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諾雷在巴黎最繁華的不夜之城,煙花之地的第18區呆了整整一天,直到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鈔票然後被某家店的保鏢扔了出來。
“MD!你們就是這麽對待老顧客的嗎?”醉醺醺的奧諾雷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聲叫喚起來。
“有能力消費的才是客人,奧諾雷,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所以不要怪我,你知道的,這裡的人一直都很感謝你,但生意畢竟是生意。”或許還是給了奧諾雷一點面子,那家店的老板也跟出來,幫助奧諾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遞過去一根高檔雪茄幫他點上。
“你們這些該死的資本家,吸血鬼!”奧諾雷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煙,醞釀了一下吐出來罵道。
“得了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個打工的,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已經在這裡鬼混了一天了,好好看看你自己吧,你現在比一條死狗都好不到哪去。”老板聳了聳肩,然後拍了拍奧諾雷的後背說道。
奧諾雷沉默的吸著雪茄,滿身的酒味和劣等香水化妝品味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
死狗?奧諾雷也這麽覺得,但是和那位老板不一樣,自打他逃出凡爾賽宮開始,他就已經成為了一條喪家之犬。
而且,作為一名失去了榮譽的騎士,他根本就是失去了牙和爪子的喪家之犬。
但是沒辦法,他不敢去找回那些被自己丟掉的榮譽,為了拉貝爾和小奧諾雷。
“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什麽都不懂!活該她一輩子都是……”奧諾雷罵著,罵了一半沒能罵下去。
他才是那個喪家之犬,他根本沒資格去抱怨……
垂頭喪氣的奧諾雷還是決定離開這裡,回到第10區那個他很少會回去的小房子,去好好的睡一覺……
第10區是個複雜的區域,這裡居住著大量在巴黎生活工作的平民,還有一個長途車站以及一條通往法蘭西西邊的運河水道。
另外,雖然18區是巴黎著名的不夜城,但那裡更多的是高檔消費場所,根本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而一般人玩得起的地方,就在第10區的北邊,靠近第18區的地方。
如此紛亂的環境注定了這個區不會有多平靜,偷竊和搶劫根本就是小問題,黑幫火拚?那不算什麽,每當第18區的大佬們想把手伸向第10區的時候,那才是兩個區警署最心驚膽戰的時候。
每年死在第10區和第18區黑幫戰爭下的都足足有好幾百人,其中當然絕大部分都是黑幫的渣滓們,但依然還是有很多無辜的平民,和想要做些什麽的警察,每年甚至還會有至少十幾個孩子被卷進去,那群雜碎!
憑借時間的規律和天才探員的靈敏嗅覺,奧諾雷很清楚這兩夥人很快就會再次開啟戰端,到時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著遭殃了……
以往,奧諾雷總是會在事情發生之前就開始行動,試圖把傷害降低到最小,但現在的奧諾雷連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了,完全沒有心情去管這些閑事。
他的房子距離那個把他丟出來的夜店並不是很遠,大約也就3km的路程,一路寒風吹醒了奧諾雷那滿是酒精的腦袋,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家。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悄悄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槍。
門口的那一小塊劣質地毯是斜的,雖然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過這裡,但他從不會把這塊地毯弄斜,也不會有鄰居那麽蛋疼到特意來把這塊地毯踩斜。
而且,雖然一般人可能會注意不到,但他還是隔著門聞到了香煙,熟食,酒精還有劣質咖啡的味道,在幾個小時前,有不止一個人在他的家裡煮飯,煮咖啡,喝酒,抽煙。
奧諾雷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家門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他特意下樓圍著這棟公寓樓繞了一圈,借著路燈他也沒有發現有自己家的窗戶被打破過,雖然窗戶被打開了――他從不會打開自己公寓的窗戶。
難道是認識的?奧諾雷滿腦子都是疑惑。
馬塞爾確實有他家的鑰匙,當那個花花公子翻不進貴族家門的時候就會帶著那些小姐們來到這個乾淨沒人的小窩裡尋歡作樂,為此馬塞爾每個月都會支付給他300元的報酬,但馬塞爾每次使用這個公寓的時候,門口都會留有馬塞爾特色的暗號。
但奧諾雷顯然並沒有發現那些暗號,而且馬塞爾製作食物的能力和他撩妹的能力剛好相反,奧諾雷有幸感受過那種處於生化毒氣中的滋味。
如果不是馬塞爾,那麽又是誰?誰會把他的公寓當做自己家一樣在裡面生活?
奧諾雷又特意繞了一下周圍的大街小巷,除了幾個深夜裡還在外面鬼混的流氓混混在見到他之後悻悻的離開之外,他並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
最後,奧諾雷還是回到門口,右手緊緊的攥住口袋裡的槍,輕輕的敲了敲自家的門。
門吱呀的一聲從裡面被打開了, 奧諾雷原本戒備的神情一下子變成了驚訝。
“拉貝爾?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開門的是他孩子的母親,不是他妻子的他的妻子,拉貝爾。
“喲,我的大英雄……”門內客廳裡,躺在沙發上的馬塞爾懶洋洋的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並沒有看到小奧諾雷的身影,不過看到自己臥室那被關上的門,想必小奧諾雷已經睡了。
如果是別人的話,那麽他現在肯定會掏出口袋裡的槍給這個花花公子一槍,但奧諾雷知道馬塞爾,這家夥雖然喜歡胡鬧,但並不是那麽沒道德的人。
“馬塞爾?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奧諾雷走進家門,皺著眉頭滿臉都是疑問。
“你的太太是想向你道歉的來著,好像是這樣……至於我?我現在無處可去……”馬塞爾沒心沒肺的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
“無處可去?你被你說的那些人找到了?”奧諾雷的瞳孔有些擴大。
“不不不……我把工作辭了,以後巴黎隻有神探奧諾雷,不再有神探馬塞爾了……也不會再有風流倜儻的馬塞爾了……”雖然馬塞爾依舊在沒心沒肺的笑著,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眼睛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