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比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開屏孔雀一樣的大男孩滿臉都寫著無語。

“是，是，你最厲害！”忽然她計上心頭，微笑起來摸了摸這個大男孩的頭。

於是某人頓時就鬱悶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老媽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雖然江嵐並沒有老媽就是了。

看著江嵐鬱悶的表情，瑞比很開懷的笑了，有種這些天積攢的抑鬱發泄一空的感覺。

“對了，你提議的租借法案被老頭子們駁回了，之前就想告訴你的來著。”或許是還想繼續看看面前這家夥鬱悶的表情，性格有點惡劣的瑞比在這時候提出了這個。

不過江嵐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慕尼黑的方向吐出了一口長氣。

“跟我猜的差不多，家大業大的船族隻要投資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去進行什麽豪賭，否則也不至於那些拿徽章的家夥們一有點失控船族就會放棄對那些人的扶持。”

“這就是你把我那枚寶貴的硬幣丟掉的理由?”瑞比歪著腦袋看著江嵐。

“那倒也不是，當時隻是想留個保險就把徽章交給瑪麗安娜了，結果你也知道我直到離開法蘭西也沒見過那個小丫頭。”

江嵐也歪著腦袋看向瑞比。

“然後事實也證明了這個保險還沒有一直想要我命的人有用。”

關於這一點瑞比無話可說，當江嵐在法蘭西受難的時候，她確實都沒有關注過他一眼。

“抱歉，我也沒想到你在法蘭西的那會兒狀況居然會那麽糟糕……”

“沒關系，就算你來幫我估計也沒什麽意義，那時候整個法蘭西就好像是在被幾個黑手不停的撕扯一樣，而我剛好就站在快要被扯碎的那一塊上面，所以純屬我自己倒霉。”江嵐抿著嘴攤開雙手。

“所以在那之後你就變成一個大慈善家了?”瑞比帶著淡淡的笑容調侃了一句。

“你才是大慈善家，我隻想當大軍事家，也隻能往這條路上走，至少目前是這樣。”江嵐搖了搖頭。

“大軍事家?”瑞比又歪著腦袋用戲謔的笑容看著某人。

江嵐沒好氣的伸出右手食指把這姑娘的腦袋點開。

“租借法案這件事走不通，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在嬉鬧夠了之後瑞比問到。

“龍歌不會滅亡，沒有外來的幫助頂多只會讓這場戰爭打得更加艱難，會在戰爭中出現更多的犧牲罷了......”江嵐歎了一口氣。

瑞比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犧牲的字眼又讓她想到了在條頓的族人。

“不提我了，人還沒到龍歌我現在也沒什麽頭緒，關於條頓的事情船族打算怎麽處理?”江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還能怎麽辦?一切照舊唄……海德勒好像把還活著的船族人當成了人質，所以現在船族必須得滿足條頓的胃口，否則上萬族人的犧牲我們承受不起。”瑞比滿心疲憊的搖了搖頭。

“不過好在海德勒目前提出的要求還算合理，否則的話恐怕就……”

瑞比抬起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江嵐。

而江嵐隻能無言的摟住瑞比。

海德勒，他是真乾得出來種族屠殺這種事情的。

而船族也不可能為了一部分族人而放棄自己種族存續的資本，除非攻陷柏林或者放棄那好幾萬的船族人，否則這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一切總會好起來的……”江嵐用最沒營養的話輕輕的安慰著懷中的瑞比……

……

當江嵐返回指揮室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不如說正因為是飯點，他才放開了瑞比讓她去吃點東西調劑一下心情。

可進入指揮室裡，他又發現了一個需要調劑心情的姑娘……

“小荷兒?小荷兒……?”江嵐在一臉呆滯的副艦長小荷兒的眼前揮動著右手。

“啊……艦長……”過了好半天，小荷兒才回過神來。

“這樣可不行哦，身為副艦長怎麽能在執勤時發呆呢?”江嵐笑眯眯的說到。

“對不起，艦長。”小荷兒滿臉鬱悶的點點頭。

“無聊嗎?唔……準確說應該是煎熬?”江嵐摸了摸小荷兒的腦袋問到。

小荷兒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可這還是最基礎的煎熬哦，沒有體會過高級的煎熬和最高級的煎熬，你就還不算是戰艦上的一員。”

“高級?最高級?”小荷兒的嘴角抽了抽。

在指揮室裡發呆的這……不到一個小時她已經有種深入無聊地獄的感覺了，更高級的煎熬?那到底該有多煎熬我的天啊……

“你在沃克蘭號之前沒有參加過戰鬥吧?”江嵐問到。

“嗯，在沃克蘭號上是第一次參戰。”小荷兒點了點頭。

“我參加過的海戰也不多，仔細算起來也就是一場法南戰役罷了，其他的時間不是在陸地上和其他人勾心鬥角就是在找潛艇或者被潛艇找麻煩……”江嵐仔細數了數自己參加過的海戰，發現真正能算是海戰的也就是在第一次到達佛得島的那會兒。

“已經夠多了……”

小荷兒有點羨慕，但也有點畏懼。

“在本土的話，一場戰役和陣亡幾乎是劃等號的……”

“所以像我們這些……家裡比較有權勢的就會把家裡的孩子送到海外來留學，然後乾脆就讓我們留在西方，這樣就可以不用回去參加戰鬥了。”

小荷兒的笑容有點苦澀。

“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江嵐的話讓小荷兒瞪大了眼睛。

“國家正在面臨危機，有很多很多的人會為此犧牲，但還有一些人則要默默的忍受著一切，為將來的關鍵時刻保留一份力量。”江嵐微笑著說到。

“呵……哪有您想的那麽美好……”小荷兒冷笑了一聲。

“這可並不是什麽美好的事情小丫頭，當事情真的到了一團糟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哪怕貢獻出一千條一萬條生命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找得到任何出路，等到了那個時候，你依然願意為了行走在這樣一條無比絕望的道路上而付出你的一切嗎?”

江嵐揪了揪小荷兒的臉，完美的把那張清秀漂亮的臉蛋從冷笑變成了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