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一個神清氣爽的早晨……大概。

昨晚那個會議真是太惡心了，江嵐總算知道為什麽在原世界那麽多人都不喜歡開會，一晚上沉悶的坐在那裡，等回去了還要顛簸一個多小時，這可真尼瑪太痛苦了……

於是這一大早的，某人剛醒就把昨晚那沒抽完的第二根雪茄點了起來，一股濃鬱的雪茄葉子香味彌漫了整棟小樓。

雖說有點迷上了這味道，但作為老煙民的江嵐還是有些不習慣的，畢竟這玩意不過肺，讓習慣了香煙的人來折騰這玩意總是會有點不到位的感覺。

而且說實話，雪茄雖然不過肺，但對人體的傷害一點也不比香煙小，所以對於江嵐來說，這玩意也就是碰上了就玩兩根罷了，他並不打算把這東西一輩子都帶在自己身上。

再名貴的雪茄丟了也就是錢的問題罷了，身體要丟了那可是自己這一輩子的問題。

“江嵐先生?”夏爾先生很快就聞到了煙味，於是在門外敲了敲門。

江嵐穿上衣服，叼著半根雪茄打開門走了出去……

雖然有兩架單翼機正好編隊呼嘯著從江嵐的頭上飛過，但那也無法遮掩今早機場的冷清，昨天那場巨大的勝利讓這裡的小夥子和老家夥們又過了一次狂歡節，想必絕大部分人現在都還處於燃盡狀態。

江嵐和夏爾兩人正慢悠悠的在以最近的食堂為目標閑逛著，波爾多的機場佔地面積極大，遠離城市和村鎮，而且今早還沒什麽人，一種清淨的感覺讓江嵐感到十分的舒服。

夏爾從昨天開始就一臉的鬱悶，無他，沒能參與到之前那樣的大行動中讓他感到十分遺憾，但誰讓他不是江嵐或者雷蒙他們呢?江嵐身負監督行動的主要責任，雷蒙承擔軍事觀察員的職責，而菲利普也利用職務蹭了個位置，就這仨人已經把領航機蹭的快超載了，壓根輪不上他夏爾・高爾啊……

雖說其他飛機他也不是不可以上去，但那樣總歸會讓江嵐先生在面子上不太好看不是麽?

所以夏爾很委屈的忍了……

“怎麽了?”江嵐看到夏爾先生的表情有點想笑。

“沒什麽，江嵐先生……昨晚我聽那些人說了，您可真是厲害……”夏爾由衷的歎服，誰能想到凡爾賽宮的那麽嚴峻的形勢就那麽被破了呢?

“不是我厲害……是那些人太蠢了罷了。”江嵐搖了搖頭說道:“你大概都無法想象那些人在最後做了什麽，他們居然把包圍了凡爾賽宮的軍隊全部聚集到了一處……”

昨晚在回到機場的時候，江嵐總算收到了凡爾賽宮那邊的戰報，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噴出血來。

“聚集在一處……如果是發動總攻的話，把軍隊聚集在一處不是突破力更強一些麽?”夏爾這蠢萌蠢萌的話再次讓江嵐想要吐血。

“所以說啊……你們的陸戰觀念還在古代麽?”江嵐扶額吐槽。

“但軍隊太過分散的話，更容易被逐個擊破不是麽?要不然凡爾賽宮應該也不會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陷落……”夏爾說的看起來很有道理。

“你說的是沒錯，但你忘了兩件事:第一，凡爾賽宮是個固定的點，它永遠都隻能在那裡，進退的主動權永遠都掌握在叛軍的手上，凡爾賽宮最多隻能做到擊退，不可能做得到擊破，第二，現代的武器殺傷力很大，大到不是可以用人命去衡量的，不說昨天，就我們前天的那次行動你應該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江嵐朝他比劃了兩個手指頭。

夏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指望一個30多歲的男人能腦袋轉過彎實在是有些不容易。

這位其實已經做得很好的，至少他還願意去思考，中國當年之所以會陷入黑暗一百多年無法自拔，很大程度是因為在封建社會那種僵化的教育體制下哪怕是讀書人也大多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思考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不說人類和動物，就說人和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同樣也是大多依靠本能和更多依靠思考的差距。

“夏爾，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又走了一段路後，江嵐問到。

這個問題江嵐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不過夏爾在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些矛盾，他想改變這個國家，想拯救他的祖國，但是在這樣一個龐大國家的面前他總是會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和一個國家相比，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關於這個，我也一直想向您請教……您覺得我真的可以改變這個國家麽?”夏爾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最終猶豫的問到。

“為什麽不能?”江嵐聳了聳肩。

“可是我……”

“可是你是一個人，而且你隻是個小人物，沒有錢也沒有權，更沒有軍隊，對不對?”江嵐翻了個白眼。

“你看，凡爾賽宮裡那些有錢也有權，還有大量軍隊的家夥們現在大概已經嗝屁的差不多了，你為什麽會覺得隻有那樣的人才能改變一個國家呢?”

夏爾再次陷入了糾結。

“再說了，你不去做的話，你怎麽就知道你做不到呢?比如教會的那老爺子，他在你這歲數的時候大概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教士吧?他能想到他以後會把法蘭西攪動的天翻地覆麽?”江嵐對這個猶豫不決的家夥有些無語。

夏爾遲疑的點了點頭。

“當然，那老頭應該是失敗了，否則巴黎現在不應該會亂成一團糟……”江嵐忽然想起他昨天在會議上聽到的那些，而後感歎了一聲。

夏爾頓時有一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也不知道瑪麗安娜她們在凡爾賽宮怎麽樣了，那些宮廷貴族們可比叛軍惡心多了……”一想到巴黎的局勢，江嵐就有些擔心遠在凡爾賽的姑娘們，連話題都被硬生生的斷掉了。

夏爾並沒有做聲，江嵐和瑪麗安娜公主之間的感情戲他有點看不懂，當初為了尋找他身邊的這一位公主殿下曾許以他和馬塞爾爵位，而江嵐一直以來的行動雖然確實是以卡米爾小姐為目的，但怎麽看他好像都心系公主殿下更多一些……

可無論是卡米爾還是江嵐都公開的宣稱過對方是自己的未婚伴侶和愛人，夏爾能看得出兩人都不是虛情假意。

然後這中間多出了一位僅僅才13歲的公主殿下，而且夏爾同樣沒有看出什麽虛偽的東西......

好吧，夏爾隻能表示貴圈真亂……

於是，在某人把他自己提出的話題弄歪了樓之後，可憐的夏爾先生思路也跟著一起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