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你居然願意接受她?你明明知道她是什麽樣的東西你居然還願意接受她?”羨慕嫉妒是給千代的,而惠子恨的則是江嵐。
好吧這可以說是毫無由來的恨意,但她確實就是恨這個男人。
聖日皇族從來都沒有掌握過權力,幕府時代之前極東列島是龍歌的屬國,獨立的時候雖說已是幕末時期但依舊是將軍在掌權,維新戰爭幕府被推翻之後,掌權的又是那些藩主和財團。
自始至終,聖日的皇族就是那些權力者們的玩物。
但有一點幸運的是聖日的萬世一系名望實在是太足,所以那些權力者們也隻敢在精神上把玩聖日的皇族。
而末代的將軍一系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千代,這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惠子一直都知道的。
十三歲那年她偶然發現的正在被強暴的千代,還有千代那悲慘的痛嚎,以及那些衣冠禽獸們邪惡瘋狂的笑聲和嘲弄聲,這給年幼的惠子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而這,還不算什麽……這一點是惠子兩年之後才認識到的……
十五歲,身為皇族的惠子已經到了需要認知到這些黑暗的年齡,哪怕她並不需要親生參與……
而這是她在這兩年中第二次直面幕府的末代公主。
看著那麻木的迎合著那些惡心東西的千代……讓惠子知道了,原來人性這種東西……真的是可以隨意玩弄的……隻要你有力量……
然後沒過多久,德川家就把千代救了出去,為此德川家出賣了一股依然在抵抗維新勢力的武士集團,而且當時負責此事的一眾德川家高層也不得不切腹謝罪。
從那以後直到沃克蘭號來到江戶惠子都再也沒有見過千代,但她覺得千代這個人從根本上已經完了,已經無藥可救了,而即便自己身處這黑暗之中,但隻要一想到還有千代那樣的人,她就覺得自己勉強還能支撐的下去……
可是她錯了。
當她時隔已久再次見到千代的時候,這姑娘的眼睛裡的東西不再是麻木和茫然,而是光芒……
腳下台階崩潰的惠子很想摧毀她,把她重新踩在腳下。
但是她失敗了。
那耀眼的光芒灼燒的她雙眼都感到刺痛……
“接受她?不不不,你錯了,從來都不是我接不接受她的問題,她是最聖潔美麗的天使,她願意接受我才是我最大的光榮。”
姑且是把千代那烏黑油亮的長發理順了的江嵐輕輕的在千代的後腦杓上親吻了一下。
“你才不是什麽汙濁之人,懂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喜歡的女孩,即便我已經有了莉莉和馬蒂,卻也依然對你充滿了渴望,恨不得用一根鐵鏈把你永遠的拴在我身上……所以,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更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真的用鐵鏈把你栓起來,好嗎?”
好吧,一個男人能把出軌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但偏偏千代就是吃他這一套,這略帶些強硬暴虐的抖S發言反而讓抖M的千代覺得無比的可靠。
小丫頭享受著腦後那溫暖的氣息,小雞啄米一樣羞怯的點了點頭。
這下惠子是真的要崩潰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把千代當做墊腳石才勉強覺得自己不那麽可悲,可現在墊腳石已經不存在了,她開始覺得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你怎麽能接受她?接受這樣一個汙穢的女人?一個甚至連生育能力都沒有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能給你帶來什麽病態的滿足感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有什麽特殊的目的?不然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她這樣的女人?”
恐怕誰都沒有想到過,惠子內親王殿下文靜的背後居然會隱藏著這樣歇斯底裡的醜陋。
江嵐有些同情她,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位殿下到底值不值得同情,但他還是很同情這個被扭曲和黑暗逼迫到發瘋的女孩。
“我……沒有生育……能力……?”惠子的話讓千代陷入了驚愕和恐懼。
“沒錯!你的生育能力早就被那些人摧毀了!不然你以為那幾年你為什麽從未懷孕過?你這個不完整的女人!你憑什麽能回到那個世界?憑什……嗚!嗚!”
江嵐從千代一隻鞋子不知何時脫落的腳上脫下她的襪子塞進了惠子的嘴裡,他覺得現在還是讓這貨閉上嘴比較好。
而本應飽受打擊的千代也因為江嵐的這個舉動大腦直接宕了機。
“我可能有辦法治好你,就算實在沒辦法我也會一直愛著你,不要想太多,咱們還是先找個什麽東西把這個定時炸彈捆起來交給尼米茲吧,你去找一根繩子過來,我在這看著她。”江嵐輕吻了一下千代的額頭。
千代愣神的觸了觸自己那隻光著的腳,點了點頭穿好鞋子,看了惠子一眼就離開了房間。
在千代離開後房間裡就安靜了下來,看著自己最後的心理防線消失在眼前,瀕臨崩潰的惠子從嘴裡拽出襪子,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隻是惱怒的盯著江嵐。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你會被交給自由聯邦官方,再由自由聯邦官方交給聖日大使館,最後送返回國,在這中間你不會受到哪怕一丁點傷害,畢竟我們都是文明人。”江嵐也在直勾勾的盯著惠子。
這不是他遇到的第一個瘋女人,但他遇到的瘋女人卻都有一個共同點。
她們都擁有不低的地位,都曾擁有良好的聲譽和表現,而且……發瘋之後都一樣面目可憎。
或許這就是不適當的人站在了不適當的地位上所導致的悲劇?
“您真是個‘仁慈’的人。”惠子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覺得哪個仁慈的人會在聖日屠殺上萬人?我可從來都不是什麽仁慈的人,惠子殿下,你得知道你已經激怒了我,而這個代價我恐怕會去找更多的人來償還。”江嵐聳了聳肩。
“看來你也是個瘋子。”惠子很邪性的笑了起來。
“或許我確實是個瘋子,但我和你恐怕不太一樣……”江嵐把自己的後背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翹起二郎腿,扶在扶手上的雙手也手指互相交叉在一起。
“我也曾跌到過谷底,飽受冤屈還差點死掉,然後我重新站了起來,發誓要改變這個該死的世界,至少也要讓它看起來不再那麽該死……”
“那麽……你呢?惠子殿下?在跌到谷底之後,你除了在這裡滿是歇斯底裡的自怨自艾之外,還想過什麽別的嗎?”