們二人的身份牌，我昨天就該給你們的，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用不上了，在波爾多光靠你那東方人的形象和你的名字就夠了。”雷蒙笑著調侃道。

感情哥都進入刷臉的時代了?江嵐蛋疼的笑了笑。

“拿著這張卡去秘書處報我的名字，他們應該會給你派一輛車的……”雷蒙把另一張卡片遞給了夏爾，然後有點不自信的說道。

“謝謝您，雷蒙德先生。”夏爾滿是感謝的接過了卡片……

……

夏爾去波爾多了，不過江嵐估計那家夥會去搭乘班車，而不是去秘書處，夏爾先生什麽都好，就是有些拘謹，也把自己的位置分的太清楚。

不過這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一旦這樣的人有了理想，那麽他就不會輕易的放棄， 而當這樣的人爬到巔峰的時候，無人可以撼動他……

江嵐和雷蒙正從醫院裡走出來，雷蒙看著江嵐的體檢報告整個人都處於眩暈狀態，而江嵐，他也有點懵。

無他，拋開他那被弗朗索瓦家弄殘了的右手不談，雖然他的體能，力量等等這些數據都並不顯眼，但根據初步檢測他沒有任何疾病，也沒有任何健康隱患，雖然還是30歲的大叔臉蛋身體機能仿佛18歲的小夥一樣，堪稱完美。

“我的天啊，你真的是人類麽?”雷蒙的第一句話就讓江嵐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呃……我們現在去機庫吧，你要一架新飛機嗎?”雷蒙也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些不對味，有點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算了，我覺得被磨合過的飛機更安全一些。”江嵐搖了搖頭，而雷蒙有些驚訝的看了江嵐一眼點了點頭。

載著兩人的汽車朝機庫的方向前進著，雷蒙的精神狀態看起來貌似確實有些夠嗆，而江嵐也有些心事，沒怎麽說話......

雖然體檢報告讓他和雷蒙都很震驚，但他其實很清楚自己這個身體素質是怎麽來的。

現在的他，正在懷念那個他已經好久不見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